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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弘
偏僻宁静的山村里发生了一连串诡异怪诞的事情。一个村民突然死亡,被法医鉴定为过量服用了巴豆水。他的妻子被指控“通奸毒害亲夫”。这似乎是一个被前人重复过无数次的故事……
银花一直站在旁边,想着如何劝慰母亲,此时便用试探的口吻问:“娘,是不是该弄晚饭了?咱家还有客人呢。”
金彩凤转过头来看着女儿,但她的目光仍有些呆滞。她说:“你去弄吧,银花。我觉着头晕得很,想自己歇会儿。”她扶着墙,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洪钧陪着宋佳走进了银花的房间。进屋后,宋佳先打水洗脸,洪钧则坐在椅子上仔细地打量着宋佳。宋佳感受到了洪钧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小声嗔怪道:“看什么哪?又不是没见过!”
洪钧笑了笑,很认真地说:“虽然咱们经常见面,但我还是能从你身上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就像一首歌儿里唱的——每次都有新感觉!”
“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是优点还是缺点?”宋佳用毛巾使劲地擦着脸。
“我说的当然是优点。”
“谢天谢地!不过也真难为你了。就你这一贯对我吹毛求疵的主儿,居然还能看到我身上的优点。真不容易!”宋佳坐到了洪钧对面的炕沿上,两手交替着向后梳拢飘逸的长发。
洪钧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向窗外,换个话题问道:“下午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搞的?”
宋佳收起笑容,小声说:“下午银花被成虎叫走之后,金花让我到她家去,说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我问什么重要东西。她说与龙眼石有关,是成龙爹留下的。我根本没想到在这小山村里还有被绑架的危险,就去了。到她家后,金花让我进了她的屋,还有那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我问她东西在哪儿,结果她们趁我不注意,一个蒙头,一个搂腰,把我按倒在炕上。开始我拼命反抗,但很快就意识到那只能是自讨苦吃,就问她们想干什么。她们说不想伤害我,就想扣住我和成龙做笔交易。我一想算了,受点儿委屈就受点儿吧。结果她们就把我捆起来了,嘴也堵上了。这时成虎也来了。听说一切顺利,他就没进屋。后来金花好像出去了一趟。再后来,你们就来了。其实我根本就没害怕,我知道你很快就能把我救出去。”
“这么自信?”
“这可不是自信,是相信你,洪大律师!”
“那我要是找不到你呢?你知道,大家都以为你被姓唐的骗走了!”
“你的智商那么高,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只要你有心救我,无非就是早点儿晚点儿。我怕什么?”
“你不怕,我可吓坏了!刚一听说你失踪了,我真有点儿慌了!我后悔不该带你来,也后悔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村里。说真的,我当时急得连跳河的心都有!”洪钧诚恳地说。
“你那是嫌天热,想下去洗个澡!”
“你这张嘴啊——”
“怎么?又嫌我这嘴长得不好看?谁让你面试的时候不瞧好了呢?我当时又没戴着口罩,不过,咱们那劳务合同里可没有‘嘴长得不好看就可以解雇’这一条。对吧,老板?”宋佳调皮地一笑。
洪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你呀!真让人急不得恼不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没正经!”
“哎,我说洪律,咱讲话可得负责任。我怎么不正经啦?我跟谁不正经啦?”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是说……你得认真吸取教训,当然也有我,防止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
“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英雄救美’嘛,还不太够味儿!”
“你别老不当回事儿,现在这社会复杂得很。真要出了事,哭都来不及了!”
“大不了就是我让人给……撕了票。那你怎么也得给我算个‘因公牺牲’吧?每到清明节,只要你能来看看我,在我的坟墓前放上一束小花,我也就死而无怨了!”宋佳最后这句话里充满了诚挚的感情。
洪钧沉默了。他并非听不出宋佳话中的含义,也并非对宋佳没有感情,但是他内心深处那个神圣的地方已经让另一个女人占据了。洪钧想起了肖雪,想起了肖雪前几天给他的来信。肖雪在信中说,肖雄和英妹要结婚了,请他们两个去参加婚礼,婚礼将在哈尔滨举行。最后,肖雪还抄录了一首苏东坡的诗——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洪钧看了那封信后,一直在品味肖雪选送此诗的用意。然而,他反复诵读却依然糊涂。他觉得,肖雪对他的爱情愈来愈向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升华,以至于他这个自命不凡的人都感到高不可攀了!洪钧决定去参加肖雄和英妹的婚礼,因为他期盼着与肖雪的见面,但他的心里又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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