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沉尸水库800天真相大白

遗体打捞现场。

男子沉尸水库800天真相大白

遗体打捞出水。

男子沉尸水库800天真相大白

犯罪嫌疑人胡某。

男子沉尸水库800天真相大白

张老板(右)被胡某叫走喝酒后再没回来。

  位于浙江丽水市青田县境内的千峡湖(滩坑水库),是浙江省内仅次于千岛湖的第二大人工湖。湖的上方是有着浙江第一高桥之称的北山大桥,大桥所在湖面水深达100多米。2012年8月31日晚,内蒙古男子张某被人关进铁笼后,从这座大桥上抛入湖中,从此音讯全无。杭州警方历时2年多先后4次展开搜捞行动,最终于今年1月6日晚成功打捞出被害人遗体,案件得以成功告破。

  案发

  被老友叫去喝酒再没回来

  2012年6月11日清早6点半,一个姓李的小伙来报警说,张老板不见了。

  张老板1968年生,内蒙古人,在老家经营大米加工厂,并开有多家酒店。10日晚上6点,一个姓胡的老朋友直接找上了门,说要请他喝一杯。当天晚上11点,小李接到张老板妻子的电话,说老板被姓胡的抓了,要5000万元才放人。

  民警初步调查,胡某圈内人称“全哥”,50岁,温州人,上世纪90年代初,曾是沿海一带有名的“蛇头”(出境偷渡中介)。2000年后,他办起一家融资投资公司,实际上做的全是高利贷生意,并在温州、丽水开办有多家规模不小的地下赌场。

  胡某在自己的赌场放贷,搞起了一条龙,手下马仔成群,本人也有过多次赌博、非法持有枪支和寻衅滋事的前科。下城警方怀疑张老板的人身安全很可能会受到威胁,马上成立专案组。

  追捕

  中泰警方合作抓获嫌疑人

  专案组赶到胡某经常去的温州鹿城、永嘉两地展开调查。

  同一时间,张家不断接到胡某的催款电话。在家属要求下,胡某让张老板接过几次电话。起初张老板还能勉强说几句宽慰家人的话,后来听电话,就只能发出痛苦的喘息声。

  2012年8月初,张家接到了胡某打来的最后一通催款电话。电话里张老板似乎已很难发出声音,他告诉妻子,自己快不行了,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救他。

  张老板的妻子四处变卖家产,先后给胡某汇去了640多万元(另有300多万元汇款目前警方还没查证,如属实,张家给胡某的钱就有近1000万元)。出事后,张的妻子体重一下跌到70斤,整个张家在内蒙古的产业,基本停产。

  2012年8月10日、16日两天,专案组突击抓捕了胡某的妻子黎某和手下李某。李某一言不发,黎某则拿出了离婚证。从离婚证上看,胡某是6月初,即案发前刚跟妻子办的离婚,并把自己名下所有产业都转给了妻子。

  2012年9月起,专案组通过侦查锁定了胡某的几个核心马仔,开始全天候盯梢。

  直到10月,民警终于发现,胡某的情人戴某跟胡某有了一次联系。她准备出国了。通过这条线,专案组摸清,胡某早在2012年9月初,就已经从云南偷越国境,逃到了越南。当月,公安部就本案发布红色通缉令,寻求国际合作。

  2013年2月,专案组获悉胡某在泰国。同年2月27日,专案组民警在泰国警方协助下,在曼谷某高档酒店的房间里,抓获了胡某和她的情人戴某。同时,留守国内的专案组成员也把胡某分散在广州、温州、丽水三地的13个涉案马仔全部抓获。

  开审

  找不到尸体嫌犯当庭翻供

  胡某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是我抓的他(指张先生),关了他一阵,8月底就在温州把他放了。他在哪里?你们问我我问谁?”

  后来,胡某的核心马仔金某、张某、傅某交代,张老板早在2012年9月1日,就已经被他们合力杀害。他们都说,受胡某指示,他们把奄奄一息的张老板塞进一个铁质狗笼里,凌晨2点到达青田千峡湖(也就是滩坑水库)的北山大桥,在桥面上把装着张的狗笼扔进了湖里。全程胡某都是亲自参与的。

  被马仔供出后,胡某还是不承认。打捞张老板的遗体,成了本案的最核心证据。

  专案组发现,千峡湖是浙江省仅次于千岛湖的第二大人工湖,正常蓄水位海拔160米,而蛙人潜水的极限只有60米。更难的是,千峡湖沿线建有多级水电站,整个水域都是流动的,波浪很大,而且水库底部是完整的村镇建筑,还留着不少施工时的井字架、未拆除的升降机,地形无比复杂。

  专案组联系了多家科研和水下勘探机构,全都被告知事不可为。2013年4月6日,得到浙江大学机械工程学系教授顾临怡及其科研团队的支持后,打捞工作才正式开始。第一次打捞工作持续了近2个月,遗体始终没有找到。

  2014年1月,国家海洋局第二海洋研究所、中船重工第715研究所也相继加入打捞团队,在上半年对案发现场做了第二、第三次打捞,仍旧无果。

  2014年6月18日,本案第一次开庭,胡某态度照旧,连之前交代说杀害张先生的金某、张某、傅某三人,也都当庭翻供。

  打捞

  顶尖高手操作“老虎”找遗体

  去年12月22日,专案组展开第四次打捞。美国劳雷公司带来了最先进的深水扫描设备,通过三维影像建模,把水底地貌进行了精确还原。可惜的是,即使做到这一步,还是没能定位到张老板的遗体。

  确定这一点,打捞队又试用声呐,结果水底环境太复杂,反射太混乱;用绰号“老虎”的水下机器人(简称ROV,价值超百万),又因为水下能见度太低,通讯电缆不断被水下的障碍物缠住。

  试到最后,大家都放弃了“一步到位”的设想,开始“愚公移山”战术。找来了顶尖操作手殷宏伟负责操控ROV。殷宏伟说:“水下能见度只有2米多,我借鉴了水下考古的办法,对水底进行了网格搜寻,就是在水下每隔5米布缆绳,然后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搜索。”

  去年12月28日下午,一具遗体终于在80米深一处水沟里被ROV发现。因遗体高度“皂化”(尸体停放在水中或潮湿的土中,与空气断绝,体内脂肪发生变性,变成灰黄色蜡样物),且他身处的铁笼,笼门生锈,已经打开。为防遗体打捞中漏出铁笼,今年1月5日,专案组先用ROV采集了一块遗体的DNA样本,第二天才正式把遗体打捞起来。

  DNA检测证实,湖底的遗体确实是受害人张老板。

  交代

  资金链断裂用血腥手段讨债

  核心证据到位,胡某这才交代。胡某说,他跟张老板是老相识。2010年后,张老板为生意资金周转,前后向他借了2650万元。胡某自己的资金链断裂后,也被多人威胁还款,他于是想出一套血腥的“讨债方案”。

  他先跟妻子离婚,转移资产,做好逃亡国外的准备,然后就按计划把张老板抓走,威逼张的家人,先把张家“榨干”。杀害张老板后,胡某偷越边境,辗转越南、柬埔寨、马来西亚和泰国。目前,专案组已追回46万元。胡某自称,他从张家弄来的钱都用在了还债上。

  胡某、金某、张某、傅某,因涉嫌故意杀人、非法拘禁被警方刑拘。本案将在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据《都市快报》

  (原标题:男子沉尸水库800天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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