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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工作是生者对死者的一种悼念方式和处理程序,然而,这一行业却让普通百姓忌讳如深。前两天,本报记者带着一种探寻的心态走近从事这一行业的人们,亲身感受了殡葬工作的个中滋味。 走进南宁市殡仪馆,听完一名负责人对整个殡葬工序的介绍之后,记者开始独自找寻前往停尸间的通道。路过繁忙的业务室时,正在值班的林师傅伸出脑袋大声通知:“你是记者吧,马上可以出去收尸了。”显然,那名负责人已将我的来意全盘泄露。 上了收尸车,我赶紧向司机打听去处,收殓的两位师傅插话:“朝阳溪南京桥下发现一具裸尸,公安局的法医已检验完毕。”待我们一行4人来到现场,一股恶臭立刻冲鼻而入,我匆匆戴好口罩和手套悄悄下了汽车。听法医介绍,死者是名乞丐,在排水涵洞中死亡已近3天。姓唐的收殓师傅身手敏捷地自岸边滑下,赤手用裹尸布将尸体包好装入臭尸袋,再用绳子扎紧后指挥我和另一收殓师傅在上边拉。 车回殡仪馆,唐师傅手把手教我将车里停尸棺中的死尸拉出放在停尸车上,我长吐胸中闷气,心中念叨“结束了”,跟着停尸车走了两步,抬眼一望,正是来时要寻的停尸间。 当班的梁班长三人正在车间里忙着为一具死尸化妆,想想这一趟来的目的,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三人中间,梁班长为我介绍了一番后,轻声告诉我:“其实,死者是睡得最安祥的,没必要害怕。” 举目四望,周围是两排冷藏柜(装尸体以防腐),为尸体化妆也在这里边进行,这间约100多平方米的房子集冷藏、防腐、消毒、化妆等几大功能于一身,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梁班长同意让我参与给尸体穿衣等辅助工作。从死者家属拿的通知单上看到是30号死尸,梁班长叫我和吴大姐将尸体从冷藏柜取出来,挺简单,依样学样,我用双手扯住冷藏柜的臭尸袋两个小角,用力一拉,不动。吴大姐微笑着叫我在旁边看,而后她伸出双手紧扣着臭尸袋前端,猛地将尸体拉出。 这是一名被火车撞死的年轻男子,拉开臭尸袋拉链,死者肚皮外露,头顶开裂,满脸血污,狰狞不堪。如何下手?只见吴大姐熟练地将死尸的双腿、双手一一扳直,而后指点我拎着寿裤的裤头往死者身上套,她则很轻巧地为死者穿好了寿衣。再看梁班长,正用镊子夹着浸了消毒水的卫生棉给死者清洗脸部,而我一副不知所措,无从下手的样子。6分钟后,这具尸体已穿好寿衣寿裤寿帽寿袜,并涂上脂粉,竟与先前模样换了个人一般。随后,吴大姐照例填好服务劳务提成单据:每具尸体收费1.6元。 这一天的6个小时里,我亲手接送化妆了19具尸体。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来到殡仪馆。 小告别厅管理员老余在小告别厅忙完有关工作后,便组织死者亲属进入哀悼程序,我的工作是赶快将挽联挂在厅内早已摆好的花圈上。 哀悼结束,尸体仍由我拉着去火化间,死者的面容真的很安祥,死者姓黄,是名40岁的中年妇女。经历昨日一天的恐惧和烦躁后,我现在能够静下心来观察死者了。 火化车间的老黄和我把尸体抬下火化炉道,目送死者进入火化炉,我意识到:死者的肉身经这炉内800度的高温,将化为灰烬,这是人类尊重生命回归自然的一种进步。 火化中,老黄不时打开窥视孔向炉中张望,偶尔让我打开炉门,用铁耙将尸骨归拢于炉的中部。老黄说这样做是利于燃烧,却没看见我的手在颤抖。10时20分,尸体火化结束。 两天的经历,我如此近距离与死者“对话”,最深的感受是:这里不需要语言交流,但殡葬工们对待死者的平等态度,体现在他们的无声动作中,或许,这正是死者希望。(本报记者李邕 赖远武 周军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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