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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与3岁孩子谈论死亡?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0月22日08:11  南方都市报 微博

  

如何与3岁孩子谈论死亡?

  为什么中小学生自杀事件如此频发?一大原因,是因为他们没把死当一回事。子曰“不知生,焉知死”,在中国文化的传统语境中,“死”是一个非常忌讳的字眼,人们总是绞尽脑汁地美化对“死”的描述,“遥远的地方”、“天堂”这些带有宗教色彩的名词便是回避死亡的经典产物。但众多家长没有意识到的是,避谈死亡,不利于孩子养成正确的生命观,也隐隐为孩子淡漠生命、草率轻生埋下了祸根。在信仰缺失的当代中国,我们急需为孩子添置严谨科学的“生命教育”,以防他们轻易陷入自寻短见的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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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待动物、动辄自杀,漠视生命从小开始

  4岁小孩李名基,刚刚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丧礼。他的外婆,面无血色地躺在长长的木盒子里,徐徐奏起的哀乐声令他无比忧愁。“爸爸,这是怎么了?外婆怎么不说话?”支支吾吾的李锋只能用上最老套的桥段:“外婆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那个地方有花有草,很漂亮。”

  李锋没有想到,这个解释差点引发了闹剧。一天晚上下班回家,他看到李名基灰头土脸地躺在小区的泥地里,半截身子嵌在土下,旁边撒满了花瓣。“爸爸,我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去‘遥远的地方’了呢?”李锋哭笑不得。

  长期以来,中国人忌讳谈论“死亡”这个字眼,向孩子们透露死讯或噩耗时,也往往顾左右而言他。“遥远的地方”是避谈死亡的通用托辞,固然淡化了“死”的悲剧色彩,但却让孩子陷入了另一个误区———他们对“死”没有哀伤和忧虑,反倒以为那是件洒脱、快乐的事情。

  “小小年纪就让孩子知道‘死’,会不会太残酷了?”李锋的观点在家长中极具普遍性。

  家长们一厢情愿想要把“死”隔离在孩子的视野之外,但事与愿违的是,不少孩子的日常生活中竟处处可见“死”的元素和因子———今年8月,上海10岁小孩把刚出生、还未睁眼的5只小猫当着母猫的面重重地摔在地上;深圳9岁小孩,为了不让妈妈生第二胎,居然用“自杀”相威胁;即使是在幼儿园,孩子们也经常传出黑社会意味浓厚的口吻:“敢拿我的东西,我干掉你!”、“我叫人把你揍死!”、“送你去见阎罗王”……从这些恶狠狠的言行中,我们不难发现,年幼无知的孩子对“死亡”的认知从一开始就走向了歧途。漠视自己、他人、动物生命的种子似乎早已种下。“现在的小孩,好像对‘死’没有什么概念,没有对死的恐惧,也缺乏对生命的尊重。”教育学博士、学生家长董妙凌一语中的。

  董妙凌分析了孩子“生命意识”淡漠的成因和背景:“一是现在孩子接触的媒介、信息源太多,比如港台的黑帮片、凶杀片,报纸网络的血腥新闻,耳濡目染下,一些孩子甚至养成了‘嗜血’或‘暴力倾向’,或者认为‘死亡’成了一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二是中国传统文化对‘死’讳莫如深,解释死亡、解释生命的教育长期缺位,不能从小给孩子注入正确的‘生命观’或‘死亡观’。”

  董妙凌的话,实际上引出了一个新概念———生命教育。孩子们对“死”缺乏认知,有可能是长期缺失“生命教育”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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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台和欧美地区都有严密的生命教育体系

  “生命教育”,在中国内地的确是个陌生的领域。南都记者了解到,目前中国的幼儿园、早教机构、学前教育机构鲜有开设关于“生命”的课程。“早期教育,很多家长和幼师仅看重智力启蒙、情商开发等等,哪里顾得上什么‘生命教育’?”学生家长钟华如是说。

  在教育发达国家和地区,“生命教育”的开展却先行一步。1968年,美国学者唐纳率先提出“生命教育”的理念,并在美国加州创建阿南达村、阿南达学校,率先倡导和践行生命教育思想,经过30多年的演变发展,美国中小学的生命教育基本普及,形成了以品格教育、迎向生命挑战的教育、情绪教育三部分构成的“生命教育”体系。即使是近邻港台,“生命教育”的步伐亦紧随美国之后,发展出自己的地域特色,2002年,香港成立了生命教育中心,以社区和中小学为阵地开展生命教育,“生命教育教师”还要遵循“先培训,后上岗”的流程;台湾也在1976年由民间团体引入“生命教育”,当地教育部门先后设立“学校生命教育专案小组”、“教育部生命教育推动委员会”。目前,生命教育已成为台湾地区主流的教育门类之一。

  在中国内地则是另一番光景,没有多少机构、学校和公益团体来组织“生命教育”,很多家长只能被迫在家中自行D IY,但他们刚一开始,就遭遇了困境。就连“怎样给孩子解释死亡”这个简单初级的问题,他们也束手无策。家长D im y第一次将“每个人都是要死的”这个可悲的真理郑重其事地告诉孩子时,“我那5岁的孩子,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一夜,之后性情大变,再也不看漫画书和小人书,而是整天愁眉苦脸作沉思状。”直白、冷峻的“死亡”表述,又给孩子增加了恐惧感,这样的“生命教育”适得其反。“我们需要一本真正意义上的生命教育教材,我们家长自己上不了生命教育‘的课。”D im y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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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教育需要教材和庄严仪式感

  中央教科所南山附属学校校长李庆明,长期致力于少儿德育课程的研究实践,此前亦开讲多堂“儿童哲学课”。他认为,和3岁小孩探讨生死并不荒谬,孩子对生命的感悟有可能比成年人还要高。“我们需要优质的生命教育教材读本,必要时候,我们还要用庄重的仪式来悼念死亡,来强化孩子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

  众多驰名中外的童话读本、儿童绘本之中,描绘“死亡”的经典作品不在少数。它们符合童趣、富于感情地对生命的凋逝做出诗一般的描述。“比如著名儿童作品《去年的树》:一只小鸟给一棵树唱歌,相约道‘明年我还来给你唱歌’,可是第二年树木已经被伐掉了,小鸟经过树墩、村民、小孩子的指引,终于找到了那棵树的最后面貌———被做成了火柴,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中闪烁着亮丽的火焰。这其实就包含了对‘死’的深刻阐释,这些精美而富于内涵的故事,根本无需家长和老师的过多解读,孩子们便能从中了悟生与死的含义。”

  除了阅读“生命童话”之外,还要让孩子参与“生命典礼”、“悼念仪式”。李庆明说,“有一次,我校有位学生不幸在一次交通事故中遇难,后来,全校举行了隆重的悼念仪式。此外,每逢恐怖袭击、自然灾害、交通事故等,我校也会对遇难者进行庄严的悼亡典礼———烛光、哀乐、下半旗、沉默的表情……孩子们置身于这些肃穆的氛围之中,才会对‘死’萌发虔诚的尊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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