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8岁开始留头发,16年来,郭敏精心呵护着自己那头乌黑的长发。可以说,1.3米的长发已成了她外貌上的一个重要特征。今年国庆前夕,她到一家自己熟悉的理发店洗头,不料,在洗发的过程中,这头长发的中段部分竟成了一团乱麻,如同一个钢丝球。洗头的男工束手无策,只得请出老板娘,可“吃”了10多年美发饭的老板娘也解不开这个疙瘩。
看着被毁的长发,郭敏和父母将理发店告上法院,虹口区法院受理了沪上这起少见的 “头发”官司。
为留长发离上海
郭敏是在南京出生的,这个女孩呱呱坠地后就开始留发。郭敏在8岁时跟着父亲回上海念小学,那时她的头发已留到腰际,她还打算一直将它蓄下去。一想到每天早晨要为女儿梳理长辫,父亲就心里发毛。只要拿着不听话的梳子替女儿梳头,女儿就嚷疼。这样“混”了半年,父亲只能向在南京的妻子求救。郭敏母亲赶回上海后,一家三口召开了“临时家庭会议”,父亲提出要剪掉郭敏的长发。郭敏又哭又闹,死也不肯。
母亲再三权衡之下,决定剪掉女儿已蓄了8年的长发。年幼的郭敏一次次地抚摸长发,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剪去了它。郭敏的母亲也是一个喜欢留长发的人,但她能够自理,可她的女儿却管不了自己的长发。看到剪去长发后整天闷闷不乐的郭敏,母亲心里有了主意。等到那年放寒假时,她将女儿带回了南京,并同意女儿再次留长发。16年来,郭敏的头发已长达1.3米,这里面除了母爱之外,还有她与母亲为这头长发而操的心。
含辛茹苦护长发
说起郭敏的长发护理,完全可以用“精心呵护”来形容。洗完头,母亲用梳子在她头上顺次序一层层地往下梳,十指还要轻轻地抓。湿发还绝不能用毛巾硬擦,那样会让头发变成一团乱麻。然后,母亲将事先准备好的干毛巾展开,由上而下包住头发,再用手掌拍打毛巾,好让水分被毛巾吸走,但这也只能去掉头发中一半的水分。郭敏母亲说,保养长发是不能用电吹风吹发的,因为怕热风将长发吹枯。在呵气成霜的日子,郭敏每次在母亲单位洗完头后,便用毛巾裹着湿发赶回家。当她回到家时,长发的末梢已经结冰。母亲吩咐她不能乱动,怕将头发弄断。于是,她们只能打开取暖器,让暖风融化郭敏长发上的冰,让长发自然“晒”干。而在盛夏,长发宛如一条披肩,捂在背部会生痱子,母亲只能帮她将长发盘起。洗完头,母亲便打开电扇,捧着郭敏的长发,让温柔的风自然吹干它。护发虽然辛苦,但是长发给郭敏带来的,更多的是自信。1996年,她在一家电子公司上班。一天,经理的朋友到公司来,称要找一位姑娘去拍广告。那人看见一头长发的郭敏,眼睛一亮,随即与经理商量能否请郭敏去电视台拍一部广告片。郭敏第一次拍的广告是洗发产品。记得那次拍摄广告是在第一百货商店底层的一隅,郭敏第一次上镜,难免有些拘谨,但她一展开那头瀑布般的长发,立刻对自己充满自信。同样为那头长发骄傲的母亲摸清播映时间,早早地打开电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虽然女儿在电视中露面时间不长,但母亲仍为女儿感到自豪。
