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情报员”的风险

2012年10月29日02:39  新京报 微博

  校园观察

  □佘宗明,《华西都市报》评论员

  某同学早恋了,上课心不在焉;某同学缺少父母关爱,故意逃学;某同学爱给人取侮辱性外号……在深圳南山区前海学校,每班都安排有两名“小情报员”,注意观察同学情绪和心理变化,并定期向老师汇报,引发热议。

  据当事学校解释,“学生情报员”只是种“心灵互助”,为了增进孩子的心理健康。针对学生的心理疾病、情绪壁障,主动介入。由此看来,它不乏良苦用心。

  只是,舆论似乎对此并不买账。这也难怪,当“学生情报员”的角色设定游离在“揭露隐私”和“心理辅助”之间,无可避免地会引发负面想象。

  “童话大王”郑渊洁曾抨击,小学班干部制度是在培养“汉奸”,其特点之一是“告密”。在不少人的学生记忆中,“被告密”都是挥不去的隐痛:上课做小动作,或给人取绰号,之后就被老师喊出去谈话。到头来才知道,是被“盯梢”了。

  平心而论,将“学生情报员”视同作恶,失之偏颇。第一,他们与现实权力是“隔空运作”,也谈不上真正恶意的构陷;第二,若其职责主要是反馈同学的情绪起伏、心理波动,填补心理辅导的缺角,或有正面价值。

  但这种做法,确有走偏的风险。再怎么说,学生之间不是“对立关系”,用不着将充满对峙意味的“潜伏”、“眼线”嫁接到班级管理、人际相处中。让“小情报员”暗中观察同学的举动,容易造成他们的信任裂痕、心理隔阂。

  对小学生来说,隐私权也该被尊重。可当“小情报员”潜伏其后,窃听他们的秘密时,他们也许会陷入“被盯梢”的焦虑中,心里蒙上阴影。这般风险,是完全存在的:年岁尚幼的“小情报员”们,毕竟不懂法理层面“保护隐私”的意义,若他们爆人隐私,换来的是“被表扬”的甜头,“他人隐私”的重要性恐怕还抵不过一朵小红花。

  再者,对认知能力欠缺的小学生而言,善与恶,没有明显的分界。他们在打报告时,是否带有泄恨式倾向、潜在偏见,委实难料。在嫉妒心态下,抑或是为了在老师面前留下好感……他们很容易将“见不得光”的告密手段当作“排异工具”。谁能保证,这不会在孩子心中栽下“厚黑学”的种子?

  更何况,学生心理波动,甚至是带些叛逆,本就再正常不过。若非必需,教育者没必要揠苗助长,过度介入。果真要进行心理辅导,补全专业的疏导机制不可或缺;而有些专家提出的“同伴教育”,也颇有试行价值:通过角色扮演、游戏等方式,让孩子情感疏通。

  归根结底,“学生情报员”还是慎设为宜。导向仇视、功利的角色设定,终究无益于其公民意识,包括尊重他人隐私的操练。

  (原标题:“学生情报员”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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