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很小,人口只有570万,人口密度很高,自然资源匮乏。旧日的新加坡,那个我成长的新加坡,我还记得很多场景,交通堵塞、河流污染、城市内涝、垃圾到处都是。现在的新加坡城市化发展很好,并且互联性非常高。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加坡的宜居框架和城市的方案是怎么做的。
首先有长期的想法,既有战略规划,又有落实的规划,同时还要深入地、广泛地为人民解决问题,方案的落实要有效也要有弹性,同时促进创造力和创新。
另外一个基本支撑点是城市的治理,
城市建设的关键在于领导人有没有视野,有没有远见,有没有扎实的机构来实现这些策略,能不能把社区利益攸关方融合进来,包容进来,同时和市场合作。
和中国的很多城市一样,新加坡也规划三十年、四十年后城市更新和再发展,从这里衍生出总体规划,协调计划和发展控制,这些都由法律保障和落实。城市土地再开发重要的是系统性方法,以确保各个机构之间的合作顺畅、可追责和透明。
我们从先辈继承的新加坡,政府有许多创意,有非常清楚的土地政策:土地再规划、再分配,移除污染产业,土地规划合并,为未来开发留出空间,为人们提供可负担的住房,居者有其屋。
城市建设最重要的是住房,新加坡的公房不是低收入者的住房,低收入、中等收入群体都是我们服务的对象;比较低收入的群体能够租赁的公寓,收入再好一点可以租比较大的,譬如有两三间卧室的房子;如果他们收入再好一点,就可以进入私有住房市场。
这种政策避免了在城市中出现小的种族隔离地区——因为低收入而聚集的族群不得不住在贫民窟,确保了种族和城市的和谐发展。我们接下来会做社区的构建,社区的升级,规划一些操场,在城市中开展工业。
至于城市发展,我们采取了相同的方案和方法,我们很幸运,可以填海造地,由此建造出了新加坡的第一个港口。我们向大海要地造建筑,为了未来做好规划,帮助我们保存了许多历史的街区。我们有7200幢历史保护建筑。
国有土地出让是为了城市发展,我们将出让土地获得的资金放到了一个基金中,由财政部分配到各项目中。截至目前,新加坡只在独立时申请过世行的贷款,随后大多数的基建和开发项目都通过自身所产出的资金来完成。
当我还是一个年轻的城市规划师的时候,我们没有多少数据,没有地球的信息系统可以用,必须用纸和笔去做规划概念,发展导则,这一代的总规指导了整个新加坡的发展,新加坡是总规执行的结果,重点永远为了长远思考。
我们高质量的生活,需要有竞争力的经济,负担得起的交通,还要避免交通堵塞。1971年最初开发的计划,方案的落实越来越简单。1971年把各种公共住房和地铁的系统结合起来,同时还有从中心商务区扩展出去的商业化项目,所有商业中心和住房区域都被纳入规划范围,做整体考虑,提高公共交通,譬如巴士系统的效率,同时思考是否有必要实施大众捷运系统和地铁。一开始我们做不起,十年里讨论了很多次。后来才做巴士快速运输,又建了地铁,现在我们希望建更多的地铁线路。我们还在思考未来的线路扩展计划,让人们从巴士上地铁,减少碳排放,强化互联互通。今年我们希望做到碳排放零增长率。
为了改善市区交通,我们在拥堵区收费,市区中心还有限排,做了一个收费系统。希望大家能够更多地利用公共交通,当然这必须协同。汽车在公共交通中居于最底层,公共交通还要有积极的移动效率,这是最高的优先计划。在未来我们希望完成大量的活跃通勤设施。20分钟可以到达城镇,45分钟可以达到上班中心城。
新加坡很多原始森林和河流已经被填掉了,现在需要开发绿化,我们的绿化覆盖率从30%提升到了50%左右。新加坡有四类水资源:水库、海水淡化、复原水、自然界来水。我们把整个新加坡做成了集水区,希望收集更多的水,让水循环可以给我们带来安全的水资源。没有洪水的时候人们可以安全地接触水,未来我们要打造更好的生态连接性,比如自然走廊,海外集水区之间的联系,改善新加坡的生物多样性。取得了一定成绩,我们有很多城市家庭,都可以在户外的绿廊中享受绿色。
其他方面,譬如气候变化、人口变化、技术颠覆、AI技术,通信技术等等都是我们需要应对的挑战。
我们很幸运有机会与中国政府合作开发苏州工业园区。苏州工业园区获得了李光耀世界城市2014年奖项,我们要把苏州打造成首尔、哥伦比亚以及纽约这样的大城市,成为一个全球可持续的城市,我们与天津分享我们的经验和专长。
(本文系新加坡国务院发展部宜居城市中心研究员许顺华,于2019年10月27日,在上海召开的全球城市论坛暨世界城市日活动上的演讲,未经作者审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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