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榔头敲死了我的妻子。”7月19日凌晨4时许,一个满身血迹的中年男子带着儿子来到黄浦公安分局小东门警署投案自首。警方立即赶到案发现场,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送往医院急救,但她仍离开了人世。至死她或许都不明白,丈夫为何要在一家人的“好日子”即将来临的时候,对自己举起榔头?
假离婚惹祸
所谓的“好日子”是指妻子朱某的出国。
金惠虎曾因抢夺案被公安机关劳教两年,朱某又下岗多年,一家三口仅靠金微薄的工资度日,于是“眼红”在日本打工的朱某的姐姐。然而要通过正常途径出国,对文化程度不高、年近40岁的朱某来说几乎不可能,于是他们找到了非法出国中介。
第一次办商务签证没办出,“内行人”指点迷津:不如让朱某和日本人假结婚吧。夫妇俩以最快速度瞒着家人偷偷办了协议离婚,今年6月底朱与一日本人正式办理结婚登记并申请签证。前前后后,夫妻俩付给非法中介近9万元人民币,如果签证正式下来,还要再付4万余元。一家人不仅投入了所有积蓄,还向亲友借了好多钱。
此时,妻子高高兴兴,满心向往着新生活;丈夫则闷闷不乐:一旦妻子出国,一家老小尤其是双目失明的父亲谁来照顾?更让他隐隐担心的是,妻子如果一去不回怎么办?在亲友的提醒劝说下,他后悔了。
转眼到了7月18日晚,金惠虎独自喝了几瓶闷酒,就骑车到街上兜风,等从外面回来,已近午夜。
“老婆,你不要去日本了。”他醉醺醺地说。妻子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两个月来,金为出国的事,明里暗里不知和她闹了几回。不出国,说得轻巧,可用掉的钱怎么办?她赌气道:“你不要再吵我,如果再提起这件事,明天我就带儿子回娘家住,和你正式分居。”说完带着儿子睡了。
金惠虎的心急剧下沉,妻子刚才那副认真的模样说明她是真的要丢下他了。台钟敲了三下,金惠虎辗转难眠,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大脑里膨胀,他不再犹豫,拿了把榔头,对着妻子的脑袋狠狠地敲了下去。哀叫声并没有使他住手,反而令他更加疯狂,用力地敲了十来下后,朱某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难抚平伤痛
黄浦区检察院接到警方通知时已近中午,批捕科许建明等检察官连午饭都没吃就赶到案发现场,会同警方一起研究案情并提出固定重要证据的要求。第二天是休息日,他们冒着高温赶到看守所提审金惠虎,在案发50小时之内从速作出了批捕决定。
金家住的是老城厢典型的老式住宅,家门紧闭。邻居说,金的父亲被送到养老院去了,儿子在外婆家。在邻居眼里,他们夫妻一直感情不错,很少吵架。
朱某的娘家就在附近弄堂,朱家父母一提起女儿就老泪纵横。谈话间里屋的门开了,金惠虎12岁的儿子探头张望了一下,又很快把门关上。出事后,孩子的性情大变,以前喜欢满弄堂疯玩,现在却整天躲在家里,因为“这样就可以不要和外面人说话了。”他不再买零食,不敢花零用钱,主动要求外婆给他烧泡饭当早点,他知道靠外公外婆的退休工资养活他有多不容易。
占有欲膨胀
在金惠虎的案卷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问:“你在用榔头敲她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答:“我想教训她,用榔头敲得她不能去日本。”
问:“为什么不停手,继续敲下去呢?”
答:“我脑子一下搭牢了,对她要离开我一下子想不通。我现在后悔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朱某和金惠虎从小是邻居,然而两人的恋爱关系却遭到朱家的一致反对,可最终朱还是和他结了婚。婚前朱某曾偷偷告诉自己的一个亲戚:如果自己不嫁给金的话,他会把她打死的。这句威胁的话是否真出于金惠虎之口,现已无法查证,但从他们最初的结合中亦可窥见金惠虎烈性的一面。
当平静的生活被出国梦搅乱的时候,金惠虎的心态更是发生了质的变化。他特别不能容忍的是,在他闷闷不乐的时候,妻子的情绪格外好,自私狭隘的本性和强烈的占有欲也在烦躁中不断膨胀。
但看守所里的金惠虎却歪曲了一个起码的事实:案发后对办案人员谎称是朱某用动迁分房的名义欺骗他离的婚,妄图以此减轻责任。
昨天,黄浦检察院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对金惠虎批准逮捕。(通讯员 厉倩雯 陆光莹 本报记者 金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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