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正文内容

李晓亮:读懂“大喜哥”背负的大悲情

  □ 本报评论员 李晓亮

  年关将近,对于不少客居异乡的游子而言,买票难、回家贵,近乡情怯,莫名“恐归”,似乎是每年岁末都必须直面的“年度悲情”。但是,若你能在微博里发发牢骚,那这种“悲情”在真正有家难回或无家可归的苦难者面前,则会被迅速稀释蒸发为“矫情”。真正的悲哀是,那些背负着莫大悲情的人,难以发声求助,获得救济。

  除非,这种苦难和悲情带着一种准娱乐的面具登场。在被戏谑和解构之后,慢慢露出层层包裹的事件内核,并为有一定话语权的个体或单位传播和吁求,才可能在快速消费完悲剧的“娱乐糖衣”后,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这是在这个消费和娱乐的时代,被一再验证,百试不爽的路径依赖。

  上次是宁波那个被称为“宇内究极华丽第一极品路人帅哥”,也就是“犀利哥”。当时犀利哥的照片也是在微博引起疯狂转发后,传统媒体跟进,最后这个流离失所的有着精神疾患的拾荒者,才从众多的有着类似经历的人群中,脱颖而出,顺利回乡。种种援助和关怀,也纷至沓来,甚至一度名噪一时,得到各种工作机会和商业代言。可这终究只是极端偶然的个案,不是底层人士,特别是有一定认知和生活障碍的弱势者的正常社保途径。

  犀利哥曾引来如潮爱心,但比爱心更泛滥的,是当时引发的一场PS狂潮。当然,除了纯粹恶搞外,PS潮也为事件的正向发展助了一把力。昨日,微博上又一有着相似走红潜质的草根人物横空出世――江湖人称“大喜哥”。大喜哥的爆红,源于一段新闻视频,出自青岛一电视台名为《生活在线》的节目。新闻本身没什么看点,就是讲一老式居民大院一楼起火。奇的是,受访居民都不为受害者痛惜,反而轮番指责其经常燃木烧饭取暖,污染又不安全。

  “中年男性,平时男扮女装,靠捡废品为生。”这就是居民对他的主要印象,他就是“大喜哥”。最后几秒,大喜哥亮相。那艳俗的扮相,沧桑的男性化的脸,浓妆艳抹,配那身俗艳女装,被网友称为“奇葩”和“妖孽”。那条一天转发过两万的微博视频,名字就是“青岛奇葩:妖孽啊妖孽,绝对亮瞎尔等狗眼!”

  可这不是二人转表演,这是艰涩的现实。捡废品收破烂的在这住了好几年的“大喜哥”(不知这喜感的名字怎么来的),没人知道是从哪来的,只说是街道办找来的。但,他的日常生活就是烟熏火燎,满面尘灰烟火色,寒冬取暖,生火做饭,只能靠或许是捡来的木柴。其间辛酸,谁人懂?楼上被烟呛多年,如今火烧连营,而悲剧前的种种日常琐碎,是否得到社会和相关制度性力量的关注与救济?如果不需要靠捡柴生火,悲剧或就能避免。

  火灾废墟中,大喜哥茫然地不断重复“我灭了火才走的”,可众网友只忙着对他怪异装扮笑痛十二指肠。易地而处,你还笑得出吗?“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想问的不仅仅是火灾”――主持人最后这句,被网友普遍认为大有深意,觉得潜台词或也针对大喜哥的扮相吧?可我倒希望,主持人是读懂了大喜哥背负的大悲情,是悲悯问天,质问更多“犀利哥”“大喜哥”类的悲情何时终结。

分享到: 欢迎发表评论我要评论

您对本文的观点:
顶:0
踩:0
请给本文打分:
5 4 3 2 1
4.5本文目前得分: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12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