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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日报

吴小莉的昨天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月29日 10:12 光明日报

  启蒙——一个爱发问的孩子

  和所有刚上学的孩子一样,小学生第一天课,所有小
朋友都在教室内上课,家长则是在教室外上课。一双双张
望的眼看到屋外,爸爸妈妈还在,才能安心听老师说话。
但是很快地我发觉,课堂内比课堂外好玩,老师比同学有
趣。对于老师提问,我总是勇于回答,答对了固然高兴,
答错了小小的心灵似乎也没什么受创。有一次老师问,母
亲的拿手菜是什么?我毫不犹疑地说:“青椒炒牛肉!”
因为我爱吃。

  倒是母亲至今仍耿耿于怀:“怎么说这么家常的菜,
我拿手的还多着呢!”

  除了勇于答问,我还爱发问,心中有任何疑惑,绝对
无法留到隔日,我一定举手问个明白(回想起来,原来儿
时已有现在的职业病)。

  一次,老师讲解基因和血型的关系,当老师说到什么
样血型的父母会生什么样血型的孩子时,我听了很疑惑,
举手就问:“错了,老师,我爸妈都是O型, 但是姊姊的
血型却是A型。”

  老师说:“那你爸妈一定有一个血型验错了。”我回
家偷偷和父亲说起这件事(因为担心会不会揭穿姊姊不是
我们家小孩的秘密!),想不到,爸爸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会错呢,一定是你老师弄错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姊姊还是我的姊姊,但是这
门基因课的疑惑,当时还是“无解”。一直到10年后,父
亲在医院作身体检查时才发现, 他的血型真的是A型。年
轻时,军中验血草率,他就糊里糊涂, 当了50多年O型血
的人。

  好险,父亲其间并没有大病痛,不然肯定会输错血。
而我们更嘲笑他,多年来以为自己是O型, 所以脾气大,
择善固执,都说是“天性”。

  从小擅长演讲、朗诵比赛

  语言文字似乎和我脱离不了关系,但是为什么会参加
演讲朗诵比赛已经无法考究。我只依稀记得,眷村里有个
小院子,每到比赛的日子,清晨五、六点钟,我总是在院
子里大声背诵讲词,邻居的阿叔、阿婶都会心地对母亲说:
“你们家小莉,又要去参加比赛啦!”

  小时候演讲,父母无法教我国语的正确发音。因为父
亲是浙江国语,母亲是台湾国语。但我家总是外省人家,
从小说普通话,所以国语就自然天成。父母亲是我的军师,
父亲文笔好,负责写稿润稿,母亲就带我南征北战(因为
班际赛完,要代表学校参加校际赛)。我不是天生就爱上
讲台的,每次参加校际赛,心底也会紧张害怕,但是没上
过台的母亲却经验老道地教我:“不用怕,你说话时就把
台下的人都当成木头、西瓜。”

  不知母亲的话是不是有理,但每到紧要关头,这招倒
真是管用。

  比赛参加多了,有时和母亲走在路上,会被校内同学
指指点点。初时,我不自在,母亲却坦然地说:“如果你
以后更有名了,这种情况会更多!”看来做星妈是每个母
亲的天性,不需要调适。

  其实我对儿时的战绩,并没有太多骄傲。倒是几年前,
在台北街头,我碰到小学隔壁班的一位男生,以前我们俩
老是在演讲比赛上竞技,但每次比赛他总是差我一点点,
我获第一名,他得第二名。我对朋友介绍,说他是我小学
同学,他竟然回答说:“对,她就是小时候让我永远得不
到第一名的人。”

  语毕,3人哄堂大笑。 如今已是留学美国、拥有法律
博士头衔的他,最耿耿于怀的,竟然是儿时那一场场无法
雪耻的演讲比赛。

  没考上第一志愿

  学校生活的顺遂,愈发凸显我高中联考的失利。当时
台北高中有3所名女校, 排名分别是“北一女高”、“北
二女高”也就是“中山女高”和“景美女高”。

  以学校成绩排名,老师和我自己都充满信心,毫无疑
问地以为我会考进第一志愿填写的学校,但事实却并非如
此。我永远记得那个人生中难忘的画面。

  联考放榜,母亲陪我看榜,结果第一女中的放榜牌上
找不到我的名字,名字在第二女高。母亲没发一言,默默
陪我回家。

  那时是盛夏,放榜后,当天我坐在地板上看书,看什
么书我已记不清,坐了一下午。母亲害怕我的沉默,她告
诉我,如果真的不想念,可以重考。

  直到黄昏,母亲喊我吃饭,我从地上站起来坚决地告
诉妈妈:“我去念。”

  那年我15岁,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学会走出人生第一
次最大的挫折。

  爱打抱不平,立志做记者

  在“枫楼”的高中时期,我已经立定未来的志愿。

  小时候嗓门大,印象深刻的是,小学五年级在全校作
课间操时喊口令,完全可以不用麦克风或扩音器,当时很
得意于自己的肺活量。但长大后回学校一看,原来是校园
太小,不过口令的音量能贯穿一楼至六楼,也不能小看

  嗓门大兼爱打抱不平,买戏票时如果有人插队,别人
会忍气吞声,但我会大步向前要求对方守规矩。因为我觉
得任何事都应站在公平的起点上,要竞争,就应各凭自己
的本事,这就是现代法制社会的可爱之处。

  或许是LA Law(美国一部著名影集,讲述洛杉矶法律
界故事)看太多,也可能是听了太多记者是无冕皇帝的故
事,高中时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记者或律师,因为可以伸
张正义。

  至于到底要做哪一行?就交给大学联考,让老天为我
决定吧!

  所以联考填志愿,我只有两个原则:第一,父亲规定
家中女孩未出嫁前不能外宿,所以台北以外学校不能选。
第二,是把大众传播新闻系、法律系排名放前。

  联考的结果是,我考上辅仁大学大众传播系,这就决
定了我走向传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