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跳转到正文内容

众议院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29日13:39  金羊网-羊城晚报

  许子东

  [香港岭南大学教授兼中文系主任]

  危机与文明程度

  劫持人质事件大致可以有四种解决方式:一是既保护人质安全又惩罚了劫持者;二是保护人质安全,对劫持者作出暂时让步(同意一些要求、价钱、安排交通工具等);三是冒着人质受伤害的危险,制服乃至消灭劫持者;四是惩罚了劫持者,但人质死伤惨重。

  四种方式中,一是各国均想要的结果,四是大家都想避免的局面。关键在于二与三的选择。马尼拉这次的经典反面教材,华人都批评菲国警方愚蠢低能(也的确是),但更重要可以借鉴的是当局的指导思想:政治管制究竟是以人道主义第一优先,还是以其他考虑(政府威信、政客与警方关系、军方士气、反贪程序、如何管制媒体等等)优先。这里显示的是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

  当然,任何政治家,都会同时有各方面的考虑,包括其私利。文明程度较高的制度,就是逼迫政治家把大多数人认为重要的事(饥荒、校舍、人命……)放在优先考虑,而不是相反。文明程度较低的社会,是当局失策犯错,全世界都看见了,该国的媒体民众却不作声。不做声或因不敢抗议,或因麻木不在乎。后者更可怕。

  忘了,理论上还有第五种结局:人质不死则伤,劫持者却安全脱逃。我不是在讲电影———如果菲律宾警方对巴士司机的怀疑确有依据的话,这不就是第五种结局吗?

  李公明

  [广州美术学院教授]

  “尝侨居是山,不忍见耳”

  继龙应台女士在国内著名学府作关于“中国梦”的演讲之后,不少国内媒体关注“士与中国梦”的话题。在我看来,所谓“梦”或“情怀”的真意,当以“价值判断”为其根本。当今学界大儒余英时先生的学术文章早已名重海内外,但是从某种角度上说,余先生的“中国情怀”中对精神价值观念的坚执、绝不曲学阿世的气节,其对当今士林的精神激励和人格感染比其学术贡献更显可贵及重要。

  余先生的《“尝侨居是山,不忍见耳”———谈我的“中国情怀”》是早已风行海内外的名篇。他首先澄清的是“中国人”的概念对他而言就是文化认同的概念,继而申述自己不能忘情于故国,却发而为“于己无益而又极讨人厌的废话”,其根本情怀就是周亮工《因树屋书影》记载其朋友所言的那段佛经上的故事:鹦鹉见山中大火,于是入水濡羽、飞而洒之。天神说你虽有志意,但能起什么作用呢?鹦鹉回答说,“尝侨居是山,不忍见耳”。———余先生说,这几个字可以说明他在这方面的“中国情怀”!

  是啊,鹦鹉犹如此,人何以堪?不管能起什么作用,“不忍见”就是一种内疚和担当的道德情怀。所谓的“中国情怀”,当以此为界,人妖分殊。当年“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的周树人,想来也是“不忍见耳”。

  肖复兴

  [北京作家]

  沉埋的历史

  读何兆武先生的《上学记》,得知一则旧闻:一个从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而后参加空军的年轻人,叫沈崇海,1937年8·13对日作战时,他驾驶的飞机被日军击中,他便驾着飞机直冲下去,撞沉一艘日本旗舰,视死而归,殉国时年仅27岁。这艘日本旗舰的名字叫做“出云”号。

  引起我感慨的是,在北京东三环路靠近长虹桥的一家日本料理餐馆的名字,也叫做“出云”。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出云”,是一个很日本化的名字。重名的现象,在历史与现实中,在各个国家,都会经常发生。我只是想,这家日本料理餐馆,如果知道这则1937年的旧闻,面对这段沉埋73年的历史,还会把自己餐馆的名字叫做“出云”吗?

  如果历史不被遗忘,历史便会永远活着,如一株树,即使沉埋得时间再久,树会变成煤层,也是能够燃烧的,起码可以灼烫我们麻木的神经。同样的“出云”,时间的淘洗,从旗舰变为了餐馆,并不就是战争与和平演变的象征写意,它只证明了世事沧桑的时过境迁之中,人们眼里看到的东西已经大不一样。当年鲜血淌满的地方,如今盛开鲜花,对应物发生了变化,“出云”的意思乃至意义发生了变化,便不再是大惊小怪的事情了。

  陈歆耕

  [上海《文学报》总编辑]

  时无“大儒”,使竖子成名

  出版商本来在麦家新书《风语》腰封上写的推介语是“2010年华语文学期待已久的大师级作品”、“中国文坛的巅峰巨制”,麦家先生认为“吆喝”得太离谱了,他自己动手改掉了这些“泡泡糖”式的广告用语。

  难得有如此清醒的作家。但在中国文坛,自以为已经处在“巅峰”级别的作家,恐怕为数不少。德国汉学家顾彬固然有不少谬言,但他有一句话可谓一针见血:中国作家自我感觉过于良好……

  中国作家的“夜郎”心态,是被评论家长期的“迷魂汤”所“浇灌”出来的。有些所谓“一线”作家,只要一有作品出来,马上便是一片叫好之声。尽管有些评论家私下里“摇头”,但在公众场合或形诸文字,他还是鸡啄米似的“点头”。

  由于当今媒体数量多且传播快捷,要在一夜之间把一个口香糖吹成一个大气球并非难事。因此在中国文坛可列入“著名”者有长长一串名单,可“名家”并不等于“大家”。“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当下,像钱锺书那样博览群书、过目不忘,且精通英、法、德、意、西班牙等诸多外文,像陈寅恪那样晚年失明,仍能仅凭记忆就知道某条史料在某书第几页的“大儒”还有否?

  明白了自己名气虽然很大,但充其量也不过是这个时代“合唱演员”中的一个,庶几或许还可能会有所长进。

  蒋方舟

  [北京清华大学学生]

  手艺人被国企分配

  大家都在讨论一个新闻,说是陕西的高三学生孙见坤,参加复旦大学“博雅杯”知识竞赛,国学功底好,被8位复旦教授看上,想特招。结果他高考离一本线差了6分,被陕西省招办投档到山西大学法学院。

  当年,我也参加过“博雅杯”的知识竞赛,征了文,面了试。得了二等奖,奖了1500元钱,还得到保证说高考只要过了一本线,就能被复旦大学录取。但是,我最后没有去上复旦大学,倒不是因为挑肥拣瘦,而是真诚觉得技不如人又志不在此,揽不下这活儿。参加这个“博雅杯”的学生,按约定只能录到文史哲的专业,面试的时候,教授的提问也集中在国学和史料上。我只读过笔记小说,而且纯属三俗趣味,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教授搜寻的“传人”级弟子。

  其实,当时参加面试的大部分学生跟我一个心态。去参加面试时心里只想着:“这是复旦耶!复旦耶!”不分青红皂白上了再说,先在文史哲系熬一年再转去经管金融这些能赚钱的热门系。我听到家长小心翼翼地问复旦组织招生的老师:“我们孩子考上了,能不能转系啊?”

  所以我更能理解复旦教授找到孙见坤的惊喜,国学其实更像个手艺活,稀有精细、讲技术讲师传,贵在惺惺相惜。可是大学录取却是粗糙粗暴的,像是国企分配工作,按劳分配,随机拨拉。手艺人被国企分配了,于师傅于弟子,这都是最悲摧的。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10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