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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锋行动”十日 号贩“地下”运行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19日01:17  新京报

  

“晨锋行动”十日号贩“地下”运行
13日清晨5时,儿童医院大楼外,很多患儿家长露宿排队。本报记者 吴江 摄
“晨锋行动”十日号贩“地下”运行
13日清晨,儿童医院,两名号贩子(左右两人)询问“要号吗?”本报记者 吴江 摄
“晨锋行动”十日号贩“地下”运行
13日早7时,阜外心血管病医院,门诊大厅排满了挂号的市民。本报记者 浦峰 摄

  ■ 专题动机

  8月9日21时,北京警方联手市卫生局,启动代号为“晨锋行动”的专项打击行动,向盘踞、吸附在各大医院的号贩、医托宣战,维护全市医院秩序。目前,时间已经过去10天,“晨锋行动”有何成效?各家医院门前的号贩子是否依然猖獗?患者挂号有何不同感觉?为此,本报派出多路记者,奔赴多家医院探访,并对话“晨锋行动”相关负责人,试图展示专项行动下的医院号贩、挂号之变化。

  8月16日清晨,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挂号大厅。

  张正(化名)捏着“叔叔”的医疗卡刚从队伍里挤出,警察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张正知道,自己倒号被抓了现行,栽了。

  跟张正一起被抓的,还有来“排号”的朋友光伟(化名)。

  8月9日,针对暑期外地患者增加、号贩子活动出现反弹,北京警方联合卫生部门启动代号“晨锋”的专项行动。据民警介绍,几天来在重拳出击下,号贩几乎“销声匿迹”。

  初见成效

  号贩子动作变隐蔽

  经警方调查,张正、光伟两人系初犯,他们可能面临警告或拘留的处罚。

  北京警方此前宣布,此次“晨锋行动”中,确定了同仁医院、协和医院等17家医院列为打击重点。对于被查获的号贩,将一律依法高限处罚,构成刑事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对尚不够追究刑事责任,符合劳动教养条件的,将一律予以劳动教养。

  张正、光伟说,他们是被一名叫“扬扬”的人请来的,三人在一家饭店打工时相识。扬扬前一天在电话里说,让他“帮忙排队”,答应一个号给50元好处费。不过,事发后,“扬扬”不见了。

  警方人士介绍,由于此次打击力度大,号贩子的动作开始变得隐蔽。

  潘家园派出所副所长董力说,8月9日一早,警方就在肿瘤医院门口控制了二十多名号贩子。在重拳打击下,号贩难成气候。

  回顾历史

  组团伙开公司倒号

  一个公认的事实是,很多医院门前曾一度出现过有组织的倒号团伙。

  今年初,朝阳警方就打掉了一个以胡某为首的团伙。

  “他的确曾想垄断医院的挂号资源。”潘家园派出所副所长董力说,这个胡某外号“假院长”。几年前,他假扮“院长”在肿瘤医院门口倒卖专家号,和其他团伙争地盘、持械斗殴。

  胡某当时手下有一批“可信任”的狱友,分两拨作“中层管理”,一拨负责雇人排队,另一拨负责散发小广告。胡某从不在医院出现,只是每隔一段时间,自驾车到医院收费。

  不论是否挣到了号钱,“中层”每隔一段时间会给胡某固定上交几万元的费用。因为这种垄断方式,使专家号一度被炒到上千元。

  今年1月,朝阳警方将以胡某为首的犯罪团伙打掉。

  不仅仅是肿瘤医院,近年来,在西城区阜外医院、儿童医院、北京妇幼保健院等各大重点医院均陆续有团伙落网。

  一个被西城警方打掉的倒号团伙,还私自开办了家“医疗咨询公司”。

  这家“医疗咨询公司”的“负责人”张某,将阜外医院门前的零散号贩收编在自己旗下,“专业化”经营。他们还学了医学常识,针对患者的不同情况推荐专家。张某等人靠着这个营生收入颇丰,甚至日入两千元。

  展望未来

  号贩仍有生存空间

  对于“晨锋行动”,市民们满口赞誉的同时,一个疑问逐渐浮现,这场行动会像一阵风一样,刮过之后,一切照旧吗?

