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

　　孩子今年参加高考，很早我就未雨绸缪，收集了报纸上的各种高考资讯后归纳汇总，细心揣摩，什么一本、二本、平行志愿、共建生等等，各种有关高考的信息可谓烂熟于心。

　　有一次，和一个健谈的邻居偶尔谈起高考情况后，我这“报考专家”的名声一下子在周围几栋楼里传了开来。

　　那天，我们正在家里商讨孩子填报的志愿，大门被敲响后，外面的人自报了家门:“老卫师傅，我是前楼的，姓董，我想就孩子填报志愿向您咨询一下。”

　　将门外的一个胖嫂子热情地迎进来后，我问过了她女儿的估分，十分有把握地说，你家孩子可以上三本。为防止考生扎堆，我建议她为孩子选报了五个平行志愿。

　　董嫂子听了我的讲解后，心满意足，不停地夸奖道，卫师傅到底是文化人，说啥都头头是道。孩子录取了，我再来专门感谢你。

　　随后几天，门铃不停地被人摁响，有太婆为外孙问高校的，还有伯伯为侄儿打听共建生学费的。我拿出收集到的各种资料一一讲解，还用查询卡上网浏览各个学校。为了便于让大伙直接了解情况，我一次性在单位附近指定店里买了十几张电脑查询卡，按原价“零售”了出去，还把我最熟悉的一些大学分校和共建生的招录情况分别作了推介。

　　那天晚上，带孩子考察了她填报的学校后，我买了一些卤菜，又准备在附近的小卖部里买几瓶饮料和啤酒消消暑气。

　　小卖部前的灯模糊昏黄，一帮大伯大嫂、老婆婆老爷爷正围在那里纳凉，打老远我就听到了一个老婆婆的议论声:“知道不?楼上的那个姓卫的大个子，为啥对报考咨询这事这么热乎?他是在帮电信公司销卡，一次就卖出了十几张，不知他赚了多少!”

　　一个嫂子反驳道:“不会吧，我可打听好了，这卡是全市的统一价，别冤枉好人!”

　　那个婆婆接着哼了一声:“没好处他会这么耐心?要不，他就是在为学校拉考生，报上不是说了吗，帮不出名的学校拉一个共建生，就可以拿到几千块的回扣呢。”

　　另外一个人疑惑:“有这事?”

　　婆婆得意地说:“少见多怪了吧!现在啥事都有‘托’，拉生源的叫‘招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