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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官的文化特质

原标题:铜官的文化特质

    文/周云武

    铜官曾经是很火的。

    铜官后来又不火了。

    直到“黑石号”浮出海面,铜官终于又火起来了,火得闻名全球!

    铜官的火,曾经让诗圣疑惑、兴奋又伤感。今天,铜官的火,让国人骄傲而自豪。

    无数次到过铜官,一直想为铜官写点文字。无数次提笔,又无数次搁下。每次提笔的时候,总有一股冲劲和激情,而正要落笔的时刻,又感觉笔头太沉、手太轻,难以书写铜官的深邃和厚重。

    这种深邃和厚重,主要来自铜官的文化。

    文化这东西,文化人常常把它弄得高深莫测、捉摸不透,用我们乡下的说法,其实就是说不清。文化,不论业态,还是元素,抑或意念,从古到今,时而有形,时而无形;时而有声,时而无声;时而有物,时而无物;时而有我,时而无我,所以说不清。但既然说,便不能混混沌沌,使人昏昏。为了尽量把铜官的文化说得稍微清晰一些,我这里用罗列的方式,分门别类地说。

     壹  地域文化

    江南水乡与大漠草原,通过人的感官投射到心里的反应肯定不一样。这种反应,说到底,是地域文化的冲击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在这一方水土里生活创造文化。“隔山不同音”,这便是地域文化的特点。

    我们先看看铜官所处的地域。

    都说一江春水向东流,世上往北流的河道不多,所以,“湘江北去”才能划破时空,惊世骇俗,不同凡响。湘江过古城长沙,由开福区母山开始,便是东岸依山、西岸平川的地貌。东岸越鹅羊山,经丁字湾、过书堂山,便来到了铜官山。而与之对应的湘江西岸则是一马平川,与铜官隔江相望西岸的是靖港古镇,上游新康,下游乔口,都是自清朝随水上交通发达而兴起的古镇。湘江再往下,便是过东城,跨湘阴,汇入浩荡的洞庭湖。

    铜官,水上交通发达,古时叫通江达海。铜官古镇依山傍水——依铜官山而坐落在湘江边的一片洼地,几乎是三面环山,西朝湘江水面。所谓的铜官山,也是因铜官而得名,原叫云母山,不过是隆起的山丘而已,山体不高也不雄伟。山丘高处被称之高岭,伫立高岭,不仅可领略湘江南来北去的江河气派,还似乎能如巨人般迈步在古镇之上。而且,江中洪家洲,对岸靖港、新康、乔口皆可一望而尽收目下。

    这种依山傍水的地域于人的生活有何关联呢?就居住习惯而言,山里的人趋于安稳,保守而憨厚;湖区的人更喜流动,开阔而善变;而依山傍江河而居的人,则介于两者之间。所以古代在这种地域里生活的铜官人,安稳的性格适宜安居创业,开阔的视野更能促进交流。

    所谓文化,终归是人类在历史的岁月里留下的生活气息和劳动痕迹。如果一个地域,被称为不毛之地,不宜人类生产和生活,那是无所谓文化可言的。

    铜官,当然以盛产陶器而闻名天下。但是,如果不是其独有的地域特征,能不能产陶?这个特征不仅仅是因为陶土,还要适宜构造烧陶的龙窑,适宜产品的贮藏、交流、运输,适宜人们居住与交往。这些条件缺其一,便产不出陶器,或即便产了也达不到兴盛的境况。世上肯定还有不少地方存在能制陶的土,但为什么这文化偏偏就属于铜官?

    地域,是文化的河床、沃土和底盘。

    据《旧唐书·地理志》记载,“安史之乱”迫使很多中原人迁徙到湖南,不少窑工加入南迁,几经辗转,落脚于岳州与潭州间一个叫“石渚”的地方,创造了“石渚窑”。

    这个石渚窑,就是今天的铜官窑。

    铜官的地域养育了铜官人,造就了铜官文化。 

     贰  地名文化

    早期农村的娃,许多上学读书时才有个正式的名。有了名,才开始读书有文化。

    铜官的地名,文化底蕴深厚。

    铜官地名的由来,传说颇多,流传广泛的就有4种:铸钱说、采铜说、信誓说、感恩说。而铸钱说、信誓说居然还有文献记载。这里把采铜说拿出来说一说,便知其地名内涵之丰富了。相传汉武帝时,江山稳固,百姓安宁,为了繁荣经济,集中财政,抑控民间盗铸钱币之患,于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专令水衡都尉所属的中官、辨铜、均输三官去各地设员探查和采掘地下金属资源,以便控制源头。当时的湘江一带山地丘陵广布,地下宝藏丰富,因此有的放矢地设置了一批官员在长沙至乔口地段采掘金属资源。当时,在铜官设有采铜的官员,故此地得名“铜官”。相应地在长沙东岸有“金盆岭”、西岸有“银盆岭”、乔口上方有“铁角嘴”。据说都是当时设官分别采掘金、银、铜、铁而得名。

