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宗明（湖北研究生）

　　7月3日17时，在长沙娄底，一家三口在孙水河公园河段溺水，河边遛狗的小伙邓锦杰闻讯下水救人。事后一家三口获救，邓锦杰却不幸身亡。这一家人上岸后迅速离开，被群众拦住后，竟称“关我屁事”。（相关新闻见今日本报20版)

　　悲情一幕，击中公众痛点。小伙邓锦杰凛然一跃，救人于危难，最终葬送生命；而获救者，却吝于言谢，转身离开。二者俨然是道德的正负两极，一个令人感动，一个叫人愤慨。在“施救—获救”的关系链里，救人者邓锦杰传递了善的价值，而获救方却背弃了“知恩图报”的情感伦理，道德在这里不可遏止地“溺水”。

　　这一热一冷，恰是世态的两面剪影，也是社会道德的现实格局。在公共生活里，我们不乏吴斌、邓锦杰们之类“最美××”，但“看客”的遍布，也拉低了社会的道德高度。

　　前不久，天津2名女孩溺水，后被路过男子救起，获救后也是跑开，连谢都没说一句。感恩话语之吝啬，招致舆论挞伐。显然，“以怨报德”暴露了人性之恶，“农夫与蛇”式的坏结局，从来都让人惋惜。但倘若善行换来的不是感恩之心，而是冷漠横行，那么社会道德底线势必也会越滑越低。

　　无论如何，“投桃报李”是人们默认的道德伦理。但不可否认的却是，很多时候，报恩取决于良知，关乎道德自觉，而非法定义务。苛求他人“感恩回馈”，或许是种道德绑架，但不肯言谢，却也掉进了自利的泥沼。哪怕你拒绝道谢的理由再“铿锵”——担心承担不起赔偿，或是想免于人情纠结，都可能刺痛行善的热情。

　　在娄底这起溺水事件里，获救的一家三口还爆出脏口，一句“关我屁事”，尽显倨傲。人已经被救起来了，道德却还在溺水。获救后转身离开，只会让公共道德在“以怨报德”的悲情中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