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之畔的呈贡大渔乡海宴村,有八位守护村中寺庙17年的农妇 在古老的渔村里坚守滇池信仰

2012年08月20日03:19  都市时报 微博

  鸟瞰滇池旁的石龙寺

滇池之畔的呈贡大渔乡海宴村,有八位守护村中寺庙17年的农妇在古老的渔村里坚守滇池信仰

村子组织了腰鼓队,在庙会上唱歌跳舞求平安

滇池之畔的呈贡大渔乡海宴村,有八位守护村中寺庙17年的农妇在古老的渔村里坚守滇池信仰

肖美英(右一)接过香客手中的纸钱,口中念念有词■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 都市时报记者 杨帆

滇池之畔的呈贡大渔乡海宴村,有八位守护村中寺庙17年的农妇在古老的渔村里坚守滇池信仰

为庙会叠了几天的纸钱,老人们的手都被染成金色

滇池之畔的呈贡大渔乡海宴村,有八位守护村中寺庙17年的农妇在古老的渔村里坚守滇池信仰

80岁的罗文英老人正在为祭祀做准备

滇池之畔的呈贡大渔乡海宴村,有八位守护村中寺庙17年的农妇在古老的渔村里坚守滇池信仰

石龙寺庙会上,村子里的年轻人帮助老人们“记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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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庙会,香客和村民都会到寺院里吃一顿斋饭

滇池之畔的呈贡大渔乡海宴村,有八位守护村中寺庙17年的农妇在古老的渔村里坚守滇池信仰

石龙寺庙门■ 都市时报实习记者 叶丽丽

  ■ 都市时报实习记者 王超 叶丽丽首席记者 万丽

  石龙寺,呈贡大渔乡海宴村的一座小寺庙。上百年来,由渔猎和农耕传承下来的民间信仰顽强地在滇池边延续。这座原本用来维系全村人信仰的古寺,经历了半世纪的动荡和破坏,但是,村民的信仰一直在延续着。

  上世纪90年代,村民们凑钱重修了古寺。村里的18名老妇决定,要用自己的余生守护古寺,确保香火不断。

  17年间,守寺者们相继老去、离世。但是,剩下的8位老人依然还在坚守着承诺。

  几被遗忘的古刹

  石龙寺的历史可追溯到明朝,除了群落式建筑,还曾有皇帝的题字匾。但到今天,这些都已不复存在。

  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晒得院落多了些乏气,无人修整的水泥路面裂开了缝,冒出的杂草有的高到膝盖。红砖裸露的围墙被杂草包围,容易使人忽视它的存在。唯有大殿内偶尔传出的敲击木鱼声和诵经声,给院子增添几许不平常的宁静。

  几个游人虔诚地在大殿中央跪拜,佛像前一侧,80岁的老人罗文英佝偻着背,但仍努力站得端正。她一边熟稔地敲着木鱼,一边认真地用昆明话不间断地念着。阳光穿过房顶几片挑开的透明玻璃,洒入殿内。燃起的香烟随着罗文英的诵经声一起,在殿内徘徊、飘到殿外。

  殿外,大门上方,一块木板上贴着大张的红纸,黑色的毛笔字写着“石龙寺”三个简体字,算是大殿匾额。

  罗文英不是尼姑,也没穿僧袍。而是典型的滇池边村子里老太太的打扮——裹着头巾,穿着和头巾一样颜色的衣服,还有自己做的布鞋。她来自寺庙旁边的海宴村,17年前,她与其他17名村民相约,一起自愿轮流在这里守寺。如果她们不守,这寺庙便无人看管。

  守寺者每两人一组,平均分配每组守寺的时间。每天早上8点,守寺人来到寺庙开门,给庙里的十几盏油灯填上香油,续上盘香,打扫案头,清扫地面。每当有香客进寺烧香拜佛,她们定要在一旁念佛。中午,两个守寺人轮流回家吃饭,然后再回寺庙。

  一整年里,无论天晴天阴,她们要保证寺庙每天都得有人守护。而逢年过节时,烧香的人多了,寺庙更不能无人守护。每年除夕夜,她们便集体在寺庙守夜,直至第二天天明。整个春节期间,老人们却难得回家一趟招待亲友,多数时间都留在寺庙里,迎接香客。

