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死刑犯张文英从法官手中接过死刑裁定书。“我养的这哪是儿子啊!”一声嘶喊后,她绝望地瘫倒在地上。另一位男死囚接过裁定书时,从他的神色中完全看不出情绪的波动。据法官介绍,这是一对母子。母亲叫张文英,54岁,退休工人。年轻人叫郭杰,30岁,无职业。二人因犯绑架罪被判死刑。
情绪平和后,张文英找法官要了一支烟。烟雾升腾中,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为了缓 解她的思想压力,法官与其聊了起来。1963年,张文英初中毕业被分配到建材局当了工人,与丈夫结婚后,先是生了一个闺女,后来,又有了儿子郭杰。这一年,原本和和美美的家庭却由于有关张文英作风的风言风语失去了往日的安宁。在父母争吵中长大的郭杰性格内向、孤僻。1998年5月,郭杰偶然中听说某中学学生娜娜家中很有钱,便产生了绑架娜娜,勒索钱财的想法。跟踪了一个月,因找不到帮手,绑架没有成功。一天,郭杰向妈妈摊了牌,他讲述了自己的打算,要妈妈帮忙把娜娜骗出来。张文英听后十分害怕,劝说儿子“别干傻事,那可是要命的罪!“不料郭杰冷笑了两声,抄起一把刀,向手腕划去。鲜血“哗”地涌了出来,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郭杰威胁着说:“你去不去?你要说不去,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说着,刀刃又向深处割去。张文英一步抢上前来,将刀抓住,不住地说:“我去我去……”娜娜被张文英骗来了,10万元赎金到手了。然而,人面兽心的郭杰不但没有放人,反而残忍地将娜娜勒死了。
“犯了这样的罪过仅仅怨你的儿子吗?”张文英叹息道:“主要怨我。孩子从小就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我们两口子整天抬杠拌嘴,没在孩子身上用过心思花过气力。孩子上小学时偷了别的孩子的铅笔,人家找来,我也很生气。可又一想,孩子还小,树大自然直,再加上孩子缺少父爱,就一次次地原谅了他。我是一个糊涂的母亲,一个失败的母亲,一个有罪的母亲。我恨这个畜生,更恨自己糊涂。我有今天也是应得的报应。”(通讯员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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