    史书载,从远古到部落分治,铜官属古东夷辖地。“五帝”时,铜官属古三苗国。春秋时期,铜官为吴国、楚国分界处,迄今分界标志铜官“吴楚桥”地名犹在,遗址尚存。

    秦朝实行郡、县两级行政,铜官属长沙郡。汉朝时铜官属长沙国临湘县。三国时,铜官又成吴、蜀分治界限。隋朝设道、州、县三级行政,铜官属潭州长沙县。清道光年间,长沙县被划为10个都,铜官又属临湘都。民国二十七年,铜官叫铜官乡,行政单位与地名正式融合。

    1951年,长沙县划分为长沙、望城两县,铜官为望城县铜官镇。1959年,铜官镇又随望城并入长沙县,1977年恢复望城县,2011年望城县改区,2015年铜官镇与书堂山街道合并,成为铜官街道。

    铜官当今的许多地名,都有着非凡的印记和远古的传承。

      叁 民俗文化

    铜官的民俗,既有与附近地域如靖港、乔口、东城、茶亭等地相同的一般性习俗,也有不同于这些地方的独特风情。

    相同的,如婚嫁习俗、节日习俗、饮食习俗、集结习俗、待客习俗等,如一碗芝麻豆子茶,就是这一带地域家家户户招待客人的礼节,每家每户家庭主妇几乎人人都会做。客人落座,主人便进厨房煎茶:先把洗净的生姜块捣碎,加适量盐,再搁入先前炒熟备好的豆子和芝麻,放少许绿茶,用滚开水一冲,阵阵浓香便扑鼻而来。喝上一口,满口清香,暖心提神。

    而诸如四月初八烧头窑,八月十五烧“宝塔”,休息日“晾网”,拜师“折子篾”等,则是铜官独有的风情。这些独有,说到底都与陶瓷文化有关。

    每年农历四月初八,每窑每段的业主都齐聚窑头,吉时一到,点火烧窑,鞭炮齐鸣,窑火熊熊,陶工们望火祈祷,相互祝愿,祝福一年又有好收成。这便是“烧头窑”的习俗。

    而烧“宝塔”,则是每年八月十五夜晚,选一块空坪隙地,借皓月之光,用陶瓷碎片,一层一层绕圈堆砌成两米高的镂空陶片宝塔。将柴火点燃投入塔中,让火苗从孔隙喷出,如万道焰火环绕塔身,蔚为壮观。陶片烧红之后,向上投洒谷糠,谷糠燃烧的点点蓝光与烧红的陶片装点“黄金宝塔”,与银色月光相映,构成“天银地金”的丰收景象!

    铜官民俗,丰富多彩而又趣味无穷。

      肆   码头文化

    沿海、沿江许多地方的文化,其实都是起源于码头文化。

    古镇铜官,昔时陆地交通不畅,物资流转全靠湘江水运,从南至北有石渚、铜官、峡口子、袁嘉湖、沙湾寺、誓港六个主要码头。唐鼎盛时期,铜官窑陶器遍布亚洲各地,远达非洲,出口29个国家和地区。这些产品沿湘江、出洞庭、入长江,经扬州、宁波、广州口岸,开辟了一条通往南亚和北非的“海上丝绸之路”。石渚码头曾是铜官瓷出口的重要港口,铜官窑能与刑窑、越窑共同构成唐代中国三大陶瓷出口基地,与码头是分不开的。当年码头的麻石阶梯至今还淤埋在石渚湖畔的湘江水下。

    誓港码头曾是铜官与靖港的过江渡口,光绪七年建“义渡亭”。该亭建筑面积近400平方米,专供过往行人候渡休憩。一些小商贩常聚集亭内,为行人提供吃货。叫卖声、嬉闹声此起彼伏,人流如潮,一派繁荣。

