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老县城遗址，曲山小学边一座倾倒的墙壁上，蜿蜒的爬山虎和一段悼念曲山小学遇难师生的文字。3年前，曲山小学伤亡惨重。5月12日，北川三周年公祭，北川老县城遗址免费对外开放，许多老北川人进城追思亲人。一名祭奠者站在废墟上许久。北川老县城一居民楼内，废墟中的一张结婚照。北川老县城一居民楼内，一部电话脱落在地板上。北川老县城曲山小学内，一瓶钢笔水在倾斜的桌子上。北川老县城一居民楼内，散在桌上的扑克牌落满灰尘。北川老县城一居民楼内，门前摆放着整齐的拖鞋。北川老县城一居民楼内，玩具火车散落在地板上。

　　这是一次三年后的探访。

　　老北川，废墟凝固了伤痛，记忆尘封于此。

　　“天长地久，我都爱你，瓜娃子，我爱你……”2011年5月12日，北川老城一座倾斜的危楼5楼，有人在墙壁上写下这行字。

　　落款是2008年8月1日。地震后，一些老北川人冒险回到家，把家里值钱的轻便物品搬运出去。有人在墙上留下了一行字。多数人此时忍住悲痛，为寻找未来的生计。

　　此后，这座城市便被彻底的尘封。

　　在死伤严重的曲山小学，4层教学楼变成了2层，黑板上，孩子们办的迎接奥运的黑板报还在。墙壁上，“乐学活泼，竞争合作”的红色警言依旧鲜艳。

　　在一些倾斜的房屋内，日历还停留在2008年5月。落在地上的照片，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三年过去了，震后的废墟依旧保持原样。

　　北川老城四周建了围墙，墙上罩了铁丝网。铁丝网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地震遗址是国家文物，受法律保护”。武警战士看守了这座废弃的小城。

　　国务院和四川省政府拿出了专项资金进行地震遗址保护区和地震纪念馆建设。目前建设正在进行。

　　在老县城，记者看到，整个老北川遗址四周都建起了半人高的铁栅栏。参观的游客被限定在栅栏外。在一些死伤严重的废墟前，当地政府建了水泥祭奠台，方便人们燃烧香纸。一些危险的建筑废墟，也被加固了高大的钢铁支架，以保持废墟原样，保证游客安全。

　　北川县政府在老城入口处立了巨大的宣传牌，号召幸存的老北川人不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不做影响国家决策和北川发展的历史罪人”，把位于老县城的物权捐献给北川县红十字会。

　　记者获悉，目前老北川人在县城的物权已经全部捐献。

　　多数北川人并不再常常回到老县城。这些搬入新县城的人已经开始思谋新的生活。人们只在每年的清明、5·12周年日回来给逝去的亲人烧上一沓纸钱。

　　5月12日这天，记者看到许多来自各地的游客。他们来到灾难遗址，感受地震的巨大威力，“增加对自然力量的敬畏”。

　　北川逝去，新生。

　　一座倾倒破碎的废墟上，已经长满了凤尾蕨。一些小树在这水泥钢筋的废墟上神奇地扎根，已经长了一人多高。

　　曲山小学边一座倾倒的墙壁上，爬山虎嫩绿的雏叶在奋力地延伸，越爬越高。

　　图/本报记者 李强 文/本报记者 杨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