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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千一诗书世家多师表八旬老者授国学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11日14:38  金羊网-羊城晚报

  对话

  郑千一

  文/羊城晚报记者 黄玉杰

  郑千一,今年82岁,出身于湖南隆回一个教育世家,四代80余人从教。早年她毕业于中山大学化学系,1950年参加工作、当了名教书匠,在广州华师附中当班主任、教化学数十载。1988年,郑千一离休,但也从未离开过教育事业———她一直致力于推行国学教育,自编经典诵读教材、先后走访全国11个省市义务讲学。

  世家熏陶

  “既有先贤的影响,也有家族传统的浸染,湖湘文化的兴学传统成了我日后推行国学的内驱力。”

  羊城晚报:您出身教育世家,这是影响您投身教育事业的主要原因吗?

  郑千一:我一生深受家学影响。我祖籍在湖南隆回,那是一个诗书之乡。当年私塾林立,小朋友都能背《三字经》、《弟子规》,成年人能熟背《四书》、《五经》。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魏源,近代史上著名的民主革命家蔡锷都出生在此。当地的文化底蕴很丰厚。

  我的家族是从1898年开始搞教育的。1989年,外祖母藤卓在邵阳创办了“滕氏女塾”,后留学日本,回国后,她在人们纪念周敦颐到邵阳讲学而建造的“爱莲池”旁,创办了“爱莲女子师范学校”。外祖父简敬与贺模等人创办了“循程学校”,该校培养出革命音乐家贺渌汀、新四军政治部主任袁国平。另外,我的舅公、姨婆婆、舅舅、舅妈、母亲、表兄、表弟都是老师。既有先贤的影响,也有家族传统的浸染,这些因素对我走上教育事业都是有影响的。

  小时候,我是由婶婶带着的,平常陪兄姐一同上学。当时我就三岁,天天跟着去,哥哥姐姐上课,我就坐在学校的门口边。我越听越入迷,耳濡目染,哥哥姐姐学的东西,我也会背了。后来长大了一点,父母就开始教我读《论语》、《大学》。湖湘文化的兴学传统成了我日后推行国学的内驱力。

  羊城晚报:听说您爱人也是老师?

  郑千一:是的。他也在华师附中教书,教的是物理。我爱人的表姐夫就是朱自清,他的二姐、三姐都是大学博导。说起来,我们这一家子,跟教育事业都很有缘。1988年,我跟爱人双双离休,然后我俩就义务教小朋友读诗诵经去了。我编讲义,他给我的讲义内容配乐。退休后的日子不亦乐乎。

  仁义礼智

  “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脉、仁义礼智的教育不能在我们手里断掉。所以我希望尽自己努力,让孩子从小学习国学经典,‘从根救起’。”

  羊城晚报:是什么让您坚持教书育人,特别是坚持推行国学?

  郑千一:当代孩子的国学经典学得太少,我们民族的经典已从过去的废在表层蔓延到断层,道德修养在人生中大段留白,我们的下一代有不少是不懂历史、不识圣贤的,更谈不上以人为镜。当下不少社会问题也都同“缺养”有关。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脉不能在我们手里断掉,仁义礼智的教育不能在我们手里断掉。所以我希望尽自己努力,让孩子从小学习国学经典,“从根救起”。

  羊城晚报:推行国学、诵读经典并不容易。您遇到过困难吗?

  郑千一:我是自编、自印讲义,挨个到幼儿园、学校、社区里义务讲学。刚起步时确实有困难。我带着讲义上门,却屡遭婉拒。学校提出质疑:教化学的怎能教古诗文?经典文化与升学考试无关,孩子课程那么多,减负都来不及,怎能还要求学经典?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韧劲。我对学校这样说:试讲一次,看效果如何,如果受孩子欢迎,我再来,否则,这就是最后一次。我反复尝试,有人接受,也有人拒绝,但我没泄气,继续开辟“新战场”。

  羊城晚报:您都到过哪些地方“开辟战场”?

  郑千一:省内外不少地方我都跑过。广东省内我去过中山、汕头、韶关、南雄、番禺、顺德、东莞、深圳;国内的其他地市去过甘肃兰州、白银、皋兰、渭源,去过山东的寿光、曲阜,还有江苏的镇江、湖南的益阳、广西的南宁等。我有亲自去讲、上示范课的,也有用远程授课技术作指导的。算下来,光在推导经典诵读这事上,每个月的电话费平均都得300多元,最高到过600多元,我自编的资料送出去上万份。

  君子固穷

  “有一次自己要掏2万多元印教材,我赶着给印厂付印刷费,然后把教材送到外省的贫困小学去,看看存折,只剩下53元,连运费都出不起了。”

  羊城晚报:听说您希望自己办一家幼儿园?

  郑千一:这个愿望是自我1988年离休以后就有的,但一直办不成。你看,我一个“个体户”,无钱无权,讲义、教材自编、自印,奔走讲学也都是些义务劳动。我的退休金每月就几千元,而办一所六七十人师生规模的幼儿园,可是要好几十万呀。无人资助,办不成。但愿望是可以延续的。

  为了印制教材,有时候我还得把积蓄都掏出来的。记得去年有一次,自己一下要掏2万多元印教材,我得赶着给印刷厂付印刷费,然后把教材都送到外省的贫困小学去,但看看存折,呀,只剩下53元,连运费都出不起了。但我觉得值得!事实上,就算多困难,我还是很乐于给他人送去我自己编印的书。五年前,我参加的“爱莲学社”同中山图书馆少儿部联合行动,给广东省未成年犯管教所先后送去教材6000多册。去年,我又给他们赠3000本《弟子规》,今年我再送3000本《朱氏家训》。记得汶川地震那年,我得知汶川桑坪中学受灾严重,在学校复课以后,我亲自跑了趟四川,同时运送去《弟子规》、《三字经》、《大学》、《老子》、《论语》等教材5000多本。

  羊城晚报:您还曾资助贫困地区的老师?

  郑千一:那是我奔走讲课时,了解到一些边远地区尤其是西北部边远地区的艰难教学状况,给一些特别需要帮助的老师寄些钱。好几年前,我曾到过甘肃讲学,那时我了解到甘肃渭源这个地方的代课老师都很清贫,其中最清贫的一位代课老师每月工资就40元钱。这样的处境太值得同情,我就凑了千把元钱,寄给了当地的代课老师。前几天,我了解到四川一个山沟里头的教育状况,教书育人是那么的艰难,还是家长凑钱盖的学校、给老师付的工资,每月每位老师领的是250元的工资,但有的老师只愿拿百来元,剩下的退还给家长。我被感动了,我给某位老师汇去了2500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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