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在校园中，“绿色儿歌”的传唱有益于他们身心的成长。陈飞 摄 资料图片

　　杨先生前两天接小学二年级的儿子放学时，猛地听到孩子嘴里冒出一句“顺口溜”：“祝你福如东海，全家跳海”，他立刻懵了。“带小孩出门拜年，孩子如果脱口而出，那不等于是‘咒人’吗？肯定会得罪人。”杨先生很严肃地和儿子交谈后才知道，孩子不仅把节日的祝福语改得面目全非，还改编了“春节不洗澡，处处蚊子咬”这样的儿歌调侃春节。甚至于，有些被改编的儿歌还充满了消极、暴力、“黄色”的内容，蒙上了一层“灰色”。而在校园的小学生中，这样的“灰色儿歌”却具有较高的传唱率，此种现象令人担忧。

　　1现象

　　《静夜思》有四个灰色版本

　　“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要我学英语，死也不可能。”小学六（二）班的小明刚下英语课，便这样摇头晃脑地嘀咕着，引起周围孩子们一阵笑声。记者昨日在走访中发现，许多孩子还改编了很多流行歌曲，借此宣泄学习的压力，“最近比较烦，比较烦，作业堆成山，堆成山。”

　　“灰色儿歌”的内容比较广泛，有的表达了孩子对被束缚和被压抑的不满情绪，也有的是对成人社会中一些不正常现象的讽刺和批判。“灰色儿歌”多是改编自流行音乐、广告、电影台词、网络游戏、古代诗词，光是对课本中《静夜思》的改编就有好几个版本，有深夜苦读版：“床前看台灯，凝视鞋一双。举头看天窗，低头看牛屎。”有囊中羞涩版：“床前明月光，没钱憋得慌。抬头望银行，低头进牢房。”还有夜遭突袭版：“床前明月光，李白打开窗。遇见X光，牙齿掉光光。”甚至还有无厘头的“一碗汤”版：“床前明月光，洒了一碗汤。举头拿毛巾，低头擦裤裆。”

　　“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位家长担忧地说道。六成的家长强烈反对孩子念“灰色儿歌”，认为有害孩子成长。

　　2思考

　　孩子天性里有“破坏”欲望

　　全国少工委和成长网曾经对部分少年儿童进行过专题调查，28%的孩子小学四年级以前就开始唱流行歌曲、哼有暴力甚至色情倾向的“灰色童谣”，而初中学生则几乎都有此经历；平时喜欢哼唱“灰色童谣”的孩子占56%，73%的孩子认为“灰色童谣”“好玩、搞笑、顺口”；有87%的孩子明确表示对大人教的儿歌不感兴趣。

　　“我有学生喜欢说《疯狂的石头》里的那句‘顶你个肺’，可能他们觉得这样说很潮，好玩。”桐梓坡小学的辅导老师彭熙说道，他认为孩子们不一定了解他们挂在嘴边的这些“灰色歌谣”的实际意义，只是单纯地赶时髦、凑热闹。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儿童文学作家汤素兰则认为，孩子的天性里就有“破坏”与“颠覆”的欲望，孩子喜欢看到变化，喜欢将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改变，尤其喜欢看到通过自己的力量把它改变，这是孩子生命力和创造力的体现。在这种破坏和颠覆中，孩子能释放自己的力量，从而获得快乐。汤素兰还介绍，在大家所熟悉的经典童话《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中，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讲述小姑娘爱丽丝对她所熟知的英国传统儿歌如《一闪一闪亮晶晶》、《威廉老爸》等等的颠覆与改造。

　　3建议

　　多创作适合孩子的“绿色儿歌”

　　“读书苦、读书累，读书还要交学费，不如加入黑社会，还有美女陪着睡”、“某某来到春月楼，上床睡觉不给钱……”“灰色儿歌”中除了一些轻松的调侃外，还混入了一些“黄色”的内容。“我班里有女孩子告状，说班里的男生用一些流里流气的歌谣取笑她们。”望新小学六（二）班班主任肖陈辰说道，她认为这类儿歌让孩子们过早地接触了一些不良的、敏感的信息，诱发孩子们不必要的好奇心，刺激他们反叛的心理，也不利于优良校风的建设。“当听到孩子们传唱着这样带有赤裸裸的色情和暴力内容的儿歌时，任何一个有责任感的成年人都是应该加以制止的，并且要对孩子进行引导。”汤素兰说道。

　　“月亮粑粑，兜里坐个嗲嗲，嗲嗲出来买菜，兜里坐个奶奶，奶奶出来绣花……”这样的老童谣纯朴天真，亲近自然，传唱了几十年依然不被人遗忘。汤素兰认为这些传统的童谣诙谐幽默，充满了想像力，孩子们唱诵这样的儿歌，能在韵律、节奏和想像中获得自由与快乐。

　　“现在创作的儿歌大多都有明确的教育意义，比如《新编三字经》，念诵的时候，孩子们在接受教育，却很少有游戏的快乐。”有调查显示，许多孩子对大人教的儿歌不感兴趣。一些老师认为，“灰色儿歌”流行，反映出“绿色儿歌”缺乏。由于很多老童谣当中的内容和现在社会都不符了，小孩体会不了，使得老童谣渐渐淡出视野。新儿歌的创作应该紧紧结合孩子们的兴趣，从身边小事入手，才能写出新鲜生动的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