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第九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
（一九九九年三月十一日）
李瑞环
各位委员、各位同志：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九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
经过全体委员的努力，圆满完成了各项议程。会议期间，
委员们审议通过了叶选平副主席代表常务委员会所作的工
作报告，列席了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听
取并讨论了朱镕基总理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和其他重要报
告，讨论了宪法修正案草案。委员们认真履行职责，就国
家经济、政治、社会生活中的重大问题和政协工作，提出
了许多很好的意见和建议。这是一次
民主、求实、团结、鼓劲的大会。
一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五十周年，也是中国人民
政治协商会议成立五十周年。 1949年9月，毛泽东主席在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庄严宣告：“占
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立起来了”，中国历史
从此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经过五十年的奋斗，伟大祖国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有了很大
发展，主要工农业产品产量跃居世界前列；十二亿人民基
本解决了温饱问题，物质文化生活整体水平接近小康；社
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取得丰硕成果，全民族的科学文化素
质普遍提高；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逐步健全，人民当家作
主的国家政权日益巩固；爱国统一战线不断扩大，中华民
族的大团结、大联合空前增强；“一国两制”的伟大构想
深入人心，祖国统一大业取得历史性进展；我国国际地位
显著提高，成为世界上维护和平与促进发展的重要力量。
特别是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把马克思主义同中
国实践和时代特征结合起来，形成了邓小平理论，制定了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走出了一条建设有中国特
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五十年在历史长河中是短暂的。中国
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以如此巨大而坚定的步伐走向
富强、民主和文明，这在中华民族发展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也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每一
个中华儿女都为此而欢欣鼓舞，无比自豪。五十年来，人
民政协始终与人民息息相通，同国家休戚与共。历届政协
组织和政协委员为国家的繁荣、祖国的统一、社会的进步、
人民的幸福，为人民政协的建设与发展，尽心竭力，作出
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今天，回顾半个世纪的光辉历程，我
们对先辈们无限景仰和怀念。我们要学习他们的优秀品格，
弘扬他们的崇高精神，把他们开创的伟大事业继续推向前
进。
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经济文化落后的东方大国
建设社会主义，是前无古人的崭新事业，外部环境又十分
复杂。在几十年的奋斗和探索中，我们经历了种种曲折坎
坷，战胜了无数艰难险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同时也积
累了丰富的经验。这些经验凝聚着人民群众的智慧，蕴含
着兴衰成败的哲理，揭示了治国安邦的真谛，是我们继往
开来的重要条件。邓小平同志要求我们重视历史经验，他
强调指出：“历史上成功的经验是宝贵财富，错误的经验、
失败的经验也是宝贵财富。”成功的经验符合客观规律，
具有直接的指导意义，能够鼓舞士气、坚定信心；失败的
经验因为吃过苦头，有着刻骨铭心的教训，有益于保持冷
静和清醒。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可以使思想更加主动
