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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观念在中国造出“讨厌鬼”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1月13日13:36  国际在线

  

西方观念在中国造出“讨厌鬼”

  知名学者、管理学大师曾仕强

  曾仕强认为,中国人的生活价值观从周朝就有了,没必要盲目追随西方

  本报记者/田枫

  他来大陆讲课已逾20年。他个性温厚、彬彬有礼、亲切自然。年轻人称他导师,年老人视他为知己,小孩子从他那里得到了教诲。近日,本报记者田枫(以下简称“田”)对话台湾知名学者、管理学大师曾仕强教授(以下简称“曾”),让我们和他一道,在回溯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领略其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思想风采。

  尽责任是中国人的本分

  田:您现在已年近八旬,早已名闻天下、著作等身。可是您还在奔波忙碌,苦口婆心地劝学育人。这就叫做以天下为己任吧?

  曾:不敢这么说,只是说人活着就应该尽自己的责任。这是我们中国人的本分。中国人跟西方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西方人满脑子权利义务,中国人讲做人的责任。这实际上没有对与不对的,而是说每一个地方都有其生活的价值观。我们的生活价值观从周朝就开始有了,没必要盲目追随西方。

  田:您生动的演讲吸引了很多人,特别想知道您站在讲台上的感觉。

  曾:我是从小——大概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就让我上台讲话。那时候我一站出来大家就笑,因为我比那个讲桌还要矮!后来就直接把我拉到讲桌的前面来,那一幕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我爸爸是什么用意呢?我当时不清楚,因为我不能问。但这对我一生的影响是很大的。我并不是说喜欢这样,用今天的话说叫作秀,而是说当一个人有一些思想观念,你应该有机会跟人家分享。有机会去讲话,这个责任是很重的。第一不能乱讲。第二个讲完以后,不能让人家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那样的话,还不如不讲。所以我后来就开始训练自己。讲话,第一不能重复;第二不能颠三倒四,前后不一;第三你讲一讲要停一停,看看人家的反应,不是一股脑地往前讲,讲到大家很厌烦,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那就不好了。

  田:是不是也做过很多训练?

  曾:那当然啦!我在师范学校教过书,我就跟师范生讲,你们将来要当老师,当老师首先要口齿清楚,讲话要清晰,同时用语要顾及到对方的感受。所以我教他们都准备一个录音机,自己搞几十个题目,然后抓阄,抓到哪个题目你就讲5分钟。然后你再把它倒回去,再听听。这样反复几遍之后,你的口才就训练出来了。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方法。很多人说摸索摸索,这句话其实是不成立的。要有正确的方向,然后加合理的方法。

  39岁是个“命坎儿”

  田:您曾经说,在39岁时您有一些特别的经历,您把它称之为“命坎儿”。

  曾:对,因为按照易经的说法,男人是怕九的。你看男人去世时不是49岁就是59岁、69岁。孙中山先生59岁就去世了,岳飞39岁去世,男人的关卡就在九。所以替父亲做寿,千万不要替他做六十九。六十九就替他做七十大寿,七十九时赶快做八十大寿,帮他跨过那个坎儿。我一生最不好的时候就是在39岁那一年。

  田:是平时工作太累?

  曾:应该是。我的办公室在二楼,我都爬不上去,要拉着扶手这样一步一步上去,一步一步下来。

  田:怎么会那样?那个时候在什么地方工作?

  曾:我在屏东,在台湾南部一个农业专科学校当校长秘书。每天要接触各色各样的人,科主任找校长签字要先找我,校长要找他们也都先要交代我,外面很多人来都要先找我,我就觉得这个简直是太糟糕了。等读了易经后,我发现这不是乱七八糟啊,是我不了解,是我不懂,难怪孔子说反求诸己。那时候我才知道,你老怪别人,老骂别人,自己 就不会长进的。自那以后,人家对我有任何刺激,不管是好的、坏的,我都首先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我有什么错。之后,慢慢回想小时候所读的古代圣贤所讲的话,发现他们真是了不起。你管不了别人啊,你只能管你自己。

  变成另一个人,其实就是找到适应环境的另一个自己。这就像春夏秋冬,朝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都是人类适应自然环境的生动写照。而随喜大众、从善如流,这些都是人们在现实世界的生存之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既是了解自然社会的生存法则,也是探索现实世界的生存智慧。有人在历史中寻找,有人在山水间寻找,有人在内心深处寻找,也有人走出国门到异国他乡去寻找。

  田:您曾在英美留过学。您觉得在国外所受的教育与中国传统的家庭教育相比,最显著的冲突是什么?

