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全面融入华夏文化之时,洛阳东边不远处的巩义市白河窑诞生了中国第一件白色瓷器,从此南青北白的局面拉开了序幕。
随着历史长河的滚滚向前,烧制白瓷的窑火渐渐蔓延,以至越过了万里长江,形成了南北皆白的局面。几百年过去只在弹指一挥间,到了明代永乐年间,白瓷终于在景德镇的窑火中有了质的飞跃,白色瓷器已经不是色白而已,而是滋润如玉,让人有一丝甜甜的感觉,于是永乐白瓷谓之“甜白”。
朱棣对白色瓷器情有独钟
朱棣是一位有着雄才大略的皇帝,可能是太多的文治武功,使他对白色瓷器情有独钟。史书有记载:“回回结牙思进玉碗,上不受,命礼部赐砂遣还。谓尚书郑赐曰:‘朕朝夕所用中国瓷器,洁素莹然,甚适于心,不必此也……”上有好之,下必甚焉。皇帝的喜好,影响巨大,白色瓷器到了明代永乐之时,产生了质的飞跃,登峰造极的谓之“甜白”的白色瓷器终于诞生了。
以上史书记载只有片言只语,对此,陶瓷专家、甜白收藏者一直争论不休。直到在御窑厂发掘出的永乐早期的堆积层中发现甜白瓷片占了绝大多数,中晚期大气磅礴的青花瓷又多了起来,史书上的记载得到印证,甜白更加成了收藏者和投资人追寻的对象。
永乐甜白,官窑中的经典
永乐甜白直接脱胎于元代枢府瓷,比枢府瓷增加了白度,也显得更加滋润。放在现今,我们知道瓷器若要增加白度,须很大限度地去除原料中的杂质,同时使铁的含量降到极低。而在几百年前的永乐年间,那时候没什么指导理论,手段原始,在此种情况下生产出了白如雪、润如玉的甜白实在难能可贵。永乐中晚期涌现出来的大气磅礴的青花瓷,以及以后高质量的五彩、斗彩、粉彩都离不开如雪又滋润的白色瓷器作为最基本的物资条件,这样一来,甜白又有了填白的称谓。
甜白一般比较厚重。也有非常轻薄的,薄如蝉翼,见釉不见胎,谓之脱胎瓷。无论厚与薄,甜白瓷大都有刻花工艺形成的暗纹。暗纹有云龙、云凤、麒麟,也有其它动物、植物。
甜白基本出自官窑。当然永乐时期民窑中也有生产白瓷的。那些白瓷,较为粗陋,也不太白。所以永乐朝民窑中的白色瓷器不应称作甜白,只是白瓷而已。不过几百年过去了,即使民窑中的白色瓷器,现在在古玩市场也已成了不凡的宝物,永乐官窑甜白当然更是收藏界的不凡经典。
从颜色、质感鉴赏甜白瓷
清代的时候,传世的甜白已极为稀少,相当珍贵。那时对永乐甜白已有了正确而生动的描述。牙白、奶白、莹白,是对颜色的描绘。象牙、牛奶、堆脂或玲珑剔透,是对于质感的描绘。颜色,质感都描绘地十分淋漓尽致。现在古陶瓷收藏爱好者面对一件永乐甜白,又会从色调角度出发,他们认为甜白是暖色调的,因为甜白大都牙黄色。
甜白瓷大都有暗花。这些暗花,远观不见,近看给人一种镜中花、水中月的飘渺感、朦胧感。由于拍场上明代永乐甜白屡创天价,收藏者如果以永乐甜白的价格买进了仿品那损失就大了。但仿品只要与真品放在一起,其真伪立辩。
宣德的白瓷也非常好,但与永乐的比较仍有差距。宣德的白瓷很容易与永乐的分开,宣德基本有年款,如个别没有年款的,但釉面上的橘皮纹等于在明示这是宣德朝的产品(宣德官窑瓷器很多带有橘皮纹)。清代中的康雍乾三代白瓷烧得也不错,比起永乐甜白还是有很大差距。差距主要体现在滋润度——滋润度总嫌不够。
(艺术品鉴定师顾乐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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