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刚遇上“同性恋”
近日,苦不堪言的晓刚约见记者,向记者述说了他的离奇遭遇--
晓刚是今年春节期间从老家河北承德来重庆打工的。刚来重庆。没有亲戚,没有知心朋友,一天的工作下来,“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晓刚感到十分孤独。
春寒料峭,重庆的饿街头此时已逐渐褪去了白日的饿喧哗和浮躁。晓刚独自再沙坪坝步行街漫无目的的走着,今天他感到特别的寂寞:再过两个小时,就是他22岁生日了。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为了让妈妈高兴,他隐瞒了初次远离家乡挣钱的种种困难,忍泪说了句“妈妈您放心吧”就挂断了电话。
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晓刚自己都不知道。给青春交友热线打个电话,晓刚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不禁欣喜若狂,他翻开报纸,拨通了某青春交友热线电话,顺利的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BP机号码。
不久,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一个先生说他叫章露,很高兴能与晓刚交个朋友。晓刚与那位称姓章的“朋友”一聊就是40多分钟。
此后,几乎每一天,章露都会主动跟晓刚联系。电话里,晓刚的这位朋友“热情的不的了”,几乎关心到他的饮食起居甚至包括他的一些生活细节。晓刚对这位朋友也是毫无顾忌,无话不谈。
4月15日早上,晓刚跟章露见面,章露30来岁,穿着笔挺西装,相貌英俊。两人一见如故,决定去看场电影。
二人行至沙坪坝步行街时,章露指着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说:“看,他们多幸福”。并顺手像老朋友一样,把手搭在晓刚的肩上。晓刚此时并没有在意。
走进电影院,章露为晓刚拂去座位上的灰尘后才让他坐下,并亲自为晓刚剥开糖果,“亲密”的送到晓刚的嘴里。晓刚开始感到无所适从了。
电影开映了,电影院里的灯光变的更加灰暗。章露对电影好象并不感兴趣,不时的扭过头来盯住晓刚,并小声的问这问那。最后,章露竟轻轻的拉过小刚的手不停的抚摩,说:“你的手真细腻……”并像把他的头靠在晓刚的肩上。章露的异常举动让晓刚如坐针毡,他一时茫然不知所措,晓刚拽开章露的手说:“我们看电影吧。”
没想到,章露对晓刚的“不领情”特别伤心,他把头伏在前排的靠背上,不理晓刚了。
电影没看晚,两个人不欢而散。第二天,章露又打电话来,约晓刚周末到某某酒吧去看“人妖表演”,并再三说“我开车来接你,不见不散”
晓刚这才意识到他碰上了“同性恋”,为了摆脱章露的纠缠,他不得不搬家,并换了所有的通讯工具。
走进TALK吧
晓刚没有接受章露的邀请,却拨通了记者的电话,在他的邀约下,记者来到TALK吧。
4约21日晚上11点过,记者装成同性恋者与晓刚“偎依”着走进了某TALK吧。这里被称作“同性恋的天堂”。昏暗的粉红色霓虹灯下,一对对“情侣”就着桌上的蜡烛,或亲切地交谈迷惑互相拥抱,或忘情的亲吻,或放纵的蹦迪……一曲《爱你到永远》,让泡吧的“情侣”如醉如痴。
记者与晓刚照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扎生啤,开始“谈情说爱”。忽然,晓刚低声告诉记者,“看,那就是章露”。记者假装端起杯子喝酒,顺着晓刚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先生坐在一个角落里喝闷酒,不时焦急的张望门口,按照事先的安排,记者与晓刚开始“话不投机”争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惊动了所有的人。记者注意到,章露也在朝这边看。
“你给我出去!”记者忽然一声牛吼。晓刚狠狠的把杯子一摔,故做察拭眼泪状,愤愤离开了酒吧。
酒吧又恢复了浪漫的气氛。记者故作烦闷不堪的样子,独自一人一杯又一杯的喝个不停。
我的真情他不懂
酒吧里这时又飘起了《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忧愁的旋律,“情侣”们又开始三三两两地坐到一起猜拳助兴。
“他是一个狠心人”,记者正在边喝边观察酒吧里的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章露已经捧着酒杯,彬彬有礼地站在记者的对面,“我可以跟你聊聊吗?”他满脸的忧伤,小心地问。“当然可以,请坐”。
记者连忙热情的招呼他坐下。
“你什么时候跟他(指晓刚)‘好’上的”?章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跟谁?”记者假装不明白。
