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父亲病入膏肓无钱救治、女儿儿子缴不起学费面临失学、信用社贷款无法偿还……近日,一名苦汉子向记者涕泪齐下诉说了3小时,恳求本报帮他找人“收购”他的器官,他说为了救父助子,他已横下一条心要上演现代版的“割股疗亲”故事。
念父怜子无计 洒泪“割股疗亲”
因为不会使用街头的磁卡式公用电话,名叫张永有的该男子打电话来时通话断断续续,竟至完全中断,记者只含糊听到他说:自己没用,想卖掉身上任何器官帮助老父幼儿。
几天后,这位万分为难的“人子人父”手持《新快报》辗转找到记者,指着本报《特快热线》版上的“急事、难事,心事、非常事”一行字,未语泪先流,他说因为贫穷,老父亲日夜咳嗽喘不上气,子女面临失学他都束手无策,中年的自己“做不了孝子也做不了慈父”,实在没办法才想到用这个“非常办法”来中止这条已传了三代的“苦难链”———“如果我卖了器官,就能让老父有钱治病,儿女有书读,让我们不再重复‘贫穷-失学-更贫穷’的恶性循环噩梦,我就是死也心甘呀!”
据张称,他今年36岁。读书的时候因为学习成绩好,排行老三的他最被寄予厚望,为了供他上学,老父竟剥夺了其他子女的“读书权”(老大没进过学堂,其他兄妹也只读到小学二、三年级),可是最终因为经济原因,他读到高一时还是中途辍学了。直到现在,他目不识丁的大哥还在抱怨他的老父“太偏心”。他自己和老父一样,患上了气管炎,一到天凉就咳嗽不止,父亲因为年老体弱气管炎病尤为严重,后来又并发了哮喘,看到父亲咳得气也喘不过来的样子,他就极恨自己没能赚钱帮最“器重自己”的父亲治病。
他自己有一女一子,长女13岁,在离家20多公里外的地方读初一,儿子11岁,读小学五年级,两个小孩每年学杂费千余元。他最苦恼的事就是学校要的零碎费用,每个周末他女儿从学校回来向他索要12元一周的生活费,他因为拿不出,那个难受劲就甭提了。
病缠身欠巨债 收入低陷困境
张永有下决心要“献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欠下巨债:早在1989年,为治气管炎他向当地信用社贷了5000元;次年,年仅两岁的女儿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他又借贷3000元,由于信用社的借贷利率相当高,10年来他欠信用社的债务竟高达30000余元。信用社若要“依法收贷”,他分分钟钟就要吃官司。
为什么10年仍还不起这区区8000元?张永有说,他和妻子两个人一年下来所得收入一共有2000多元,除去必要的花费,剩下来的钱给小孩读书都不够,他又老生病,家里的“财政赤字”节节升高。
牺牲自己一个 只想“献身救亲”
采访的三小时内,张永有一直泪落不止。他说他来广州后,父亲从家乡打电话来诉说自己“病得很重,今晚我脱了鞋上床,明天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起来”时,他一个堂堂男儿更是哽咽得讲不出话来。问到为什么要做“卖器官”这样极端的事,农民张永有冒出一句在他来说很深刻的话,他说“因贫穷而无知,因无知更贫穷,二者互为因果”,他说自己“中年悲凉”就是因为受教育不够,无力改变家里的贫穷现状,他想用“牺牲自己一个人”来解决“两代人的问题”:一方面可以“筹钱尽孝”;一方面让子女不再失学而重蹈自己的“覆辙”。
据了解,刚开始,张永有也想通过打工来改善家里的窘境,但他碰到的几件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今年6月份,他第一次来广州找工作,但令他不解的是,几次见工老板一看他的身份证见他是河南人,就不耐烦地挥手叫他“去去去”,二话不说就赶他走。张永有非常委屈,他说身为河南人,自认保持纯朴中原古风,“穷也不会去偷去骗的”。他在广州找了一个多月工作,生活费都是向在广州以捡垃圾为业的6个女老乡借的,最后他花光了借来的钱只好打道回府。
10月初张永有又来到广州,在《广州×报》上他看到一则招工广告,谁知去应聘时那个假公司将他身上仅有的100多元骗个精光。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因为他会木雕和画画,最后在石溪的一个小电影院谋到了一份差事:他每天费一日之工,画一幅全开大的电影海报,每幅可赚15元。
明知禁卖器官 仍想孤注一掷
会画画会木雕也换不了饭吃,长期深藏在张永有内心深处的“献身救亲”的想法又蠢蠢欲动。他先后找到南方医院、珠江医院、广州红十字会医院等大医院,称自愿出卖自己身上任何器官,他的荒唐要求自然被一口回绝。
记者问他:“难道不知道买卖器官是非法的吗?”张永有淡然一笑说:“当然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如果需要的人与我私下讲好了,签好合同,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怪任何人的。”他说自己有这个想法起源于王志文主演的电视剧《黑冰》,里面有“卖器官”的镜头,他认为电视剧虽然是虚构的,但“也可能现实生活中真有人愿买”。
想做“孝子慈父”而不能的张永有最后当着记者的面给自己画了一幅苦况味甚浓的自画像,签名的时候他幽了自己一默:“我的名字叫永有,但我却是什么都没有,真是讽刺啊!” (热线记者 张桂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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