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圆梦： 千言万语，何若莫言

　　 晶报记者 焦守林 实习生 晏梦辉

　　 自1913年诺贝尔文学奖第一次把青睐的目光投向辜鸿铭，至今已恰好百年。百年来， “诺贝尔文学奖”一直是中国人的一个梦想。日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说，莫言是中国作家中有资格问鼎诺贝尔文学奖的人选。诚哉斯言，如今成真。千言万语，何若莫言。1913年，诺贝尔奖首次青睐中国人；1927年鲁迅拒绝诺贝尔文学奖提名；1944年以后，林语堂四次被提名却没有获奖；老舍和沈从文因去世和诺奖擦肩而过；巴金、北岛、余光中、李敖等作家几度提名终未获奖……仿若诺贝尔文学奖向中国作家的一次次问候。

　　 1913：

　　 辜鸿铭最早被提名

　　 回溯历史，最早跟诺贝尔奖产生联系的作家是辜鸿铭，上个世纪初期，欧洲人推崇的亚洲人只有两个：泰戈尔和辜鸿铭。1913年，他们同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而最终泰戈尔胜出。

　　 辜鸿铭，精通九国的语言文化，国学造诣极深，曾获赠博士学位达13个之多。他的思想影响跨越20世纪的东西方，是一位学贯中西、文理兼通的学者，又是近代中学西渐史上的先驱人物。

　　 1927年，来自诺贝尔故乡的探测学家斯文海定到我国考察。他在上海了解了鲁迅的文学成就以及他在中国文学上的巨大影响。这位爱好文学的瑞典人，与刘半农商量，准备推荐鲁迅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刘半农托鲁迅的好友台静农去信征询鲁迅的意见。鲁迅写了封信拒绝，直言自己不配，并建议诺贝尔文学奖不要搭理中国作家。他在信中说：“我觉得中国实在还没有可得诺贝尔奖赏金的人，瑞典最好是不要理我们，倘因为黄色脸皮人，格外优待从宽，反足以长中国人的虚荣心，以为真可与别国大作家比肩了，结果将很坏。”

　　 1968：

　　 老舍去世失去机会

　　 其实，中国有两位作家距诺贝尔文学奖仅一步之遥。却最终因去世失去得奖的机会，因为诺奖有规定只颁给在世的人。

　　 在1968年，老舍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据老舍的儿子舒乙先生透露，在入围者到了最后5名时还有他。最终，秘密投票结果的第一名就是老舍。但是那年，瑞典方面通过调查得知老舍已经去世，于是把奖颁给了日本作家川端康成。

　　 在1988年，舆论高呼沈从文获奖。“沈从文活到10月就肯定能得奖” ，这个说法来自马悦然，他曾翻译了大量沈从文小说。二十世纪30到40年代，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声誉起伏最大的作家。1987、1988年诺贝尔文学奖最后候选名单之中，沈从文入选。而且，1988年他成为最有机会获奖的候选人。但那时，沈从文刚刚离世数月，因此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这个消息曾得到一位诺奖评委本人的确认，应该是准确的。最终，1988年获奖的是埃及作家马哈富兹，这是最让国人伤神的一次。

　　 1970年代：

　　 林语堂据说四次被提名

　　 美国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作家提名委员会曾推选中国著名作家巴金角逐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称赞巴金“为中国当代最为杰出的作家和思想家，他的文学创作奠定了享誉世界崇高声望和国际文化界尊崇的优异基础，他对人性和人类尊严的执着探讨和神圣理解，已经被载入了当代中国文化和人类文化的史册”。

　　 可拿，该拿，未拿……，将有可能拿到这个文学圣殿座券的中国作家，还真不少。林语堂有四次诺奖提名的说法：第一次是1944年，林语堂用英文写的长篇小说《京华烟云》出版后，先后被译成多种文字，仅在美国就卖了10多万部，被国外评论界誉为“中国现代的《红楼梦》”。他的《生活的艺术》也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出版，被列为当年畅销书之一。林语堂的书是直接用英文写的，而且畅销影响大，因此获得提名。第二次是1972年；第三次是1973年；第四次是1975年被国际笔会举荐为诺奖候选人。距今最近的一次是在1975年夏，国际笔会在维也纳召开，林语堂被选为副会长，接任川端康成。会上，全体通过以国际笔会名义推荐林语堂获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结果最终，该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给了意大利诗人蒙塔莱。

　　 21世纪：

　　 王蒙四次获提名

　　 中国诗人北岛连续三次闯入诺贝尔文学奖前五名，称得上是华人文学界的一名勇将。据说北岛立誓冲击诺贝尔文学奖而把自己的家安在瑞典皇家文学院的对门，这是关于北岛的“诺贝尔情怀”最有力的确证。另一位台湾诗人余光中，曾多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但却屡屡与其“擦肩而过”。“屡战屡败”的余光中当然不服气，于是他“振臂一呼”，呼吁设立华语“诺贝尔文学奖”，他的理由是“全球有超过13亿人以汉语为母语，完全可设立华语文学奖”。

　　 2000年，台湾媒体爆出新闻，说“李敖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其所著的历史小说《北京法源寺》因此而洛阳纸贵，甚至连本来冷冷清清的法源寺也跟着火了。李敖后来解释说，任何大学的文学教授都有资格向诺贝尔奖委员会推荐人选和作品。在2000年到2005年之间，王蒙凭其长篇小说四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提名王蒙参加诺贝尔文学奖评选的信件中称：“他的巨大的文学成就不仅包括他与生俱来永不停止的创新意识和探索精神，还包括他通过作品所洋溢出来的联系时代、关注社会和人生的人文情怀和生命之火。”

　　 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无数次的纠结焦虑。如今都成为过去了。时间走到2012年10月11日，中国文学史注定会记住这一天：中国作家莫言成为了首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

　　 （更多相关报道见B08-0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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