  从环海路的一个路口进村,穿过整个海宴村,直抵滇池,石龙寺便在村庄的尽头。倚着殿门远眺,滇池万里碧波尽收眼底。殿下空荡的庭院内,如果仔细观察地板上留下的建筑痕迹,就能看出,建寺最初,石龙寺为四进式建筑群落。

  相传明朝年间,这里常有达官贵人光临,在滇池旁设宴,得皇帝赐名“海宴村”。原本在石龙寺侧殿上方的望海阁,还有崇祯皇帝的题字匾“松声水月”。建于明初的古寺石龙寺,由于地理与人文的双重利好,使得它在历史上曾小有名气。

  而今的石龙寺,除了村民自行修缮的三进殿外,其余的建筑已不复存在。从远处看,独栋三进殿的外观像一座农村古朴瓦房民宅,院子虽大,然墙面早已斑驳,红砖裸露,淹没在杂草中,容易使人忽视围墙的存在。

  记忆,传统与信仰

  失火、改变用途、遭打砸,古寺的历史发生了断裂。但是,自发的信仰在村民心中顽强地延续着。

  多姓氏的海宴村没有宗祠,一直以来,石龙寺是全村人的信仰寄托。考证起来,这座寺庙也没有僧侣驻派的记载。留在寺庙里的建寺记录和清朝乾隆年间的重修记录都显示,这寺庙是由众人集资建设的。

  90岁的吴寿是村里最年长的人。他记得,在他小的时候,石龙寺有三个照料寺庙的“老庙九”(音),他们是流浪者,不是僧侣。上世纪40年代,石龙寺失火,“庙九”跑了,从此寺庙无人照看。不久,为躲避日本侵华战争,昆华女中搬来这里,寺庙暂时改为了学堂。

  战争结束,昆华女中搬离,石龙寺继续作为村里的学校存在,村里的老一辈都在那里念过书。“文革”时期,石龙寺被完全破坏,佛像一尊都没留下。村里的老人们提起石龙寺,定会提到“破四旧”。在他们心中,“破四旧”是与石龙寺联系在一起的,因为石龙寺就是在那时给破坏掉的,尽管许多人已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了。

  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村民们才集资重建了石龙寺。长达近50年的时间里,石龙寺在村民们心中属于“神在形不在”的状态。但是,历史断裂了这么久,村民为何还能保持对佛寺的虔诚,并誓用余生守护石龙寺?

  “过去,每到开海打鱼时,村民都要去石龙寺烧香祈福。”吴寿回忆,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滇池边的渔民,这些习惯,传承自祖辈。虽然寺庙遭到破坏,村里人开海时祈福的习惯也未改变,只不过由以前在石龙寺烧香改为在水边的一个山洞烧香。逢年过节,在家烧香祈福是许多村民年年保留的习惯。“文革”结束时,石龙寺庭院内那棵树龄300多年的柏树,是全村人逢年过节上香的地方。

  “文革”以后,开海打鱼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村里接连发生意外。“20多年前,村里有一户人家,五个孩子中竟有四个孩子在开海时身亡。”

  1995年,香港TVB的一部电视剧在村里取景。剧组给石龙寺带来了旺盛香火,此举提醒村民,这个承载村民们信仰寄托的所在,不能就这么废弃。

  现在,已经无人记得具体是谁发出重修石龙寺的倡议,也没人记得是谁最先提出要守寺的。大家只记得,是村民们平时坐在一起相互“吹牛”,最终促成了石龙寺的重修和18人的志愿守护。

  在这些滇池边生活的老人看来,信仰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从未间断的传统,又像是一种从出生开始便环绕周遭的文化。这种自发的信仰在村民心中顽强地延续着。

  “自学佛法”的农妇们

  由妇女组织,并由妇女传承宗教活动,已经成了村里的习惯。对守寺的虔诚,让她们甘愿承担这个繁琐的工作。

  村民李美珍是守寺的老人中公认的最会念佛的一个。她从未跟随僧侣学习,教她念经的老师就是她的丈夫,一位老师。因为识字,便能看着经书自学。李美珍跟着丈夫学习念佛的最大动力,是因为在每年开海时,可以为亲人和全村人祈福。因为很多村民认为:“开海会念经的人,更能体现人的虔诚,获得更多的保佑。”

