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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07日08:29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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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1个节气——大雪,标志着仲冬时节正式开始。

与小雪、谷雨、雨水一样,大雪也是反映降水的节气。但是,此“大雪”非彼“大雪”,此时并不一定会下大雪。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这一节气“至此而雪盛也”,意思是降雪的可能性比小雪时更大,而非指降雪量很大。

7日一早,中央气象台就预报,未来三天,全国大部无明显降水,以晴到多云天气为主。想看雪,看来得等到下一次冷空气的光顾了。

大雪时节朔风凛冽,寒气逼人,万物肃杀。在北方人靠暖气、南方人靠正气取暖的严冬,却是一种水果热热闹闹集中上市的时节——柑橘。

12月,湖北宜昌三峡库区的脐橙品种“长红”熟了。

沈约诗云:“绿叶迎露滋,朱苞待霜润”,描绘的是南方柑橘未成、挂霜前的模样。而假以时日成熟之时,则是孟浩然笔下的“庭橘似悬金”了。

古人吟咏柑橘的诗词甚多,犹以屈原的《橘颂》最为知名。在他眼里,这种“后皇嘉树”“深固难徙”“行比伯夷”,天生气质高贵、独立于世、良善自守,简直就是国之栋梁。

为什么古人有那么多咏橘诗篇?因为柑橘的原产地就在中国。这是一种中国人很早就开始人工种植的水果,而且很可能是先秦文献史料中被最早和最多提及的水果。

《周书》记载:“秋食栌梨橘柚”。庄子也说:“譬三皇五帝之礼义法度,其犹木且梨橘柚邪,其味相反而皆可于口。”《吕氏春秋》认为,“果之美者……江浦之橘,云梦之柚。”

“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柑橘由于在南方种植区域广泛又易于贮藏运输,所以尽管“橘生淮北为枳”,但却很早就是大江南北甚至西部地区人们常吃的水果了。在明清时期,广东、福建、江西等地,已经出现不少柑橘专业种植户甚至专业村。

如今,每年大约7月中下旬左右,来自云南的早熟柑橘就能上市。而最晚的,一直到来年4月份都还有脐橙,甚至还有5月底上市的夏橙。在最密集上市的隆冬季节,北方鲜果中的当家水果之一,正是遍布各地农产品市场的柑橘。它们有时甚至能霸占小半个水果摊。

晚熟脐橙品种“伦晚”花果同期,翌年3月中下旬成熟,肉质致密脆嫩,汁多化渣。

早熟、中熟、晚熟、挂树保鲜、冷库贮存……在一大批柑橘育种、栽培、加工等领域的专家努力下,柑橘已经几乎一年四季都能供应市场。

为什么市场上有那么多种柑橘?这既来源于中国拥有丰富的种质资源,也是因为柑橘容易杂交形成新的品种——把两种柑橘类水果随便杂交一下都有可能产生新品种,而且还能跟其他柑橘类水果又杂交,产生更多变异。

柑橘这个大家族,包括甜橙、宽皮柑橘、柠檬及酸橙、柚类等。所谓“宽皮柑橘”,简单地说就是容易剥皮的橘子,比如温州蜜柑、椪柑、沙糖桔、红橘等。而橙子类,则是柚子和宽皮柑橘杂交后的结果,所以就剥皮难易程度来说,介于难剥的柚子和易剥的宽皮柑橘之间。

宽皮柑橘是中国最传统的柑橘类水果之一。容易剥皮的橘子都是这一类。

柑橘是世界上种植面积最大、产量最高的水果。而中国是柑橘生产第一大国。这个影响着国内数百万果农生计的产业,在本世纪初曾一度危机重重。直接原因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农产品贸易一直是当时多边谈判的关键领域,其中柑橘贸易问题尤其突出。

1999年4月,一纸中美农业合作协议解除了中国进口美国柑橘的禁令。2000年4月,第一批“新奇士”柑橘出口到大连。“洋水果”味道好、卖相佳,即使价钱贵也被消费者一抢而空。一时间,国内舆论惊呼“狼来了”。

在中国工程院院士、华中农业大学校长邓秀新主导的国家柑橘产业技术体系奋起发力下,中国柑橘产业打了一场漂亮的“保卫战”。通过改良品种、推广先进的种植技术、提升加工能力,国产柑橘的品质大为提高,市场竞争力有了长足进步。

如今的水果市场,“新奇士”几近消失,国产柑橘则连年出口增长,购销两旺。如果你到江西赣州、湖北宜昌、浙江黄岩等柑橘产区看的话,会发现规模化种植和现代化生产已经成为主流。

许多种柑橘的地方在山区。最让果农头痛的就是这种长长的山间小道。

但也仍有一些山地丘陵,如长江三峡一带,柑橘树长在氤氲的陡坡。最让果农头痛的,是成熟的果子怎么运下山。随着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大量进城,留在村里的老人们背着一筐筐柑橘爬山,越来越不可行了。

华南农业大学教授洪添胜,几年前研发了一套摇控牵引式单轨道果园运输机,比传统人工肩挑搬运工效提高了10多倍。但由于许多山地果园仍是以家庭经营的散户为主,地块分散,而运输机需要有一定生产经营规模才有应用价值,所以今后仍有较长的路要走。

从传统到现代,中国的柑橘产业仍在全力转型中。

记者:董峻

来源: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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