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调查结论回应保障房质疑

　　□冯海宁

　　近日发布的 《我国城镇化进程中的住房保障问题研究》报告指出，当前保障房建设中存在顶层设计不够、管理工作亟待规范等问题。参与调研的专家指出，在“大跃进”建设保障房背景下，“恐怕至少有一半实际是福利分房”。对此，住建部回应称，保障房主要面向当地符合条件的中低收入住房困难家庭。

　　有关部门能积极关注舆论动态，及时回应这个让人惊诧的调研结论——“超5成保障房恐为福利分房”，值得肯定。不过，从回应的内容来看恐怕很难服人。相关负责人以廉租房、公租房、棚户区改造房、经济适用房和限价房开工建设的套数以及供应的对象，来说明各类保障房面向中低收入者，并没有“出轨”或“变种”。但从相关报道来看，以上说法与事实存在一定出入。

　　不可否认，从制度安排来说，保障房的确面向中低收入家庭。但部分保障房并没有在制度轨道内运行，譬如，按制度规定保障房要统筹规划、合理布局、配套建设，而事实是，部分保障房位置偏僻，配套不全；例如，河南省审计厅发现廉租房空置率高达51.3%，原因就在于位置偏远、交通不便。

　　保障房既然会在规划、配套、质量等方面“出轨”，显然也可能出现“凑数字”现象。某些地方以福利房冒充保障房，可以说，这只是保障房数字“注水”的一种。今年5月，媒体调查发现某地保障房存在以旧充新，以企事业单位宿舍楼充当保障房等情况。去年5月，媒体也曾披露，部分地方政府将之前在建的教师宿舍、企业员工宿舍等纳入保障房房源。被媒体曝光的地方涉及东莞等多个城市。难道媒体曝光的福利房“贴牌”为保障房现象都是捏造的？显然不是。

　　再从地方政府建设保障房的决心和资金缺口的角度来分析，拿福利房冒充保障房的可能性极大。一方面由于地方政府财力有限，难以支撑上面分解的保障房建设任务；另一方面，目前保障房融资渠道并不顺畅，差钱成为保障房建设任务难以完成的主要原因。如此，某些地方就会想出歪招，以福利房冒充部分保障房。

　　从监管角度而言，有关方面强调了“新增”未说不可“筹集”，那么，地方政府就会以“筹集”的名义拿福利房来充数。而且，地方政府完不成任务就会被严肃问责。在监管漏洞提供方便、问责压力驱动的情况下，拿福利房充当保障房，就成了某些地方炫耀政绩、逃避问责的一种选择。

　　另外，有关部门公布的各类保障房数据，是地方政府上报数据的汇总，并不是有关部门直接的调查数据。因此，针对各地上报的保障房数据需要理性看待，不能轻易被欺骗。既要意识到保障房建设的现实困境，更要看到地方政府为政绩而造假的冲动。

　　究竟有多少福利房冒充保障房？究竟如专家所说保障房一半以上为福利分房，还是专家调研结论过于夸大？希望有关部门不能只是简单否认专家的调研结论，应该对保障房进行全面调查，以官方调查结论来回应专家调研结论更能让人信服。

　　值得注意的是，有关部门在回应时还带出了一个新的问号，称保障房供应 “主要面向城镇中低收入家庭”，那么，保障房供应的次要对象是谁？据最新报道，发布《我国城镇化进程中的住房保障问题研究》的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表示：保障房半数为福利房是误读。其实，只是个别媒体的标题制作误读了新闻原意，多数媒体把保障房半数为福利房看成是专家观点，并没有“张冠李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