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林环

　　小时候，想游泳的曼努尔站在日内瓦湖边，眼巴巴地，却不敢下水。那时的湖边，总立着标有“危险”或“污染”等字样的牌子，并辅以醒目的惊叹号。而湖水的颜色甚至有些诡异，有点红，有点泛白。

　　随后的30年，曼努尔与许多日内瓦市民一起，度过了一段“全民动员”的漫长岁月。那时的人们，无论在室内或露天，都在开着大型或小型的会议。议题主旨几乎永远围绕着“拯救水”、“水就是生命”。

　　如今，连任日内瓦市长的曼努尔，头发花白了。而他与他的市民，所致力于的日内瓦湖清理工作仍在继续。尽管，这个欧洲西部地区最大的饮用水蓄水池，在本世纪初就已完全可以供人放心地尽情游泳、泛舟或潜水、赛艇。

　　“此刻的日内瓦湖，纯净得就像我正在喝的这瓶矿泉水。”这位喜欢文学与戏剧的市长，言语中也不乏感性。他告诉记者，上世纪70年代，面对因工业发展而成为河流污染重灾区的日内瓦湖，面对一度达到“死湖”程度的日内瓦湖，国家、公共和私营机构出台了一系列可持续性举措。比如瑞士和法国政府签署的保护日内瓦湖国际委员会跨境协议，比如严格的水源保护条例严禁将工业污水排入湖中，比如公众参与的保护日内瓦湖协议……

　　曼努尔强调了两遍，他不是在教育世界应该怎样，而是希望通过分享经验让其他城市少走弯路，让这个世界的生活更加美好。“从前，在莱茵河游泳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如今，莱茵河流域的瑞士巴塞尔城，市民无人不知他们源自莱茵河的饮用水干净得可以从水龙头直接饮用。”他说，发展与环境的矛盾似乎不可避免，但这样的窘境可以尽量减少，甚至预防，前提就是全社会、全世界都能齐心协力坚持环保生态的理念。

　　如果你想征服自然，首先得服从它。一位英国科学家的话，曼努尔铭记在心。他所憧憬的未来，不仅仅是更美丽的日内瓦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