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上午10时05分,湖南省邵阳市自来水公司清泉大厦6楼会议室发生纵火案,造成3人死亡4人烧伤。邵阳市委宣传部公布初步调查结果,称纵火是公司内休职工石燕飞因不满公司未同意招收其第二名孩子(一名孩子已安排进公司工作)进公司工作,冲入会议室,对正在开会的公司党委班子成员泼洒汽油并点火所致。(8月27日中新网)
总有一种四处飘荡的戾气,就像这个时代的精神瘟疫,一不小心,就可以用泄愤者心中的暴力魔鬼,击中无辜者的灵魂。现在,仅仅因为不满公司未录用自己的孩子,内退女职工石燕飞就心生怨毒,将内心燃烧的熊熊大火,延烧到了公司领导身上。尽管事发深层原因还有待进一步抽丝剥茧,但如果通报的情况客观真实,那么,这显然是一场因“潜规则”摩擦引发的大悲剧,这大概是谁也没能料想的结局。
杀人的由头,正来自于当地自来水公司的内部招收。邵阳市某事业单位员工就对记者称,邵阳自来水公司隶属邵阳市公用事业局,与其他一些相类单位一样,邵阳自来水公司实施的是工作岗位继承制。据了解,纵火职工因自己2个小孩只安排了一个在公司上班,怀疑公司领导违规安置关系户而迁怒于领导,纵火杀人。一个看似保护特权的继承制,因为没能“一碗水端平”,就让暴戾之气横生,赢者通吃的规则面前,却没有谁成为赢家。
不得不说的是,这些年来,包括自来水公司在内的一些垄断企业,向来以待遇丰厚引人注目。“谁家的孩子谁家抱”,一些人热衷于搞职位世袭,盖因为此间收益独好。也因此,一些垄断行业、事业单位的职工子女,常常可以得到内部职位的优先安置,让利益与权力“代际转移”。垄断职位“近亲繁殖”空前繁盛,到处都是裙带飞扬。这个时候,在分肥的关系网络上,滋生出一些利益交易的暗角,便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可以想象,垄断世袭继承既然能让体制外的人产生不公的相对剥夺感,那么,这种注定行进在暧昧地带的规则,同样也可以因灰色的可操作性,在本就不公的规则下,滋生出另一种不公。
如果说世袭继承是一种无视公平的恶,那么在这种并不公平的潜规则下,因为利益分赃不均、诉求不能被满足,就任由戾气飘散,伤害生命与人性的行为,便是另一种不能被原谅的恶。它展现出的,无非只是特权利益不能满足时,一种被规则扭曲的、无法收拾的人心。
这种忤逆人性、充满暴戾之气的行径,当然需要批判。不过,如果不能正视那些“赢者通吃”的规则背后,被侵蚀得已经变形的规则、道德与人心,任由通吃规则与特权意识泛滥,那么,这朵藐视人性与规则,充满赢者通吃意识与暴戾之气的恶之花,恐怕就只会难以避免地野蛮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