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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园利用暑假在西安的餐厅里打工,为新学期挣取生活费。记者王燕 实习生周辉珍 摄
这对爱笑的母女,有着相似的灿烂笑容。可她们背后承受的生命之“重”超出想象。3年前,家境贫寒的米园,选择在初中毕业的暑假开始打工;2年前,父亲患病去世,家里开始欠债,如今所欠外债已超过10万元;今年,18岁的米园高考考了564分,高考一结束她就匆匆去打工,志愿表还是请假回来填的。
家遇变故
父亲离世
母亲借钱供姐弟上学
这是长安区滦镇西王村一户普通的农家,房屋前一片绿色,毛豆、绿柿子在生机盎然生长着。“多种些菜,家里就不用买菜了。”母亲李侠拖着一条腿走出来,说起使不上劲的左腿,要提到2年前的家庭变故。
2010年,父亲被查出得了神肌炎,症状是四肢无力。手不能拿,腿不能动,连饭都需要人喂,上厕所需要母亲李侠背进背出。因为一次药物过敏加重了病情,短短半年时间,很多次出入卫生所、县医院及西安的大医院,最后还是撒手人寰。
“看病花的近5万元大部分是借的。”操劳过度的母亲李侠半边身子不能动,左脚穿不到鞋里。原来是患了腰椎间盘突出,压迫了左腿神经。回到老家足足休息了一个月,简单治疗后才能重新走路。后来在村里一家工厂打工,因为腿病无法久坐,只能回家打理七分地。
“两个娃差三岁,都要上学。”母亲李侠跟村里人借钱成了常事,“他爸住院的钱没还,只能硬着头皮再借。
母亲坚强
严重腿病
她靠吃止痛药维持
日子长了,腿的问题越发严重,母亲李侠不是没想过治,一看医生就说要住院手术,费用要4万元。“我连40元钱给娃的生活费都拿不出来。”她决定不治了。
在简陋的家里,一个大药瓶格外显眼,原来是1000粒装的阿司匹林。“腿疼没办法,就吃几粒,小瓶贵,大瓶便宜。这一瓶20多元。”
“我一个人干不了啥活,地里种粮食够吃就行。以前孩子小,吃饭都在家里还行。后来女儿上高中了,住校,就要给生活费。”只能借钱。“开始每个星期70元,后来物价涨了,每个星期给100元。”母亲李侠经常处于“给了这个星期,不知道下一个星期的钱在哪里?”的状态。
今年米园高考,弟弟中考,“都是毕业班,今年花得更多。今年姐弟俩上学学费、生活费就花了2万多。”
“人家是有借有还,我们家是有借无还……”一来二去,现在家里所有外债加起来已经超过了10万元。
孩子懂事
为赚学费
她15岁开始暑假打工
从15岁起,暑假打工就成了米园的习惯。昨日上午,记者在竹芭市附近一个餐馆里见到了米园。她淡然淳朴地笑着,表情和母亲一模一样。
高考结束的第四天,她就到西安一家饭店打工,要填志愿了,她请假回了趟家匆匆填的。“我妈都不知道我报的啥学校啥专业。”
米园在餐厅包间当服务生,“上班时间是早上10点到下午2点半,下午5点半到晚上10点,一个月有4天假。”已经非常习惯的她,对前途她没有太多忧愁:“我想申请助学贷款,上大学就继续勤工俭学。”
理想?她说没有更多选择,报了建筑专业,是想毕业后工作好找,挣钱多点。“妈妈对我没有太多要求。我希望妈妈以后身体能好点,我以后好好上大学,弟弟好好学习也考上好学校。我以后有份稳定的工作,就够了。”
快乐开朗的米园不知道家里究竟欠了多少钱,也不知道父亲病重时(她当时住校)母亲承受了多少困苦。爱笑的母亲也从不在孩子面前表露自己的苦。这对有着灿烂笑容的母女,对未来依旧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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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组稿件由记者陈黎 李媛 实习生王思雨 张思靖 程鸣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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