“就是刚才跟你吵架的那个晓刚呀!”提起晓刚似乎触到了他的伤口,他轻轻地喝了一口酒,扭头朝窗外看去。“我的真情他不懂……”章露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怎么,你也认识他?”记者“吃惊”的问到。
章露断断续续的向记者倾诉了他语晓刚的“情感”经历:
“我从青春交友热线上得到晓刚的电话后,就跟他联系上了。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当时就被震住了,他的声音圆润而又浑厚,太有吸引力了。第一次通话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寂寞无助的男人,需要安慰,需要体贴。于是我一次次的给他打电话,我想尽可能的排遣他内心的苦闷。电话中,我们真是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我感觉到他也是喜欢我的。”
“当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他以后,就很想见见他。我约他在沙坪坝见了面。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太脆弱了,但是性格又挺倔强,不服输。我暗地里不由自主的想说我爱他,但是我没有勇气。于是我邀他去看《春光乍泄》,希望借助电影里张国荣和梁朝伟的爱打动他。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是那样的无情,竟然我理解我。当我表示亲热去拉他的手的时候,他狠狠的把我的手推开。当时我真的感到无地自容,他怎么能欺负我呢?
“最后,我两不欢而散。但是我的心里却仍然放不下他,第二次又约他抽摸出来耍,想不到他不但没有答应我,反而和你又”好“上了……”
说到这里,记者看到,章露的眼睛里已经闪动着泪花,哽咽着不肯往下说了,只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叹气。
我不知道错在哪里?
与章露交谈的越久,记者越深切的感受到,在章露的心里,他其实是个“很正常的人”,尽管他仍然不得不严密的伪装自己。章露渐渐的敞开心扉,向记者全面的述说他自己。
他是安徽人,妈妈患了子宫癌很早久去世了,爸爸为了与章露和比他小两岁的弟弟不受后娘的欺负,一直没有在娶。从此家里便是男人的世界,三人相依为命,一切爸爸说了算。
章露多么渴望母爱!爸爸自以为能给两个孩子足够的父爱,在章露眼里,爸爸的一切都是对的,爸爸的命令也从来不敢违抗。或许正式这个缘故,章露对爸爸的依赖心理特别严重。
“我的个性一直很软弱”,章露回忆说。就连他的地点也欺负他。小时侯,被邻居的小孩子打了骂了,他就扑在爸爸宽厚的怀里哭。长大后,他承担了家里的几乎所有的家务,煮饭,洗衣,样样都会,无意识中,他变成了家里唯一的“女人”。
最令章露难受的是13岁那年的一个中午。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章露坐完家务,感到很累,躺在床上睡着了。由于天气太热,门没有关上。正是这扇开着的门改变了章露的一生。
朦胧中,章露觉得自己好象在做梦,一个很美妙的梦,舌头好象被什么温湿的东西含着……等他突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被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抱着,那人正在狂热的亲他……
章露吃力的推开那个男人,才发现是一直对他很好的邻居,并且已经结婚,家里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章露顿时感到羞辱万分,哭叫着跑出了房间。
这事他一直藏在心里,连朝夕相处的父亲和弟弟至今都不知道。
章露在学校是个好学生,即使在被称为青春萌动的花季年龄,他仍然“心如止水”,一心扑在学习上。被邻居“非礼”的那一幕对他的印象很实在太深了。从此他拒绝跟异性交往,经常一个人在学校操场下的河边坐这发呆。
高二的时候,班上一个女孩子喜欢上了章露,这让章露感到十分害怕。一个美丽的黄昏,女孩来到他的身边,鼓足勇气向章露表达了她的爱意。
“我对你没兴趣,包括所有的女孩。”章露神情茫然地告诉女孩。
”同性恋!“女孩扔下这句话,哭着转身跑了。
“同性恋?”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章露更加迷茫了。
“我也曾经怀疑过自己,但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发现自己其实很正常。”章露告诉记者,从那以后,他越发觉得女孩特别弱小,需要男人。而他自己,也几乎同他们一样需要依靠。女人可以寻求依靠,为什么我不可以?呢章露迷惑了。