    码头文化,体现的是人流物流、商贸繁荣的景象。景象为什么也属于文化的范畴呢?因为它是热闹的意象。

      伍  器具文化

    这里首先便涉及到如何认可器具文化的问题。

    我们在农村天天看到的农具,有没有文化?有人或许会笑话:我们的祖辈跟农具打交道,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和文化扯得上边?承认农耕文化,就要承认农具是有文化的,是农耕文化的载体和元素。至于具体到哪一件农具,承载或彰显着什么样的文化,那要依农具的来历与之相关的人物或农事活动而言。如左宗棠在柳庄时用过的农具,便具有特定的文化含义。

    任何器具,只要留有人类劳动(体力或脑力)的痕迹,便沉淀了文化。

    铜官满街都是陶器,满街都是文化!

    铜官陶器自古至今已发展成7000多个品种,粗略统计归类有日用陶瓷、建筑陶瓷、工业陶瓷、艺术陶瓷、炻瓷5个大类。

    这些陶瓷书写了怎样的文化呢?

    国内著名陶瓷专家周世荣曾评说:长沙窑瓷器不以胎质取胜,不以追求如霜似雪的釉质取胜,而是以色彩灿烂、繁花似锦的釉下彩绘装饰取胜。

    如果说专家之言太专业,让我们再看看外国人的评论。

    著名的“黑石号”浮出水面后,2017年3月7日,美国纽约举办了一次题为《海洋的秘密:唐代沉船与亚洲早期贸易》的展览。展会评价:“用长沙铜官窑所产的瓷器,向美国人讲述航海大发现之前数百年就已存在的‘全球化’故事”。

    如果说外国人靠不住,让我们再听听自己人怎么说。2017年12月9日,在“黑石号”文物专家鉴定会上,故宫博物院器物部主任、研究员吕成龙说:“如此大批量、多窑口的瓷器文物证明了晚唐时期中国瓷器外销的盛况。”吕成龙还举起手中的一件陶器说:“我手里拿的这件文物,名叫青釉褐斑模印贴花壶,上面的花纹是西亚地区的椰枣树叶,不是国内的树种,反映了当时铜官窑瓷器外销这一典型特点。”

    为什么花纹是西亚的而不是国内的?深刻证明通过器具交流背后揭示的文化交流!当然,器具交流本身也隐含或直接呈现着文化的交流。

    今天,当我们走进铜官古街,哪怕随手拿起一件陶器,它的母本来历、制作过程、设计理念、质地构造、色彩搭配、图案寓意等,这一切有着怎样的背景、沿袭与传承?抑或新的时代创意与表象?几乎每件作品都是一份文化试卷。

      陆 古迹文化

    铜官的古迹很多,有古窑、古街、古作坊,古桥、古井、古矿洞,古碑、古墓、古寺庙,古宅、古树、古巷口,而最出名的,当然是古窑。至今尚能找到方位、找到遗址的古窑址星罗棋布,遍及全镇。自唐至民国时期,古龙窑就多达数十座。

    我们通常所说的“长沙铜官窑”,有时也简称长沙窑或铜官窑,是所有古窑址群中出类拔萃的代表,位于古镇铜官的南端石渚湖畔的谭家铺坡,距今1600余年历史。窑址附近挖掘大量陶器产品和碎片,1959年经北京故宫博物院著名考古专家冯先铭、李辉炳先生实地考察,确认该窑是世界陶瓷釉下多彩的发源地,集中体现陶瓷文化的古窑址。发现和挖掘这个古窑址的真正意义在哪里呢?在此之前,史学和陶瓷界普遍认为,唐代越窑青瓷与邢窑白瓷是唐代陶瓷文化的代表。铜官窑遗址被确认为世界釉下彩瓷的发源地之后,打破了邢越二窑双足鼎立的格局,认为铜官窑是“汉文化向外扩张的里程碑”,被称为在世界陶瓷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划时代”,其文化含义和分量,在历史上不多!