  过去,每当村里请外面的老师傅来为开海做法事时,李美珍也悄悄跟着老师傅学念经。石龙寺重修后,她又成为守寺人的老师,大家跟着她学做法事。

  石龙寺的守寺人中,绝大多数没有正规地学习佛法,但自学的热情却很高昂。在当守寺者之前,王琼英在大队呆了十八年,不懂念经,也不会敲木鱼。敲起木鱼来让香客感觉和“正牌”僧人没什么差别的罗文英,事实上是个“生手”。石龙寺未修好之前,她很少去其他寺庙,更不懂什么佛法。加入守寺的工作后,她除了向别人学念经,还会从高人那里“偷师学艺”。每到庙会,村里请其他村的师傅来时,守寺人们就跟着悄悄地学。等师傅们回去,她们也学到了不少。

  17年间,18名守寺者日渐减少,直到现在的8名。退出者并非不想坚持——5位老人相继离世,3位老人因年龄太大,腿脚不便,无法爬阶梯。还有1人搬家离开了海宴村。到今天,还在坚守的8人都是女性,年龄最小的58岁,最大的80岁。

  由妇女组织,并由妇女传承宗教活动,已经成了村里的习惯。对守寺的虔诚,让她们甘愿承担这个繁琐的工作。依李美珍的讲述,以前,村里都是男人开海捕鱼,女人在家劳作、烧香祈福。这也是滇池边渔民的传统。

  农历六月十九日,传说是“观音渡南海”的日子,也是守寺者几个月前就请先生定下的庙会日子。这比往年早了几天(往年定在六月二十四日火把节),但却是个好日子。6名年轻一些的守寺者一下午都在搬办斋宴需要的柴火。柴火是好几斤重的树桩,得从村委会的杂物间里搬出来,她们搬不动。

  村委会里,坐着二三十个正在打牌、喝茶的男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过来帮她们的忙,刚把树桩推过村委会那道高20多厘米的门槛,他就又回去旁观牌局了。

  北大社会学教授朱晓阳曾长期观察滇池东岸另一个村庄,也曾发现妇女传承宗教活动的现象。他联想到,村委会这种“公家”地方,属于男性,它是“阳性”的;而小庙则是“私家”的、阴性,属于女性的社会空间。

  无力重修,无力驱盗

  1986年,石龙寺被确立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但这没能保佑寺庙不被盗,重修的事也告夭折。

  罗元桂,守寺者李映珍的丈夫。他是个大嗓门,妻子守寺,他对寺里的事情也很关心。

  这天,本该在寺庙里的李美珍突然来他家找他。原来是寺里来了两个人,正在拓碑文上的字,她们不知如何是好。罗元桂一听,急匆匆约上住在隔壁的守寺者肖桂仙,一起往寺里赶去。

  一进门,只见一位70岁左右的老人家将白纸盖在石碑上,手提着塑料瓶,边往纸上洒液体。老人自称是个书法爱好者,为昆明市图书馆义务拓字。那是一块清乾隆年间的碑文,刻着石龙寺重修的记文,一直以来都被随意摆放在院子里。

  这已不是第一次来人拓碑文上的字了。“以前,宗教局、佛教协会都派人来过。”罗元桂在老人身边转了几圈。确定他只是来拓字的,便叮嘱他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然后放心离去。

  罗元桂的紧张,源于对寺庙文物被盗的警惕。望海阁的崇祯皇帝题字遗失多年不说,就在老人们守寺期间,名贵石料制作的古碑基座、寺前的4只石狮子都先后不翼而飞。寺内原存的10块碑只幸存1块,其余9块和匾额都被盗了。老人们还记得,原来寺里有口大钟,“被工作队运到呈贡去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早在1986年,石龙寺便被确立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但这似乎没能保佑寺庙,文物管理所工作人员显然并不了解石龙寺。而滇池旅游度假区社会事务管理局的宋局长则称:“度假区内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有很多,我们不可能每一个都特殊对待。”