但是为了亲人,老师和同学眼中证明自己事个“正常”的人,章露不得不时时处处伪装自己。年龄大了,爸爸催他找个女朋友结婚,他总是无奈的推脱,“男人没有事业就什么也没有”。为了摆脱爸爸的唠叨,他1996年8越从驾校毕业后,只身来到重庆“发展事业”。
去年春节回家,弟弟已经结婚了。看着他们的幸福给年迈的爸爸带来了欢乐,他感到很内疚。可是他的感情,能允许他结婚骂?醉令章露感到气愤的事,同事们似乎已经发现他事“同性恋”,都对他避而远之,甚至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我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工作,又没有干扰别人,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另一个同性恋者的故事
章露在他的“爱情”之路上,经历了太多的迷乱。如今,他似乎已经绝望了。
章露告诉记者,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让他从此再也不敢轻言“爱”了。三年前,他也曾玲“相爱”了。曾玲事一家外企的职员,工作非常出色,事个都市白领。与他在一起,章露感到特别的快乐和幸福。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的下午,章露与曾玲在公园的长椅上倾心相谈,动情之处,禁不住接起吻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罪恶”的一吻竟被曾玲的邻居看到了,并不怀好意的告诉了曾玲的父母。这一消息对曾玲的父母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们决定对孝顺儿子采取“保护”。
曾玲只好顺从父母之命,与一个他根本无法去爱的女人结了婚。他睡在妻子的身边,常常有意无意的念起章露的名字。蒙在鼓里的妻子以为丈夫有了外遇,只有偷偷的哭泣。对于妻子的温存,曾玲似乎毫不在意,他冰冷的态度让妻子十分的伤心。
章露显然对曾玲的“变心”很不理解。为此,他曾骂过曾玲,但一看到曾玲无助的眼神,他又不忍心了。因为他感觉到,曾玲避他更痛苦。
后来曾玲忽然不回章露的传呼了,手机也常常关机。张露的心冷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玲因为承受不助各方面的压力,已经精神失常了!
不管对章露还是曾玲,这都事一个极度残酷的现实。曾玲总觉得妻子是个怪物,事实威胁着他,当妻子知道曾玲是“同性恋”后,不准曾玲同任何男人接触。曾玲的爸爸也经常逼问他的行踪,同事们常以异样的眼光看他。“同性恋”就像一个紧箍咒,紧紧的箍在曾玲的头上。
“其实很多的同性恋都是双性恋”章露坦诚地告诉记者。“我也不是想完全的占有曾玲,因为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结果。但曾玲是这样的爱我,或许是我害了他,因为他是一个很有前途的青年”
现在,章露几乎每周都邀去看曾玲,但是曾玲已经不认得他,只知道与精神病院的疯子们嘿嘿的傻笑。
“生活给我们的空间太小了,居然连我们爱的权利都剥夺了。”章露感到愤愤不平。
爱滋病,永远的困惑
4月23日晚上,记者又一次拨通了章露的手机,章露与记者约好,在沙坪坝新华书店门口碰头。
“走,泡吧去。”章露一见记者就说,看来,从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接受记者。
“为什么要去泡吧呢??走走不行吗?”记者问到。
“只有在那里,才是我们唯一的“天堂”,你不觉得吗?”一提起泡吧,章露眼里流露出了少有的光彩。
“但是那是个危险的地方,万一染上爱滋病,怎么办?”记者单刀直入。
“爱滋病”,三个字似乎一下触动了章露脆弱的神经。那里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在那里他的情欲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但他也还是感到不安。
记者随章露一起在酒吧喝了机杯生啤后,章露便提出了要求。
记者单刀直入的问:“如果患上了病怎么办”?
章露说,反正活着的压力太大,万一患上了爱滋病,也只有自认倒霉。但是他同时告诉记者,为了自己和自己的父亲,他通常只保持单一的性伙伴关系。
记者虽然不赞成章露的人生态度,但是也没有办法说服他。记者只是再向他说明爱滋病的可怕和社会的危害性。
听了记者的一席话,章露:说这确实是我们(指同性恋)永远的困惑。但我们渴望这会的认可和支持。让我们的困惑成为过去。”《重庆法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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