    不得不提的是,据《长沙窑综述卷》记载:“1978年1月和11月,在铜官镇区沙湾寺外兴窑发现了唐代瓷片和刻画‘陈’字的匣钵以及唐代早期贴花、印花碗类陶瓷碎片。”专家经多方考证推断,外兴窑应是长沙铜官窑的“同门兄弟”。

    更为神奇的是:较之铜官窑遗址,这座“同门兄弟”至今依然保持旧貌,不仅穿着完整的“龙袍”,而且是整个铜官古窑群唯一一座窑火未断的古龙窑!1000多年来,据有关史料记载:明神宗时期、清光绪十二年、民国十七年和1986年,外兴窑进行过几次大修整。2005年6月,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现任北京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入窑考察之后称,该窑属国家级重点文物毫不过分。

      柒  技艺文化

    对于技艺算不算文化,看过非物质文化遗产表演的人,自然会明白。

    一团泥土通过手工捏造、高温煅烧,梦幻般变成了坚硬的陶瓷,挺神奇的。从采掘、制泥、配比、成型、设计、彩绘、上釉、煅烧,样样都是技术活。

    仅成型一个工段,就有称为成型“三绝”的功夫,分别叫拉坯、捏坯、印坯。如今我们经常去铜官体验式操作的,叫拉坯,这是自唐代流传至今仍很有观赏性、新奇性、技术性的高难度操作技术。现在有电动转盘,简单多了。古时陶工用一个竹篾织的转盘装在一个有公母栓的木套上,再用搅车棍拨动转盘,转盘依惯性较持久地转动,利用转盘的离心力双手将泥坯拉握成型。拉成的坯件规整,厚薄均匀,大小等同,高矮一致。这种技术一般儿时即学,成年方可炉火纯青,称之为“奶操子”,大约相当于武术上的“童子功”。至于捏坯、印坯,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技术活。

    再比如煅烧,那时没有仪器仪表,烧到何时为妥?全凭经验。陶瓷上叫“炉中取宝”,不仅是门技艺,还是一门学问。

    前面说到的釉下多彩,说到底也是一门技艺:将彩绘置于釉下,使彩绘永不褪色的创新工艺。我国已故陶瓷专家冯先铭先生在《三十年来我国陶瓷考古收获》一书中感慨:“长沙铜官窑是我国釉下多彩的创始地,对宋以后陶瓷有极大影响……为天下第一,毫不过分。”也就是说,宋代五大名窑的相关技术,从铜官学的。

    有时我想,为什么把这些技艺列入文化的范畴、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技艺虽然只是一个过程,它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在那个时间段,你便见不到其声、其形、其色、其味,但它的声形色味之类均已深深地印刻在有形的物体之上。从这个意义上说,物体(比如文物)倒成了载体,隐藏其后、留存其内、依附其上的技艺才是文化。

      捌 诗词文化

    说到与铜官有关的诗词,最有名的莫过于杜甫的那首《铜官渚守风》:“不夜楚帆落,壁风湘渚间。水耕先浸草,春火更烧山。早泊云物晦,逆行波浪悭。飞来双白鹤,过去杳难攀。”

    杜甫于唐大历四年春,从岳阳乘舟赴长沙,至铜官时见漫山窑火,写下此诗。次年腊月,身患重病的杜甫乘舟从长沙沿江顺流北归,此次再过铜官时已不见去年“春火”,诗人触景生情感怀世事无常,顿觉与铜官此别无期,诗情大发,伏在舟中枕上完成了他生命的最后乐章。那是一首长达72句的《风疾,舟中伏枕抒怀三十六韵,奉呈湖南亲友》。杜甫一生,诗作无数,但这样的长诗不多。而且,把如此感天动地的千古绝唱留在铜官,这是铜官的时运,也是历史的巧合。

    900余年之后,明朝王夫之以铜官为题写过一诗一词,看看那首词《蝶恋花·铜官戍大词》中的结尾:“旧是杜陵漂泊处,登山临水伤心句。”如果不是杜陵(杜甫)之前的诗,或许铜官远不至于聊发王夫之的“登山临水”之感。

    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点,前人为此赋诗之后,有了影响力,便会产生牵动效应,名人名诗名词名联名句很可能接踵而至,唐、宋、明、清,不断有诗人为铜官而题。

    这是铜官诗词文化的一大类,如果把这归于“高大上”,那还有一大类,便是接地气的“本地产”。现在几乎家喻户晓的是那首《君生我未生》:“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这一类诗简短、直白,简洁、明快,简单、粗犷。也许有人对这一类诗不屑一顾,以为不过乡下“书生”所为,甚至识字的陶工一时情起而作。然而,作为文化,我们伟大民族的哪一类文化不是起源于劳动和劳动人民!宋词算民族文化瑰宝吧?当初不过是无聊文人为歌女而作的唱辞。我敢断言,挖掘、整理和研究铜官这一类“本地产”诗词,对于研究陶瓷文化、研究铜官本土文化,研究唐代民间文化、研究中外文化交流的历史,都将有不可低估的价值和意义,至少不会低于前一类。