  上世纪90年代重修寺庙时,为了筹集资金,老人们跑了大队、村委会、县政府、宗教局……但却没有哪个单位真正愿意提供支持,村支书的态度也是“不支持、不反对”。

  得不到官方的资金支持,重修石龙寺的资金全部来自村民的捐款。最终,筹集的资金只够简单修缮大殿。寺庙前竖立的石碑,列满了当时捐款的热心人。又因为空间实在太小,村民只好将龙王、佛祖和玉帝摆在同一座大殿里面。

  振兴石龙寺,一直是村民们心中的愿望。四五年前的一次重建契机,曾让村民看到希望,甚至差点改变了石龙寺无僧侣的历史。

  当时,村里的一位干部费尽力气,试图争取石龙寺被划归圆通寺,作为后者的一个“分寺”,并从上面争取到87万元建寺资金。村里专门为此成立了石龙寺重建小组,与圆通寺签订合同,其中有一条:待石龙寺重建完成,圆通寺将派45位僧侣驻寺。

  资金尚未到位,重建的红砖都已经运到了石龙寺。谁知就在此时,负责此事的官员突然被罢免。重建的事一下子没了牵头人,原定的资金拨款也被喊停,圆通寺也从此未再过问此事。无奈,村民只有继续坚守石龙寺。

  堆在院子里的那堆红砖头,是石龙寺迎来的唯一改变。

  没有继承人的守寺者

  17年来,一直没有新人主动加入守寺者的队伍。传统生活方式正在发生巨变,守寺的心愿无人继承。

  下午时分,80岁的罗文英独自坐在门口,睡着了。从早上8点打开寺庙的门,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整天。偶尔有游客从后山陵园下来,由侧门进入石龙寺,周围太静,轻微的脚步声让她惊醒过来,缓缓抬头,打量来人。她年纪大了,但没人劝她“别守了”,因为她说过,“要一直守到不能守为止”。

  过去十多年间,滇池水质一直不见好转,III类、IV类、V类直到劣V类,原生鱼种逐步消失,鱼产量也逐年下降,20多种特有鱼种已消失,滇池边村子传统的捕鱼开海难以为继。自从滇池有了“海禁”,村民更无法像从前那样渔猎了。开海的机会少了很多,祭祀也不再如以前那样频繁。

  近年来,随着滇池旅游度假区的建设,年轻一代的村民逐渐走出村庄。那些原本以种地为生的中年人无地可种,纷纷出外包地。传统的谋生方式逐渐淡出村民的生活。

  刚刚结束的庙会,是守寺者们17年来组织的第8次庙会。“我们不组织,就没人组织了。”李映珍说。

  每到庙会时,肖桂仙都要给子女打电话,希望子女回来看看。但是,儿女们会因工作太忙,通常无法回家。村里和他们一样走出去的年轻一辈,多数得等到春节回家时,才能来寺里烧香。

  寺庙每天的香油支出需要十几元,村民们每次仅几块钱的捐助早已不足以支撑寺庙日常支出,日渐衰老的守寺者们在经济上分外窘迫。她们都是老人,早已无力下地干活,只能依靠养老保险提供的每月280元生活。63岁的肖美英指着身上穿的旧衣服,无奈地说:“现在还能下地,就种点菜卖卖,以后就不知道。儿女也都过得一般,需要自己支撑自己的家庭,怎么能叫他们拿钱过来?过年的时候,买点衣服给我们就好啦。”

  虽然困窘,但8个人早已相互约定,谁都不能退。“一个人退了,其他人就会跟着退。”

  海宴村周边还有其他寺庙,村民去得比较多的是盘龙寺和龙泉寺,但去那两处都不方便,需要坐车。在石龙寺重修之后,村里的老人便很少去其他寺庙了。

  17年来,一直没有新人主动加入守寺者的队伍。老人们也无法劝说其他人加入,“毕竟这是没有工资的活。”

  除了她们的事业无人继承之外,她们还要面临一个更大的未知数——即将到来的搬迁。几年前,滇池旅游度假区的征地已经涉及到村庄了,村民们打听到,旁边几个村庄确定要搬迁,海宴村还尚未确定。

  罗文英对搬迁的消息一无所知,她只关心自己还能守几天。李美珍听说过搬迁的消息,但她不关心。“我是不会搬的。”她的语气很坚定。

  “如果要搬,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搬了,我还是要每天坐车来这里,守寺。”李映珍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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