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岁的男孩刘彬(化名)原本有一张漂亮的脸,一场意外的爆炸事故彻底改变了他的容貌和人生。
去年8月,原金华县法院作出一审判决。时至今天,除法院向被告强制执行的8000多元货物外,刘彬还未拿到应得的6万多元赔款。刘彬只能在痛苦中等待,等待他的“救命钱”。
烟火中,他成了小“黑人”
刘彬的父母在家中办酒厂,平时跟在金华市金东区开副食品门市部的方益新有业务往来。去年2月16日(农历正月十二),刘彬跟着父母和姐姐到门市部给方益新拜年。
吃完晚饭,刘彬的父母和方益新夫妇在门市部后面的厨房内打牌。刘彬则跟姐姐到隔壁看电视。大约8时,方益新听到刘彬姐弟在门市部的卷闸门外敲门,就拉起卷闸门让姐弟俩进门市部。姐姐来到厨房内,刘彬却没有进房。
过了没多久,门市部内突然火星飞溅,发出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呛人的浓烟密布,飞溅而起的烟花爆竹炸毁了挂在空中的电灯。“不好,出事了!”刘彬的父亲跟方益新夫妇一起冒着危险冲进浓烟中,失声呼唤着刘彬的名字,“爸爸——”片刻后,一个小“黑人”从冒着火星的纸屑堆中站了起来。小刘彬好像换了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千疮百孔,双手的皮肤脱落,倒挂在指尖上;脸部漆黑一团,头发、眉毛几乎都已被烧光。刘彬的母亲心疼地说,当时他真像个小骷髅。
刘彬说:“回到门市部后,我看到货架上花花绿绿的烟花爆竹,就踩在一只纸箱上拿烟花爆竹。我看到一根绳,就顺手拉了一下,只听‘叭’的一声。烟花爆竹炸起来后,我就躲在纸箱边。我闻到火药的气味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益新的妻子则说,吃饭时,我听到刘彬向他的父亲要打火机点鞭炮玩。后来有人也看到刘彬跟几个小孩用打火机点鞭炮。这之后,几个小孩到隔壁看电视。刘彬回到门市部后,就来到摆放烟花爆竹的地方。我估计他拿不到放在货架上的烟花爆竹后,就用打火机点燃了引信。刘彬身上的伤大部分是烫伤,而不是烧伤。抢险时,刘彬的父亲曾到厨房当中拿起一壶滚烫的开水浇在冒火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正是刘彬昏倒的地方。
索赔30万获赔6万
去年6月7日,小刘彬一纸诉状将方益新经营的门市部告上原金华县法院。同时,原告认为方益新的门市部是原金华县曹宅供销社的分支机构,因此将曹宅供销社列为第二被告。小刘彬请求法院判令第一被告支付原告医疗费、今后继续治疗费等30万元,第二被告承担连带责任。
8月1日,法院委托法医对刘彬的伤势进行伤残等级的鉴定,认定刘彬全身约32%的伤势是由鞭炮爆炸引起的。最后,法院审理后认为刘彬属无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他的父母作为法定监护人将打火机交给刘彬,放任监护职责,应承担主要责任。被告方益新虽经公安部门批准允许经营烟花爆竹,但商店打烊后,对货架上的易燃易爆物品没有认真妥善保管,应负一定的责任。被告曹宅供销社与被告方益新虽有财产上的法律关系,但对方益新经营烟花爆竹而引起的损害后果,不存在管理上的过错,故不应由其承担民事责任。法院因此判决由被告方益新赔偿刘彬68599余元医疗费、继续治疗费等。
对一审判决,双方均未在法定期限内提起上诉。此后,刘彬一方以曹宅供销社应承担连带责任等向金东区检察院提起申诉。金东区检察院已受理此案。
难道要一辈子面壁
今年7月底的一天,笔者一路打听来到坐落在山区的刘彬家。
此事发生后,刘彬的父母由于将酒厂的几万元周转资金花费在儿子身上,酒厂早已低价转让给同村人,还欠村民几万元。刘彬的父亲说:“儿子的病还没有完全治愈,急需一大笔钱,债主们怕我还不起钱,几乎天天来逼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彬已9岁,按理应读小学二年级,由于这场变故留到一年级。在他上学期的《素质教育报告单》上,班主任对他作出了这样的评价:“你是一个坚强的小男孩,深信今后会是坚强的男子汉,老师、同学佩服你,你有一个聪明的头脑,未来会是美好的。”刘彬的母亲却说:“他整个人都变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时,他总是坐得远远的,而且像面壁一样背对着家人或村民。我问他为什么要坐这么远,为什么要背对着我们?他说我们讲话他听得到就可以了。”
小刘彬正在极力回避残酷的现实,但这种现实能回避吗?在上海做整形手术时,专家们就指出,由于脚关节肌肉烧伤,不能保证小刘彬长大后会走路。刘彬的父母说:“医生们都说应抓紧治疗,等拿到那6万元赔款后,我们就可以给他做各种手术。为追讨那6万来元的赔款,我们到法院跑了不下50次。”
方益新的妻子说他们并没有讲不支付赔款。到现在不支付赔款的原因,一是他们没有钱,二是他们感到冤。
刘彬的父母则不希望看到已发出一年的判决书成为一纸空文。因为从法律和道义上来讲,小刘彬都是无辜的,他跟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人一样有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权利。(本报通讯员蒋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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