自觉，可以使工作避免重犯老毛病。在庆祝建国五十年来
所取得辉煌成就的时候，我们应该认真地、全面地总结和
汲取历史经验，乐亦鉴之，哀亦鉴之，前事不忘，后事之
师。
总结历史是为了开辟未来。当前，我国总的形势是好
的。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中共中央坚强领导下，我们
经受住了亚洲金融危机和严重洪涝灾害的考验，国民经济
较快增长，各项改革继续推进，人民生活不断改善，社会
局面保持稳定。但也应当看到，我们在改革和发展中还面
临许多困难和问题。这些困难和问题，有的是世界各国在
发展过程中普遍存在的，有的是在中国特殊国情下产生的，
有的是在探索中难以避免的，也有的是我们体制和作风方
面的弊端造成的。解决这些困难和问题，需要研究新情况，
学习新知识，寻找新思路，创造新方法。特别重要的是，
在这个过程中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必须遵循
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必须记取长期积累的基本经验。比
如，我们在任何时候、 做任何工作都必须坚持解放思想、
实事求是， 必须尊重实践，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
认真研究事物的内在规律，达到主观与客观相统一。比如，
我们在任何时候、做任何工作都必须坚持群众观点、群众
路线，必须维护群众的利益，倾听群众的呼声，依靠群众
的力量，接受群众的监督， 永远保持同群众的血肉联系。
对这些来之不易的、长期起作用的基本经验，我们应当百
倍地珍惜，很好地继承，并在实践中不断加以丰富和发展。
二
中共十五大把坚持、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
和政治协商制度纳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要求
人民政协更好地履行职能，继续推进政治协商、民主监督、
参政议政的规范化、 制度化。 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
中共中央领导下，在各地党委、政府的重视和支持下，各
级政协适应新的形势，不断实践探索，工作领域大为拓宽，
规章制度逐步健全，活动形式更加多样，呈现出民主和谐、
生动活跃的局面。但发展还不平衡，还存在着思想上模糊、
做法上随意的现象。我们要提高认识，改进工作，把中共
中央关于人民政协履行职能的各项要求进一步落到实处。
政治协商是人民政协的首要职能，也是人民政协存在
与发展的重要依据。1954年，当人民政协刚刚结束代行人
民代表大会职权时，毛泽东同志就针对一些人提出政协还
要不要存在、协商还有没有必要的疑问，明确指出，人民
代表大会是国家权力机关，有了人大，并不妨碍政协进行
政治协商。政协是各党派的协商机关。各党派、各民族、
各团体的领导人物一起来协商新中国的大事非常重要。周
恩来同志也反复强调，政治协商是新民主的一个特点。就
是在普选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召开以后，政协还将对中央
政府的工作起协商、参谋和推动的作用。中共十一届三中
全会之后，我国进入新的历史时期，邓小平同志深刻指出，
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继续需要政协就有关国
家的大政方针、政治生活和四个现代化建设中的各项社会
经济问题，进行协商、讨论。江泽民同志明确要求，各级
党委要满腔热情地支持政协履行章程规定的主要职能。按
规定应当交政协协商的问题，一定要在决策之前交政协协
商，并在协商中认真听取各方面的意见。政治协商作为我
国基本政治制度的一项重要内容，已经载入宪法，写进中
国共产党章程、各民主党派章程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章程，我们必须自觉遵循、认真执行。
政治协商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
士长期合作共事的优良传统，是我国政治制度的一大特点
和优势。通过协商，可以广泛听取各党派团体和各族各界
人士的意见，促进决策的民主化、科学化；通过协商，可
以增进理解、扩大共识，使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成为大多
数人的自觉行动；通过协商，可以发现和集中群众的智慧
与经验，依靠群众的力量克服困难、解决问题；通过协商，
可以协调利益关系、化解社会矛盾，维护和发展团结稳定
的政治局面。大量事实证明，有协商比没协商好，真诚相
待、肝胆相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协商，对于我们的
工作只有益处、没有害处。履行职能是人民政协围绕中心、
服务大局的基本途径，是人民政协工作好坏、成效大小的
主要标志。在新的一年里，我们要继续抓紧抓好履行职能
