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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改变人生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03日02:05  郑州晚报

  我喜欢过自己喜欢的日子,读点书,写点字,熬熬夜,睡睡觉,烧几道菜,煲一钵汤。一个人不可以选择生,但可以选择活。

  散文对我而言,是逆流而上的。我在二十岁时,接触到梁实秋的《雅舍小品》,自此开始了无意识创作,可以说是梁先生启迪了我。读罢梁实秋,我又看到王力的《龙虫并雕斋琐语》,这是本让我至今还怀有好感的散文集。

  到今天,尽管我能一眼看出梁实秋散文的薄弱与王力散文的不足,但还有此去经年的恋旧。恋旧和怀乡一样,是一种病。我移居中原多年,乡愁是没有了,但还经常恋旧。随后接触到郁达夫、周作人的文字,迷过一阵子。周作人现在不看了,一个人的读书趣味,总是在改变的。厌倦了周作人之后,喜欢上了他的哥哥鲁迅,鲁迅的《野草》与《朝花夕拾》,让我特别醉心,我能从字里行间嗅到烟草气息并触摸到作家的体温。

  我也喜欢废名、俞平伯,喜欢他们文字中的中国精神与古典气息。

  我对写长文章没有兴趣,我对自己散文的定位是:尽量不超过1500字。散文是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所以要长话短说,废话少说,偶尔到底忍不住,多说了些闲话。我觉得散文写作中也应该有胡兰成所说的“渔樵闲话”,散文需要人情之美与蕴藉之风。

  后来遇见明清小品,文字的精致与情绪的平淡,一看就喜欢。我也读唐宋八大家,读六朝随笔,读先秦诸子。在我眼里,《庄子》是最好的散文,《尚书》是最好的随笔。

  《庄子》从十几岁就似懂非懂地阅读,十多年过去,至今还常常翻起。接触《尚书》是在25岁之后,在朋友家,是夜宿其宅,无事,在枕畔读《尚书》,如孤闯大泽,茫然四顾,满眼雾霭,找不到方向了,但心中分明有一股浩浩之气。

  《尚书》,金石文也,有庙堂之巍峨,令人不敢不敬、不得不敬。《尚书》拙朴阳刚像太阳,《庄子》清新阴柔似月亮,一日一月,挂在先秦的天空,照耀了后来文学的世界。

  《庄子》是天人之作,《尚书》乃巨人之书,肉体凡胎如我者,虽好读,只能不求甚解,所以尽管喜欢,远远不能沉迷,更不会茶饭不思。相对而言,让我倾倒的是王羲之的杂帖,苏东坡的小品,张宗子的散文。王羲之的杂帖,让我领略到人情之美与文字之美;苏东坡的小品,让我感受到泼绿一地的葱郁;张宗子的散文,让我体会出隐忍的柔美。而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短小的作品让我看见了跨越时间与空间的宏大。

  散文可以写小,一定要小中见大;散文可以写大,一定要大中见小。有大无小,有小无大,都有失偏颇,不为我所取。

  外国作品,偶尔读读,微微的清风,淡淡的云影,一晃而过。不过对日本随笔一向青睐有加,清少纳言的《枕草子》与团依玖磨的《烟斗随笔》中所描所绘,让我怀慕倾心。

  之所以不厌其烦地交代喜好,我觉得这些作品都影响了我,读书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在若即若离之际,我笔下的文字变得轻灵朴素。

  写作,写着写着,淡然了很多;写作,写着写着,敬畏了很多。

  有个阶段,喜欢买僻书,对于僻的理解,在我看来是印量。印数3000册以下的书,只要看见了,稍有动人处,总要买下来。写寂寞的文字,要有巨大的精神力量,我坚信阅读僻书,能获得一种异态的力量。当然,大路货出版物我也喜欢,《古文观止》上许多散文,让我读得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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