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本报通讯员高小豹陈 蕾

　　“一条大河波浪宽……”8位年近九旬的老太太打着节拍唱着歌。她们有的满头银发，有的牙齿已经脱落，但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一位50多岁的女人开心地望着这些老人。

　　8月16日上午，这动人的一幕发生在沁阳市太行街道丁庄村的一个普通院落里。就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居住着26位老太太，这位50多岁的女人，就是她们共同的女儿——王素芳。

　　亲娘被寄养在康复中心

　　1999年对王素芳来说是最艰难的一年。这一年，她不仅失去了工作，时年72岁的婆婆和母亲也都年老多病，特别是她的母亲，因为患有老年痴呆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失去工作后，为了维持生计，王素芳开始经营一家小饭店，除了起早贪黑张罗生意外，每天还要照顾婆婆的起居，并且还要骑车去看望寄住在一家康复中心的母亲。

　　“妈，吃点吧。”一天，当王素芳将蒸好的鸡蛋羹端到婆婆面前时，望着坐在床边的白发老人，她禁不住掉下眼泪来。

　　“闺女，你这是咋了？”看到儿媳妇落泪，婆婆心疼地问。

　　“我看到你，就想到俺娘了。她一个人在康复中心还不知道咋过呢！”被婆婆问到苦处，王素芳呜咽起来。王素芳的母亲因为孩子们工作繁忙，被送到一家康复中心寄住。每次看到和母亲年龄一样大的婆婆，王素芳总会惦记自己的母亲。婆婆身体虽然不好，但生活还能自理，再说还有自己的照顾，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在康复中心卧床不起。作为出门的女儿，她所能做的就是天天去看望母亲，帮她擦擦身，陪她说说话。

　　“闺女，又来给你娘擦身子了吧！”在该康复中心卧床不起的老人还有几位，她们也想每天能有人帮她们擦擦身子。每次看到王素芳来了，她们就仰着头微笑着说。虽说这里也有人照顾老人，可怎能比女儿照顾得好呢？遇到这种情况，王素芳都会端来一盆盆温水给其他阿姨也擦擦身子。

　　“妞，帮大娘洗洗衣服吧！”同在这个房间寄住的另一位老太太想让王素芳帮她洗衣服。因为时常将大小便拉到裤里，她时常穿着湿漉漉且臭味熏人的衣服。洗这样的衣服，王素芳想当面拒绝，可一看到老太太乞求的眼神，她的心就软了。“洗就洗吧，就当她是自己的亲娘！”她每次都这样安慰自己。

　　闺女有家，娘就有家

　　2005年清明节，王素芳和妹妹给已经去世的父亲扫完墓后，就赶到康复中心看望母亲。给母亲擦身体、喂完饭后，她们就要离开各自回家了。此时，母亲突然号啕大哭，她边哭边说：“你们来了就走，你们都有家，娘没有家呀……”

　　看到母亲哭得跟泪人一样，王素芳和妹妹都给母亲跪了下来，母女三人抱头痛哭。“妈，别哭，我把你接走吧！只要闺女有家，娘就有家。”这一刻，王素芳决心带母亲回家。

　　“你婆婆一个人就够你忙了，再说亮亮他爸（王素芳的丈夫）同意吗？”母亲流着泪担忧地说。

　　“这个你甭管，反正我再不让娘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王素芳坚定地说。

　　住在同一房间里的另一位老人正和其女儿小李唠嗑。看到王素芳母女抱头痛哭，她们也不禁搂在一块哭了起来。“还说能和你母亲做个伴呢，你们要是走了，俺娘可咋过？”听到王素芳要接母亲回去，小李担忧地说。

　　王素芳看在眼里，心像揪在一块儿似的。“姐，你放心，我回去就办个托老院，专门养活咱们的母亲。”王素芳说。

　　三天后，王素芳和妹妹再次来到康复中心。

　　“妈，咱穿上衣服走吧！”

　　“去哪儿？”老人惊喜的神情中夹杂着一丝忧虑。

　　“回家，回咱新家。”

　　穿上新衣服后，王素芳母亲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婆婆和妈妈都是咱的娘

　　王素芳把母亲接回家后，就让母亲和自己住一个房间。闲暇时，她就陪母亲打扑克，说说话。可是，当她再去给婆婆送蛋羹时，她还是感觉到婆婆有些不高兴，“你经营个饭店已经很累了，多照顾一个人能受得了吗？”婆婆问。

　　“那是俺娘呀!俺再累也得让娘过好。老娘一个人在外面过，俺一直不能静下心干活。把娘接来了，俺心里就踏实了，这样干起活来也有劲儿！”王素芳耐心地和婆婆说着自己的想法。看到儿媳如此孝顺和贤惠，婆婆打心眼里喜欢，也就逐渐接纳了她的母亲。

　　家里有了两位老人，本来已经忙碌的生活更是乱得不成样子，为了照顾老人，王素芳索性将饭店转让了出去。

　　“素芳，我给你送来了俩老人。”就在王素芳刚转让饭店不久，小李打来了电话。她将自己的母亲和姨妈送到了王素芳家。

　　此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位老人搬进了这个院子。每天，王素芳除了陪老人说话、唱歌外，还要为老人安排可口的饭菜。

　　大爱无疆，情义无价

　　由于来这里的老太太越来越多，王素芳在沁阳市一家医院内租下一个院子，同时照顾20多位老人。虽说老人增多了，可王素芳对老人的照顾却丝毫没有怠慢。

　　一次，一位大娘由于食道疾病造成吞咽困难，王素芳让老人的儿女把她先接了回去。可老人回去后却拒绝输液和住院，比画着还要回到王素芳那里。没几天，老人的儿女告诉王素芳给老人喂不进食物。王素芳就端着亲手做的流食来到老人床前，俯下身说：“老娘，您要是不吃不喝，我可就不让您回家住了。”自此，每次王素芳给老人喂饭，老人都会竭尽全力地咽下一些。

　　还有一次，一位老人便秘。王素芳请来医生给她诊治后，老人眼巴巴地看着王素芳说：“闺女，救救娘吧！”原来，诊治后应该排便了，可是因为长期便秘，需要有人用手帮助排便。王素芳看到老人痛苦的表情，二话没说就弯下腰用手帮助老人排便。

　　2006年，王素芳在沁阳市太行街道丁庄村新建了一个院子，将老人都接了过去。2007年，王素芳被沁阳市妇联评为“十佳孝贤媳妇”。时至今日，王素芳护理的老人都不愿离开这里，跟随王素芳3年的90岁老人黄玉贞说：“她照顾得可好了，家里请的保姆都不如她。在家吃饭有时饭菜硬了俺也不敢说，可在这里她每次都问我们想吃啥，然后才到厨房做饭。”甚至一些老人表示“死都愿意死在她这里”。

　　“人人都有老的时候，人老了都不容易。看到一些老人生活困难，俺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把她们照顾好，就当是照顾自己的娘。”在这里，王素芳对老人的伙食和衣着都十分上心，特别嘱咐照顾老人的大嫂对老人要格外关照。

　　如今，这个院子里生活着26个老太太，其中一位是王素芳的母亲，王素芳都亲切地称她们为老娘……③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