的各项工作，特别要坚持不懈地把政治协商向前推进，努
力创造良好的环境，总结推广新鲜的经验，使政治协商更
加经常有序、更加生动活泼、更加富有成效。
三
坚持调查研究、弄清实际情况，是做好一切工作包括
政协工作的基础，也是当前需要突出强调的一个问题。我
国正处在由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轨的
时期，旧体制已被打破，但还在一些环节发生影响，新体
制正在建立，但在许多方面还有待完善，出现了许多错综
复杂的现象。由于利益关系的影响，社会矛盾纵横交错；
由于新与旧、正确与错误的观念交织碰撞，对同一事物往
往产生多种甚至截然相反的看法；由于客观现实变化很快，
人们的认识容易陈旧落后。特别是现在社会上弄虚作假现
象相当严重，形形色色的假情况、假数字、假政绩、假商
品屡禁不止，往往造成是非混淆、真伪难辨。在这种形势
下，如果不下大力量加强调查研究，就很难把客观情况弄
全弄准，就极容易上当受骗，就会因判断失误而把事情办
坏。因此，我们必须力戒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切实从会
议多、文件多、应酬多的状况中解脱出来，集中时间和精
力，扎实、深入、反复地开展调查研究，真正抓出成效，
并形成自觉、形成制度、形成习惯。
人民政协历来重视调查研究工作。近些年来，各级政
协组织和政协委员围绕改革、发展和稳定中的重大问题，
进行了大量的专题调研，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得到了各级党政领导的重视，对实际工作起到了推动作用，
在社会上产生了广泛影响。实践证明，专题调研是履行政
协职能的基础环节，是调动委员积极性的有效形式，也是
活跃政协工作的重要途径。面对新的形势和任务，我们应
当认真总结经验，发扬成绩，克服不足，把专题调研提高
到一个新的水平。要精心选择课题，合理配备力量，找准
服务大局与发挥政协优势的结合点；要搞好组织协调，加
强与各党派、团体之间的合作，体现整体效应和政协特色；
要注重成果的转化工作，搞好调研报告的报送、交流和反
馈，增进与有关部门的沟通和联系。特别是要在研究上狠
下功夫。不重视研究，满足于堆砌材料；不面向实际，习
惯于图解已有结论；不集思广益，沉湎于少数人编词作文，
这些都是当前研究工作的突出弊端。这样的研究，或者没
有用处、徒劳无功，或者谬传误导、害人坏事。从一定意
义上讲，研究工作决定着调研结论的对错、水平的高低和
作用的大小。我们必须在材料弄全弄准的基础上，提倡运
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吸取现代科学成果，进行深入的
理性思考；提倡组织有关专家学者和经验丰富的人士参与，
形成讨论问题的良好气氛，集中各方面的正确意见；提倡
对材料进行郑重而不敷衍、深刻而不肤浅、系统而不零碎
的分析、综合、提炼、抽象。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事物的
本质及其同周围事物的联系，才能通过调查研究达到指导
实践、深化认识的目的。
我们搞专题调研，当然希望对领导有所帮助，对决策
有所参考。由于种种原因，或选题不准，或深度不够，或
实施条件不具备，我们的调研报告不可能都被采纳。但只
要是付出了心血，只要是确有真知灼见，不用不等于无用，
今天不用不等于将来也不用。自古以来，很多有识之士为
国家大事建言立论，写下了若干著名的“疏”、“表”、
“策”、“论”，有的在当朝当代发挥作用，有的对后人
后世产生影响，有不少至今仍被人们所引用。我们的专题
调研，也应当在建言立论上有所作为。“言而无文，行之
不远。”我们应该对具有重要价值的调研报告精心锤炼，
力求准确、生动、鲜明，并编辑成册，使之留存下来。如
果我们对事关中华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问题，能够提出一些
带方略性的思路和主张，我们就尽到了责任，也就会感到
由衷的欣慰！
各位委员、各位同志：
1999年是我国历史上十分重要的一年。我们要欢庆建
国五十周年，迎接澳门回归祖国。各级政协组织和全体政
协委员应当以高度的历史责任感、使命感，按照“尽职不
越位、帮忙不添乱、切实不表面”的要求，努力做好各项
工作。要坚定信心，知难而进，保持奋发向上的势头；要
发挥优势，进言献策，为国家和人民分忧解难；要联系各
界，化解矛盾，促进社会的和谐与稳定。让我们在以江泽
民同志为核心的中共中央领导下，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
帜，团结起来，振奋起来，为实现跨世纪的宏伟目标，为
完成祖国统一大业而共同奋斗!
现在我宣布：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九届全国委员
会第二次会议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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