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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快乐

  看到一张照片:李宇春戴着大墨镜,身边助理保镖一大堆,前呼后拥,威风得不得了。年纪轻轻这样威风,老年人说是要折寿的。我只是觉得特可笑。一个小屁孩儿,有这么重要吗?但是很多人肯定不这么想。以前有句老话,“生儿当如孙仲谋”,现在大家想的是“生女当如李宇春”吧?谁都想有钱,威风,可以控制别人。

  在去菜市场的路上,看到一辆崭新的“悍马”,我又觉得特可笑。“悍马”,据说是可以发射火箭炮的。民用的车,却要发射火箭炮,你说有多愚蠢?美国人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种愚蠢,所以就把它卖给我们了。而我们开着它去买菜,又在愚蠢之上添了一层愚蠢。

  愚蠢、荒唐、可笑而不自知,这是无上的悲哀和可怜。活了好几十年,总该想一想什么是人生的多余,什么是人生的必需吧?做人做到可以开“悍马”去买菜,可以像李宇春那样威风,肯定是毫无必要的。而“人生但需果腹耳,其余尽属奢靡”,则有些过于“极简主义”了。就像周作人所说:“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

  伟大的建筑学家柯布西耶,反复提倡基本的快乐:“制定一个计划,生产有益的产品;以高度自制和克己的精神,排斥任何无用的商品。……基本的快乐,在我心中意味着阳光、绿树和空间,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都让人这种生物感觉到深层次的愉悦。只有它们能将人类带回和谐而深邃的自然疆域,领悟生命本来的意义。”

  只是,这份基本的快乐,“阳光、绿树和空间”,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奢求。或是开“悍马”,或是“蚁族”、“蜗居”,世上简直没有快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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