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跳转到正文内容

传奇黄永玉(19)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05日12:59  深圳晚报

  

传奇黄永玉(19)

  【李辉 著】

  上期回放:

  除了木刻家外,对黄永玉交相称赞的颇有几位当时声名显赫的诗人、小说家,如臧克家、萧乾、端木蕻良等。

  “野马”或“急流”一般的黄永玉,其黑白艺术乍一亮相,给文艺界带来惊奇,却也令有的人为之诧异,引发非议、指责和公开批评。最初的指责与批评,与后来“文革”期间遭遇批斗和“黑画”风波冲击,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在他的漫长艺术生涯中,这一经历毕竟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同时,这一经历又不限于个人。

  据臧克家所述,抗战刚结束后在上海期间,黄永玉的木刻艺术在赢得好评和欢迎的同时,就已经招致了对他的注重形式美的非议:“永玉的影响慢慢地大起来了,连英国人也找着去买他的木刻。另有一部分朋友却认为他的作风,他的影响,是不健康的,起先只是窃窃私下议论,到后来,有人写文章批判起来了。于是永玉的木刻,就成了争论的中心,其实这争论的双方不过借了永玉的作品作为自己见解的表现而已。拥护派的朋友们说:‘黄永玉的木刻是艺术品,不是木板子上的标语口号。’反对派的朋友们说:‘黄永玉的木刻是超现实的静的画面,不但没有斗争性,而且冲淡了它。’”(《永玉的人和他的木刻》)

  黄新波一方面肯定黄永玉的创作,但另一方面也认为黄永玉应该警惕“资产阶级颓废艺术的形式”,注意“加强生活思想的锻炼”。

  比较集中的公开而严厉的批评,是在1952年黄永玉举办了第三次画展之后。据黄永玉当年所写检讨与自辩称,发表在香港的左翼报刊《大公报》和《文汇报》上的批评文章共四篇,作者署名分别为谈真、董今、白思、李霜白。遗憾的是,2007年7月在香港《大公报》资料室,我只查阅到白思发表于《大公报》的文章。

  白思的文章题为《黄永玉“告别”了么?》,侧重于对黄永玉形式主义的批评:“我记得去年黄永玉先生曾在思豪开过一次画展,在同一个时候,他还在大公报上发表了一篇洋洋数千言的自我检讨,对他过去在艺术上走过的形式主义的创作路线,作了似乎很严厉的自我批评;还坚决地表示要向那旧的一套告别。虽然,那次画展中仍然充满了他要‘告别’的东西。”

  针对来自左翼文艺界的批评,黄永玉先后两次在香港《大公报》上发表文章,一方面自我批判,一方面也为自己辩护。

  第一篇文章《批判自己的创作偏向》写于1951年1月4日,发表于同月7日《大公报》。黄永玉首先承认对于他“改造自己”存在一定难度:

  改造自己,向自己决斗开火,是一件最艰苦的工作,因为对手是自己,常常存在着侥幸的,讨价还价的,珍惜过去所得的些微成就的念头。我进步的太慢了,这说明我过去承袭资产阶级的遗毒极深,以致现在得花出十倍于别人的力量来进行和自己的这场搏斗。(《批判自己的创作偏向》)

  他回顾自己不同阶段的艺术探索和存在的问题。在谈到变形与夸张的艺术把握问题时,他反省道:

  这个问题出在我对于艺术的错误评价,变形与夸张混为一谈上面。这种艺术产生的基调是病态的,颓废的,离开了写实基础的绘画,便会落入一个狭窄的陷阱里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是需要夸张的,但绝不是变形。适当的夸张能使角色的典型性格更为凸出明朗,变形却使主题流入一个不可解的地步里去。(同上)

  1951年正是内地掀起知识分子思想改造高潮之际,诸多从旧时代走过来的文艺家、学者,几乎都于此时撰文自我解剖、自我鞭挞,以告别“旧我”,塑造“新我”,跟上新的社会主义时代。仅在同一时期香港《大公报》上,我先后查阅到吴宓、丰子恺、沈从文、林徽因、萧乾、马连良等文化界人士的检讨与反省文章。此乃一时潮流。尽管黄永玉尚属年轻之辈,但毕竟是在旧时代成长、发展的艺术家,他同样需要用颇为严厉甚至苛刻的词汇,来表明对自己艺术风格乃至个人思想、性格的反省。

  下期预告:

  人们常说黄永玉是“鬼才”。其实,还不如套用黄新波当年的评语,这是一匹从未被驯服的“野马”,一道总在跌宕起伏的“急流”。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10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