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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让人终身回眸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17日15:54  中国新闻网

  对于那片含血带泪的乡土,他们已经不再或无法回去,他们只能通过不停的回眸来“还乡”。

  去年罗马尼亚裔德国女作家赫塔•米勒(Herta Muller)获得了世界最高的诺贝尔文学奖,当时登门想访问她的记者同行,工作并不顺利,尤其她只是冷冷地说:“看我的作品就好了,没有必要再访我。”似乎我们又听到很多有成就的伟大作家所声称的:“是题材选择了我,并不是我去选择什么题材。”

  作家在作品面前,如此虚拟、“放空”自己,也许是出于一般的客套和谦虚;更有可能是,自己出生、成长于一个专制独裁的国家,能够不多讲话就不多讲话。写作却是“眼痛加心痛”的终身回眸。

  赫塔•米勒是小说家,诗人,散文家。她的作品,大多以冷凝的手法,回眸极权国家下层人民的悲苦、凄凉命运和身世,当她写到农民的妈妈如何在贫瘠的土地中,千辛万苦才挖到一颗马铃薯,然后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不知如何是好时,告诉我们的是:她是如何度过物质极端匮乏的那些艰难的日子。

  另外,还应该加上一连串政治上的精神逼害,如何永无宁日地受到大独裁者齐奥塞斯库政府的对付,只因她没有听从罗国内政部军警的拉拢招安。最后甚至失去在一家工厂的工作,母亲被流放,作品不能在国内出版,不停被抄家,甚至需要远离故土保命,在她避居西德柏林时,还有罗国的情治人员“登门造访”,直到齐魔病死,诺贝尔文学找上了她。

  像米勒这样的作家,俄国和苏联的作家有很多个案。写诗和小说的布宁(Bunin),由于无法接受由列宁所带来的十月革命,选择流亡法国,他的作品,也是系列“眼痛加心痛”的终身回眸。

  我们再看看苏联的索尔仁尼琴(Solzhenitsyn),他本来是名热爱文学的数学教师,作品受政府审查、判罪。后来他患癌,写了个人的《癌症楼》,至少有两次被放逐到苏联作家和知识分子闻之丧胆的绝域——西伯利亚。九死一生中活了下来,最后移居美国,晚年才选择死在家乡、葬在故土。

  他的名言是:“在我生命的尽头,我希望我搜集到并在日后向读者推荐在我们国家经受残酷、昏暗年代里的历史材料、历史题材、生命图景和所有文学人物,将存留在同胞们的意识和记忆深处。这是我们祖国痛苦的经验,它还将帮助我们,警告并防止我们不再遭受毁灭。在俄罗斯历史上,我们多少次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韧和坚定,正是这些经验,搭救了我们。”

  本来,文学和政治结合,一直是受到某些文人的诟病。也许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文学和宗教是人类世界“唯二”的净土。甚至有人在每年诺奖公布时,狠狠抨击了瑞典当局的决定。

  问题是,为什么“回眸文学”的政治题材,对作家具有如此重大的神秘力量?那是因为,对于那片含血带泪的乡土,他们已经不再或无法回去,他们只能通过不停的回眸来“还乡”。这种近乎仪式的回眸,很像是自己在揭开新的旧的伤疤,一次又一次的痛定思痛。重复出现的“眼痛加心痛”,还不得不信,是题材选中了他们,久久不放。

  (摘编自新加坡《联合早报》作者/吴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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