今年9月19日,郭敏到家附近的一家发廊去洗头,结果长发下半部分被洗成了一个打不开的“乱麻球”,郭敏的父母当即与发廊老板交涉。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情况下,郭敏与父母跟对方对簿公堂,虹口区法院受理了这起沪上少见的“头发官司”。10月14日,记者来到郭敏家,只见郭敏的头发用一块蓝色丝巾包着,她和父母向记者讲述了9月19日的遭遇。那天下午,郭敏将长发分左右两边散开着,去弄堂口附近那家自己熟悉的发廊洗头。近两年来,她的头发一直是在那儿洗的。来到发廊,那个曾替她洗过几次头的男工先往她头发上倒洗发水,没多会儿,郭敏感到头皮有点痛,当即提醒那男工。对方继续替她洗头,洗完后用毛巾包在她头上,待拿下毛巾时,却发现郭敏的长发在近腰部打了一个解不开的“球团”。不知所措的男工当即叫来了老板娘。一开始,老板娘一人为郭敏解发,之后老板也来帮忙了。他们一左一右坐在郭敏身后,慢慢地忙活着。郭敏猛然从镜子中看见老板娘手里拿着剪刀,就嚷道:“你怎么用剪刀?”老板娘解释说是替她挑头发。大约过了1个多小时,郭敏的长发仍然乱糟糟的,于是她赶紧在发廊给母亲打电话。等郭敏的父母急匆匆赶到发廊时,他们在地上看见一堆头发,又看到女儿背后挂着两个“球团”,郭母喃喃自语:“敏敏的头发坏掉了。”当晚9点多钟,郭敏在母亲和几位亲戚的陪同下再次来到那家发廊交涉。老板娘提出赔偿300元。郭敏一听此话,想想自己蓄了16年的长发毁于一旦,当场捧着一头乱发冲出发廊,蹲在马路上伤心地哭起来。在发廊里,老板娘仍在和郭敏母亲等人谈价钱,郭敏的阿姨说:“要赔5万元。”这时,老板过来说:“只能给你们1000元。”当晚双方价钱没谈拢。翌日,郭敏父母去了区工商所咨询,对方建议他们上法院打官司。郭父说,他们一直等到10天后才上法院递交起诉状的。在这期间,有一个邻居来当“老娘舅”。郭敏父母说,他们并不在乎赔多少钱,他们要的是发廊老板娘的道歉。过了几天,“老娘舅”告诉他们,发廊老板不同意道歉,而愿意拿出1500元“解决问题”,之后,赔偿的金额又提高到了5000元。
郭父表示同意,但添了个附加条件:让发廊老板再加1000元,以请这几天一直为郭敏作调解的几位邻居吃顿饭。“老娘舅”把这话告诉发廊老板夫妇后,老板夫妇说:“1分钱也不给了!”
随后,记者又来到发廊。发廊的老板娘快人快语,她开门见山地说起这件事:“为郭敏洗头的小工以前替她洗过几次头。平时我们和郭敏很熟,她家地方小,曾在阿拉店里住过一个星期,还到阿拉老公乡下去白相过。这次她大概有一个多月没来这里洗头了,她一来,为她洗头的小工与她拉家常。小工见她头发有点卷,便问她是否烫过发,郭敏说没有,只是编过小辫子。“小工开始为她洗头发。洗至一半,小工发现郭敏的头发有点粘,忙问她抹过什么东西?郭敏说是定型水。小工赶忙帮她将头发冲洗干净,还往她头上倒了许多护发素,这样可以起到润滑作用。
洗完头,小工用毛巾将郭敏的头发包了起来,可是等到揭开毛巾时,发现她的头发在后背部结成了一个‘团’。小工试图替她解开头发,可忙了一会儿无济于事,便把我叫去。我先用梳子梳,又用剪刀替她挑,郭家说我动了剪刀,但我绝对没有剪过她的头发。“再说说老邻居来当‘老娘舅’的事。当时‘老娘舅’来讲,让我们出5000元把这事解决算了,我觉得价钿高了,没同意,后来还是阿拉老公同意的。可是当这位从中调解的邻居回来说郭家提出再加1000元,想作为请作调解的邻居吃顿饭的时候,我火上来了,我讲情愿打官司,也不情愿赔这冤枉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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