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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州营 新植的小槐树已长出伞形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8月05日02:39  新京报 微博

  原标题:蒲州营 新植的小槐树已长出伞形

蒲州营新植的小槐树已长出伞形

北蒲州营,50岁的杨凤香用家里的老擀面杖擀面条。作为明初山西移民的后裔,他们仍然保持着对山西饮食的热爱,比如喜食面食、爱吃醋等。

蒲州营新植的小槐树已长出伞形

虽然是下雨天,商贩照旧开着货车来北蒲州营村收购蔬菜。这里也是远近闻名的蔬菜种植专业村。

蒲州营新植的小槐树已长出伞形

3.雨中,在北蒲州营路边遛狗的村民。槐树仍然是村里最主要的行道树种。

蒲州营新植的小槐树已长出伞形

2.北蒲州营村某户人家院内。1978年以后,北蒲州营从废弃的老村迁入新址。目前的北蒲州营已完全是一派新村气象。

蒲州营新植的小槐树已长出伞形

1.雨中,南蒲州营村街边停靠的农用车辆。

蒲州营新植的小槐树已长出伞形

4.北蒲州营村,村民正在大棚中采摘蔬菜。大棚的推广使用也使这里成了一片闲不住的土地。

  8月2日早上5点,大兴区长(zhǎng)子营镇北蒲州营村,50岁的杨凤香像往常一样,家里第一个起床。她来到自家的菜地里,一直干活到9点,然后又赶回家,吃饭、照顾孙子。丈夫、儿子和儿媳,陆续上班走了。

  时近中午,杨凤香拿出家里用了几十年的老擀面杖,给自己和孙子擀面条。下午,依然是照顾孙子,然后等待家人回家吃晚饭。

  这个村子的中年女人们大多过着类似的生活:耕作、家务、照看孩子。每家每户,过着大同小异的生活:长辈务农,孩子们则外出打工。600多年了,明初从晋南蒲州移民而来的这个村子,在静静的岁月中,留住一些,改变一些,成为今天京南的一个普通村庄。

  蔬菜种植

  闲不住的土地与祖辈的老路

  蒲州营所在的长子营镇,也是同时期从山西移民而来的村庄,他们来自山西长子县。600多年前,这一带曾经是一片枯草凄凄的荒芜之地,正是由于从山西迁来的移民,这里逐渐发展成为京城重要的副食供应基地。

  提起北蒲州营村,人们首先谈起的就是这里的蔬菜种植。十几年前,这个村的人,就连十二三岁的孩子,都懂得种植冬瓜的方法。村民赵家林是“种地精英”,那时候,他自己砍菜,推到新发地去卖,一长溜卖冬瓜的摊子,就属赵家林的冬瓜最大最好,也最早卖完。

  现在,蒲州营的村民们不用再去批发市场卖菜了。蔬菜批发商的货车开到田间地头,傍晚五六点钟,村民们推着几百斤菜蔬到熟悉的批发商货车旁边,约(yāo)重量,交货收钱,有时候还会讨价还价。

  这两天总是下雨,叶子菜价格比较高,菜贩收购小油菜价格是3块钱一斤。8月1日下午,虽然阵雨不断,北蒲州营的梁天明一家三口还是骑车来到大棚里,把一把把碧绿饱满的小油菜割下来,码放整齐,等待菜贩来收购。这地里的油菜,就像骨骼发育健全的人,挺拔着,与超市里蔫蔫的菜叶子比起来,漂亮多了。

  梁天明说,村里被确定为国家级新农村建设试点,给每个农户都建了一个大棚,这样家里这块地就闲不住了,就像这下雨天,露天的农田收成受影响,但是大棚里的叶子菜就好很多。村支部书记高兆祥也开玩笑说,这样“把地都给累死了”,因为在夏天,二十四五天就长成一茬菜,一个夏天能长五茬菜。

  村里最热闹的时候,就是香菜收割的季节。高兆祥说,那几天,每天到村里来收香菜的菜贩和帮工就有六七百人,他们大多来自河北香河,最初是慕名而来,现在是每年定点来。“我们村种的香菜最好!”高兆祥很自豪。

  在蒲州营,依靠种菜,日子也还过得去,但是很多年轻人却不愿再走祖辈的老路,30岁以下的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上班。“就算一个月只挣1000块,也不想种地。”杨凤香的儿子和儿媳妇都在距离不远的亦庄开发区上班,每天早上开车上班,晚上回家。长子营镇与亦庄联合,为各村的年轻人介绍工作。梁天明18岁的女儿在上技校,将来打算找份跟电脑有关的工作,所以家里的农活就由梁天明夫妇和他们60多岁的老母亲承担。

  祖籍悠远

  “我们都是大槐树下的人”

  高兆祥说,蒲州营的村民特别勤奋,过日子节俭,“这也是老家山西人的传统”。高兆祥说着一口流利的大兴话,但一提起山西,话语中还是充满了亲切感——“我们都是大槐树下的人”。

  高兆祥们所说的“大槐树”,就是传说中山西洪洞县那棵著名的大槐树。“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问我祖地在何方,山西洪洞老鹳窝。”虽然祖籍在时间和距离上已经变得非常遥远,但是在村民们的心里,想起来依然显得柔和而亲切。

  据《明史》、《明实录》记载,按当时的行政区划,山西平阳府辖六州、二十九县,泽州辖四县,潞州辖六县,沁州辖二县。“长子”、“沁水”、“解州”、“蒲州”等今天大兴凤河两岸的很多村名,都可以在晋南版图上找到对应的县名。