  对此,协和医院保卫处副处长沈义坦言,最近10年,协和医院和公安部门,从未间断过对号贩子的打击。然而,医疗供需矛盾突出,外地来京求诊患者等待专家而带来的食宿费用,远远高过“买号”成本。所以,号贩子有生存的市场和空间,仍会长期存在。因此,打击号贩,需要政府、社会、医院和患者四方的共同努力,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沈义称,倒号所承担的的法律责任成本太低,也是号贩长期存在的症结之一。即使是被抓到的号贩子,大部分被“教放”后返回重操旧业、少部分被拘留释放后仍从事此活动、个别被判劳教、极个别连带别的犯罪行为才被判刑。

  此外,对于号贩子的社会认识,并不统一,不少人和一些部门将“倒号”坑害患者利益、影响社会稳定所得到的不正当收入仅仅看作劳务所得,轻制裁、不抵制。

  但是,警方人士表示,“号贩子出现一个便打掉一个,态度很坚决。”

  据了解,晨锋行动开始后,已经有50多名号贩、医托落网。随着“晨锋行动”的持续,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加。

  ■ 对话

  “调整方案严打号贩”

  治安管理总队副总队长曹东翔称,警方将展开长期性专项打击

  “晨锋”寓意清晨打击

  新京报:本次打击行动取名“晨锋行动”,有什么寓意?

  曹东翔:号贩一般在早上最为猖獗,警方就是要斩断他们的违法行为,故取名“晨锋行动”。

  新京报:对于警方和医院来说,一直在打击号贩、医托,为何现在会推出“晨锋”专项行动?

  曹东翔:今年7月23日,警方启动了新一轮打击整治行动。在前期的摸排、调查、打击基础上,为了进一步深化打击效果,市公安局联手市卫生局,于8月9日展开了“晨锋”专项行动。

  7月23日以来查处286人

  新京报:“晨锋行动”获得了很多民众的肯定与支持,警方有什么样的细化方案和预期目标?

  曹东翔:打击号贩是为患者服务。我们需要民众支持,更感谢民众肯定。从短期目标来说,希望能打出成效,形成震慑。从长期来说,以根除医托、号贩为追求。

  新京报:专项行动已展开约十天,成效是否达到预期?

  曹东翔:“晨锋行动”目前查处号贩、医托50多人。但从7月23日的打击行动以来,警方查处号贩、医托、扰序人员共286人,其中刑拘22人,治安拘留98人。其中包括一个号贩团伙和一个医托团伙。一些重点医院的秩序,特别是“老大难”的挂号秩序,得到了很大好转,基本达到了预期目标,我们仍将按照计划,展开长期性专项打击。

  初见成效但需长效打击

  新京报:专项打击以来,很多患者反映号贩情况有所改善,但在一些医院,仍有号贩存在,如何看待这一问题?

  曹东翔:“晨锋”专项行动开展以来,对号贩、医托形成了强大的震慑。也正是如此,以前明目张胆的号贩、医托,如今也从公开转入地下,从医院里交易到医院外交易,由白天活动转到夜间和凌晨,暗地里进行粘活、交易等不法行为,以期躲避警方的严厉打击。号贩的这些变化,确实给打击行动增加了难度。我们会对打击方案进行调整。

  ■ 号贩档案

  【出现时间】

  冬季4:00-24:00;夏季24小时,出现于院区内及周边。

  【交易价格】

  一般雇用排队人员50-200元/人次不等;交易价格150-500元/张不等;特殊紧缺专科专家号有时1000元/张以上;极个别的特需专家号曾炒到1500元/张以上。

  【交易地点】

  以协和医院为例,主要是位于王府井和西单的东西两院区周边胡同和旅馆内、东单十字路口地铁和公共汽车站周边、天安门周边公共汽车站附近、北京火车站周边等。受打击力度不断加大的影响,在医院内完成倒号交易的情况越来越少,更多的是院内“粘活儿”(拉客源),院外交易。

  据协和医院保卫处

  A16至A17版专题采写:本报记者 刘洋 田北北 魏铭言 甘浩 张太凌 段修建 贾鹏 张宁 李超 陈博 王卡拉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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