  曾:西方教育跟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训练个人。中国人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我们认为人群社会最基本的单位不是个人而是家庭,以家为重。所以我们一定会教小孩子,你回家一定要先跟爸爸妈妈打招呼,如果有客人来,你要表现得乖一点。不要以为这是自己家,就可以怎么样。西方人从来不这样,就说你要发展你自己,你要有自信,要勇敢地表现自己。其实这种人在中国社会会被人认为是“讨厌鬼”。我们很多人就是因为盲目地学西方,结果制造了很多问题。

  为什么越老越没脾气

  田:熟悉您的朋友讲,曾老师有种魅力,可以瞬间改变人的心情,本来放不下的事,一见到您就放下了。

  曾:其实我以前脾气不好,性子很急。我是读完易经以后慢慢修炼出来的。所以我小时候的朋友,我大学的同学,看到我都不敢相信。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田:变化很大?

  曾:太大了!连我的小孩都感觉到,这个爸爸好像越老越没脾气。其实,我不是越老越没脾气,而是越老看的东西越多以后,越知道有些你认为对的事情往往是错的。我常常公开讲一件事,就是我年轻时——其实是50岁,也不算年轻了——去一家很大的公司讲课,那个董事长就坐在我正前方。你看他对我多客气,可我刚讲了不到5分钟,他就开始打鼾,好大的声音。我当时觉得大家都不敢吭气,我再不吭气的话,我算什么呢?所以我就很客气地跟总经理讲,是不是请董事长去休息休息,然后我们再继续讲。他们总经理说好好好。后来一回想,就觉得自己太年轻太莽撞,不应该讲这种话。自那以后他跟我断绝了往来。我并不是说他们一定要请我,我是觉得怎么会这样,我很实在,而且很诚恳地把真相说出来,结果却造成了这种结果。

  田:说了真话反而不被接受。

  曾:他没有面子,他怎么会跟我来往嘛!对不对?我开始检讨我自己:人家年纪比我大,肯放下事情坐在那里,就已给了我很大的尊敬了,我还要求什么?就让人家打鼾,我在一旁讲,大家还会觉得这个人修养好。所以往后我就按这个道理做,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一次,我在一家纺织厂讲课,有一个人一路打瞌睡。我心里想,你就不要来啦,你这样影响别人啊。后来我马上想,我不应该计较他,我照讲。下课时那个人跑来跟我讲,说我昨天上大夜班,整夜没睡,本来是应该回去休息的,可是听说你来了,就赶快来听,所以一直在打瞌睡,这是不是很不礼貌?我说绝对不是。这个一来一往,我就觉得我们不能老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因为你不了解人家的处境。

  随时调整自己的心态,有利于准确把握自己的处境,这就是控制力。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不管是在工作岗位上,还是在社交场所,甚至在家庭环境里,要有节制地表达而不是无节制地释放。这其中有一个度的把握,这个度就是善良和爱。这样你就不会因为个别人反应平平而影响表达的情绪,也不会因为短暂的打扰而中断有效的叙述,这就是从爱出发再回到爱。这种和谐其实是方法论的灵魂。

  人物简介:曾仕强

  曾仕强,生于1934年。毕业于台湾师范大学工业教育系,获美国杜鲁门州立大学行政管理硕士学位,英国莱斯特大学管理哲学博士学位。历任台湾交通大学教授、兴国管理学院校长。现任台湾师范大学教授。在教学、研究、写作、演讲、翻译各方面皆有卓越的成就。专研中、美、日管理比较、易经在管理上的应用、中西管理思想比较、人际关系与沟通等。著有《中国管理哲学》、《二十一世纪易经管理法》、《胡雪岩成功秘笈》等百种管理著作。客邀新马泰、印尼以及中国各地主讲中国式管理,获得广泛好评。

  记者手记: 从不看武侠小说

  

西方观念在中国造出“讨厌鬼”

  曾仕强著《商道》封面

  曾仕强教授对记者说:“我这一生有几种东西是不接触的,一个就是武侠小说,我从来不看。”他认为,一个人要选择自己所要的,不可以什么都要,把自己的脑筋搞得乱七八糟。

  他也不大看爱情小说,因为看过以后发现里面写的都不现实。而且发现很多人爱情小说看多了,整个生活也变得不现实了。“我不看人家的传记。因为任何传记都是经过美化的。谁会把自己要写的那个人的缺点写出来?西方人就不是这样。西方人写传记是真实的。哪里错了他照写,哪里出洋相他照写。我们中国就没有这样的东西。”

  曾教授讲到这里时,我心里是有所保留的。比如我个人认为司马迁就把武侠形象写在正史里,《靳柯刺秦王》的故事就是最早的武侠传说。西方的名人传记也未必都是真实的,他们的美化不比国人少。再比如爱情小说也不见得都是虚妄的,《红楼梦》中宝黛的爱情故事打动过千千万万的读者,它代表了那个时代封建文化对纯真心灵的压迫和反抗。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曾教授的观点不失为一家之言。(田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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