    当然,当地有关部门已经在收集与研究,《君生我未生》就早已搬上了世界舞台,其震撼和冲击超过许多人的想象。

    此外,铜官楹联、民间歌谣等也是鳞次栉比,美不胜收,魅力无限。

       玖  书法文化

    铜官窑出土的大量陶瓷中,有一批被称为褐彩诗文壶的陶器,其上的诗词都是民间书法作品。如果严格地从艺术上说,这些作品或许还称不上书法。但仔细读来,或行或草之间,字体笔构完整,运笔洒脱流畅,布局顺势自在,字里行间折射和透视着生活的情趣与作者的心境。

    书法能反映生活,那就是文化。

    在铜官湘江上游不到5公里的地方,有个书堂山。被称为楷圣的唐代大书法家欧阳询就出生在这里。尽管书堂山的书法和铜官的陶瓷同在唐朝鼎盛,尽管唐代的铜官陶瓷上也有书法,但从现有的研究来看,当时两者之间并未直接牵手,书堂山的欧体并未跑到铜官的陶器上去,即使相距如此之近。然而,“有情人终成眷属”,时代总会有所作为。前几年,书堂山并入铜官街道,自此,再读铜官文化,便增添了顶礼膜拜的“天尊”。接着,书堂山进驻了一批当代当地的书法家,有的就专事陶坯上挥毫泼墨。

    陶瓷与书法,两种文化在铜官深度融合。

     拾  民间传说文化

    铜官的民间传说是一部厚厚的书。

    美女晒羞、龙女井、义渡亭、半边山与射三村、关云长养马圈、朱元璋屯兵泗洲寺、江神造访、沙滩拾宝、河蚌怀珠、女儿红釉等,在铜官民间广为流传。而且这些传说听起来不像是毫无依据,要么有地名,要么有实物,要么有形态,要么与陶瓷或诗词或历史人物有关,传神传奇,活灵活现。听当地人讲传说,如听书一般享受。

    如果把这些民间文学系统地整理出来,将是铜官的又一大奇观。

     拾壹  红色文化

    铜官曾是中国革命的红色摇篮。仅1930—1938年,就有中共湖南省委、湘江特委、中共湖南省工委等10多家中共机构,相继在铜官设立地下组织。

    铜官陶瓷产业发达,清朝至民国时期产业工人队伍庞大。湖南工人运动领袖、革命烈士郭亮就出生在这里。1923年1月,在郭亮的陪同下,毛泽东来铜官召开工人座谈会,就住在铜官袁嘉湖刘家老屋,历时3天。1937年7月,毛泽东还在延安窑洞接见了铜官地下党代表,指示要在中共湘江特委的领导下,不断壮大铜官党组织。

    1945年7月24日,由王震任司令员、王首道任政委的湖南人民抗日救国军(即原八路军一二〇师三五九旅)到达铜官。入夜,部队登舟经洪家洲过湘江,另一路纵队在铜官南面的半边山横渡湘江,遭敌军狙击。经半小时激战,强渡成功,占领渡口,扫清两岸敌军,完成渡江任务。在铜官留下了深深的红色足迹。

    有革命领袖的足迹,有革命先烈的鲜血,有革命组织的驻守,有革命军队的枪林弹雨,有工人运动的腥风血雨,铜官,红色文化浓烈而厚重!

    当然,在铜官,还可以搜寻和罗列一些文化类别和元素,诸如绘画、剪纸、雕刻、戏剧和各种民间演艺等,但这些都不完全是铜官的独有,还是不列入特质的好。不过,这倒进一步证明了铜官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无与伦比。

    何况,现在的铜官,陶业萧条时曾经外出谋业的各类大师、传人几乎全部回乡,一大批身怀绝技、各有所长的外地技师、专家学者、商人艺人纷纷涌进铜官,他们传承更发扬着铜官文化,引进、嫁接、汇聚、融合着各种中外文化。铜官文化的蓬勃与繁荣,日新月异。

    铜官,铜字有口,官字有双口;古街有街口,有巷口;码头有风口,船头有浪口;古窑有窑口,陶器有壶口。但铜官,静静地坐卧在湘江岸边,不说话……

    铜官不用说话!

文化陶瓷湘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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