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红松
用沙子作画,叫沙画。
沙画若是放在日光下,是不值得一看的。在投影仪的帮助下,沙画成为一门独特的艺术。投影仪赋予了沙画恰到好处的明暗。在明暗中,沙画有了层次有了风景,有炊烟的故乡,有寂寞的人,有大片的森林……
沙画是表演的艺术,沙画师的表演更有吸引力。于方寸间抛洒,观之阴晴恰是万里浮云,感之聚散又如空谷百鸟。沙画师“口占一绝”式的创作方式通常能博得现场观众慷慨的赞许。
沙画师冷漠地用手掌抹去一幅幅绝妙的作品,无情地毁灭与创造,开始下一个创作。沙画师的表演智慧也正在于此,创造美又瞬间毁灭美,过眼云烟般的创作,让人惆怅而感怀。
人生与美都是短暂的,包括幸福与欢乐。
观沙画表演,是一种情感折磨。
笔墨丹青与沙画比,是很难“表演”的,是很难让观众现场领受创作过程的。偶尔有表演有观众,那也绝不是一时的雅趣。既成作品,画家大多期望自己的作品存之久远。虽然当今的文化消费呈现即时性的趋势,但是笔墨丹青,它在天性上就不是流星,它是恒星。
沙画,注定只能成为一种商业表演。
当艺术成为一种商业表演的时候,总是针对人最敏感的神经,瞬间的愉悦与剌激,周而复始,会造成另一种深重的毁灭。
习惯了被剌激,审美成为一根无法勃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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