  《大兴报》总编卫东海介绍,从《明史》、《明实录》的原始文本看,当时组织移民的地区是相当广泛的,他们大部分人在临行前,集中在洪洞大槐树下,办理迁移手续,领取户部衙门颁发的迁移资证,乡亲邻里不情愿又很无奈地叙旧告别,然后各奔东西。“我们必须承认,在一个权力专断的封建时代,移民政策是朝廷政令,个人意志在强制性面前,即使早已固化了的文化共同体,也只能是解构与重新构建”。

  卫东海介绍,关于洪洞大槐树,根据民国年间《洪洞县志》记载,“大槐树在广济寺内”。传闻天下的洪洞大槐树相传为汉代所植,积年累月,树大荫深,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老鹳在此筑巢垒窝,成为大槐树独特的景观,明王朝在广济寺设局驻员,负责登记、迁散移民事宜。

  600多年前,当移民们离开故土的时候,最后一瞥就是那棵大槐树,于是大槐树成为寻找家乡最有纪念意义的标志物;“我们是大槐树下的人”,也成为如今蒲州营人表明自己乡土思念的最简单、最具标志性的语言。

  大槐树成为大兴移民们思念故土的一个重要符号,但是几乎已经散失的家谱让这种思念变得更加飘渺。近些年,一些人开始回晋祭祖,去看看著名的大槐树,去那个与自己村名相同的地方走一走,寻找同姓的老乡。北蒲州营的一户人家也曾在去年回晋南祭祖,不过村民们对于这些事情的细节,却记忆不深。

  根在山西

  “小槐树”与老擀面杖

  “房前种上大槐树,不忘洪洞众先祖。村村槐树连成片,证明同根又同源。”在北蒲州营整齐的民宅之间,槐树成为当之无愧的道边树。目前的屋宅都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造,并在九十年代翻新的,这些槐树大部分还都是“小槐树”,虽然不高,但也枝繁叶茂,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长成一个个伞形。

  除了槐树的感情寄托,蒲州营人对于山西故乡的思念还体现在饮食上。蒲州营的人们十天八天才吃顿米饭,其余时间顿顿面食,而且家家户户都有一根硕大的老擀面杖。

  早起油饼,中午大饼、面条,晚上稍微丰盛些,炒两个菜,主食还是面条、大饼。有时间包顿饺子,醋是绝对少不了的。“我们全都爱吃醋。”杨凤香的本家杨凤文说。很多饮食,在他们看来,没有醋是吃不下的。对于山西饮食的热爱,在这些已经在北京生活了数百年的移民后裔中,仍然有着直接和完整的体现。

  高、杨、赵、景是蒲州营四大姓,一到春节,村子里就热闹非凡。高兆祥88岁的老父亲是族里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长者,大年初一到家里拜年的族人有百八十位。

  据《大兴县志》载,长子营镇42个自然村,有27个是由当时山西移民组建的,卫东海将这里的大部分村庄与山西故乡同源的进行一一对照发现,移民漂泊促成村民的生存简约,民风诚信质朴,因为晋南、晋东南各县自古就有“衣冠简朴古风存”的美誉。在蒲州营,村民们很少逛街、打牌,整天就是忙着农活和家务,“我们也攀比,就是比一比看谁过得好”。

  “祖为移民,根在山西。”这是长子营镇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由于历史的原因和地理位置的特殊性,长子营镇融合了移民文化、晋南文化、融合文化,通过不断交锋、融合、发展,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京晋文化”。作为一位京晋文化的研究者,卫东海认为,山西移民以县设营,在于文化纪念意义,故乡作为一种信仰诉求的符号,是否具有无限的神力不是期求,而是启迪每个移民者必须生存下来,对家乡的恩德和道义做出良心的回应。

  ■ 民间说法

  “谁是古槐迁来人,脱履小趾验甲形”

  ●高兆祥,北蒲州营村党支部书记

  我们这里的人,除了喜欢吃面食,吃什么都要放醋,其实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征——小脚指甲盖中间是断的,别人的那个指甲盖都是一整个,我们是两片组合成的。

  传说当年移民到北京的时候,官兵用刀在每人小趾甲上切一刀作为记号,所以凡是大槐树移民后裔的小趾甲都是复形(两瓣)。“谁是古槐迁来人,脱履小趾验甲形。”

  后来我也问过一些山西人,发现有很多不是移民的山西人也有这个特点。所以,现在还不敢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村的人都是具有这个特点,我自己就是。

  ■ 专家观点

  明初屯垦移民以地设营

  ●卫东海,大兴区广电中心主任,《大兴报》社长兼总编辑

  明初洪武、永乐年间,先后18次自山西向外移民:从1373年到1417年的44年间,共组织移民18次之多,约60万人。

  尤其是明成祖朱棣(燕王)通过“靖难之役”夺得皇位后,又迁都北京,在位21年,从山西移民8次,其中有6次移往北京且主要采取军事屯垦的方式,动辄万户、数万户,屯垦农民以地设营。

  当时移民,带有很大的强迫性——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我们的老窝。”

  今天,长子营地区一些生活用语还留有当时大迁徙时的一些痕迹,如:解手、方便、大小便、随便等。

  当初山西的百姓们被迫登记以后,为了防止他们途中逃亡,官兵们把他们反绑起来,然后用一根长绳串连起来。那时候,迁徙路上,到处是一串串的移民,他们一步三回头,天愁地也愁。

  在押解过程中,由于长途跋涉,人们免不了要大小便,但一根绳子拴几个甚至几十个人,大小便非常不方便。于是只好向押解官兵报告说:“老爷,请解开手,我要拉屎尿尿。”这样子日复一日,人复一人,次数多了,日渐简化,只要说上一声,老爷,我要解手、方便、大小便等专用术语,人们就都明白了。

  从人类学的观点分析,文化价值同时也涵盖人们日常伦理中所表现的行为范式和价值取向。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王荟 本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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