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霞/图

　　明明学习成绩一般，却非要花好几万元上名校，家长说是为了孩子能交一帮好同学，以后办事就有了硬关系。继“拼爹”后，又出现了“拼同学”的流行词。对此，专家称，这种家庭教育思想会害了子女，靠天靠地靠人不如靠自己！（见本报今日网搜版）

　　靠天靠地靠人不如靠自己，但理论与现实总是相差很大，在一个“关系就是生产力”的社会里，不但关系已经固化，连群体也已经固化，个体的上升空间逼仄，受能力之外的因素影响太大，比如裙带关系、圈子社会等。这些因素除了决定一个人的起点之外，还左右着一个人的命运。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拼得好不如生得好，甚至对一个人起着支配作用。虽然不能说，这样的社会规则已经在起着主导作用，但你决不能忽视其强大的力量。“关系就是生产力”，在现实中显示着越来越大的边际效用：在官场上，你有关系，就可能扶摇直上；在商场，你有关系，则可以拿批文、要项目，甚至你比别人优先获得一个信息，就可以带来滚滚的财源。一个人，你若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你就可能活得很差，甚至举步维艰。相反，有了关系，很多事情就容易得到解决，一顺百顺，路路畅通。

　　在一个“关系至上”的社会里，人人都拼命拉关系、走后门。因为“关系”资源分配难以平等，也永远不会平等。因而，拼关系就成了一种生存法则。对于普通人来说，如何打破身份的藩篱，突破背景的限制，是一个不想面对但又必须面对的问题。一个穷二代跟一个富二代，要想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就得付出比常人更难想象的努力。从这一点来说，在无以“拼爹”的处境下，靠高价读书“拼同学”，何尝不是群体焦虑下的自我突破？

　　“拼同学”本身并没有原罪，其不过是对逼仄人生的一种条件反射。“拼爹”没有了机会，给孩子创造一个“拼同学”的机会，也算是无奈之下的最好办法。事实上，个体的苦痛之处在于，他们靠着诚实劳动、合法经营，靠着自己的努力，却无以改变现实，甚至“越奋斗越失败”。一个纠缠了国人几十年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为什么我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却往往处处碰壁，甚至撞得头破血流？一个根本问题在于，在当下这个急剧转型的社会，我们还没有建立起一套真正的社会规范，还无法实现最基本的公平与平等。

　　即便是圣人，也得为“五斗米折腰”，何况个体适应社会，也是一种生存之道。因而，指责行为，不如反思背景。假若“拼爹”已经没有了存在意义，“关系”也不能左右结果，“实力为王”才是个体成长和成功的唯一法宝，谁又会“为建关系上名校”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将个体将希望都建立在权贵的联姻上，将梦想都建立在经营关系上，这究竟是个体的价值观出现了问题，还是整个社会的规则发生了错乱？不搞清这个问题，高调的说教则脱离了实际，甚至成为一种矫情。

　　□堂吉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