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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的小名叫阿先,满岁的时候抓周,他不像贾宝玉那样伸手去抓脂粉钗环,而是抓了一本书,让他老头子高兴得很,他是“钟”字辈,于是就起了个名字叫“钟书”。果然,他长大之后爱书如命,19岁考入清华大学,誓言要“横扫清华图书馆”;留学英国时他把牛津大学的博德利图书馆称作“饱蠹楼”,自喻是书中一只蠹虫。自然,他满腹经纶,学贯中西,成为当代文学泰斗。我的一个文友,他每年都给自己开出一张长长的读书清单,要依计划一一读完,为破万卷书锲而不舍,实在难得。我虽然也愿与书为伴,但成不了书虫,家里的藏书与“汗牛充栋”相去甚远,想想有点汗颜。
如今,在工作之余读书,我只想在字里行间找一点乐子——这跟别人在琴、棋、麻将等玩艺上找乐子一样,而不是为了宋真宗赵恒所说的“黄金屋、颜如玉”,也不是为了饱读博览而至学富五车,所以随意任情。大学校友新出的一本书——以调侃的口吻大话《西游记》,其副题是“风吹哪页读哪页”。她读了无数遍《西游记》了,到后来,风吹哪页就读哪页,唯心所适,不拘绳墨。这种读书方法好啊,值得效仿。我的床头也长期放着一本《围城》,一本《资治通鉴》,随手抓起来,翻到哪页就从哪页开始读,有时读了十页,有时读了十行,倒头便睡,就像王徽之雪夜访戴逵一样,兴起而来,兴尽而返。有一天,闲来无事,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读《红楼梦》。那一页书说到宝钗去怡红院找宝玉聊天,以解午倦。入到院内,四下鸦雀无声,只见两只仙鹤在芭蕉下睡着了,丫头们横三竖四地都在外间床上睡着,宝玉在屋内也睡着了,惟有袭人一人坐在床边做针线……我掩卷抬眼,看见客厅垂地的窗纱被微风轻拂着,一缕一缕的阳光正静静地洒落阳台的一角。
梁实秋的散文《诗人》说道,如果说有一个诗人住在隔壁,那真是笑话。诗人只存在于文学史里。这个年头,不用说自己动手写诗,就算是好好一个周末,你不去会会友逛逛街看看电影啥的,而是窝在家里读了一宿闲书,说出去也会让人笑。然而,我细细地读出了其中的味道,并愿意心无杂念地用手翻着书页,和着书中的意境,消磨一段平平淡淡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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