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私家侦探的大广告、小招贴。张威摄
几天前,一张贴在候车亭里的小广告让人眼睛一亮,沈城居然有了“私家侦探”。
广告上标注的服务范围包括:民事调查、商业打假、婚外侦查、行为跟踪。
这个私家侦探是何许人也?他们平日里都在干些什么?哪些人雇佣他们?他们调查的又是什么业务……一连串的疑问让记者偷偷走进了“私家侦探”的世界。在做“私家侦探” 的一天半里,记者努力地挖掘着他们的历史,悉心地感知新奇的“工作”,在与“私家侦探”共舞的时空里体验着胆战心惊。
应聘
11月12日下午,公用电话亭……
“喂,是私家侦探所吗……在街上看到了你们的广告,想到你那儿去试试。”
“15日以后再来吧,这几天我们业务忙。”
眼看计划要延后,我连忙编造理由,以表明我要去一试身手的急切心情。终于,对方答应见面了。在和平区十四纬路附近,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那个没有任何标志的民房。那是一套再普通不过的二室一厅。暗红色的地板上,一个有些消瘦的男子说:“我叫×涛,你就叫我涛哥吧。”
涛哥很直率,开门见山地向我介绍了最让人关注的薪水问题。“第一个月试用期没有工资,如果被录用后每月底薪300元,外加出勤补助和提成。”
涛哥也很谨慎,他仔细询问着我的历史、家庭成员及社会经历。好在事前经过精心准备,大段的问答中我始终没露出什么破绽。
当他问及我为什么想来干这一行时,我答道:“这种活儿也许挺好玩。”涛哥冷着脸说:“别把这事儿看得那么轻松,其实我们做的很多事儿都非常苦。比如跟踪,你怎么能不把人跟丢是最重要的,那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再比如偷拍,你怎么能在他不发觉的情况下把镜头对准……这些都是学问。”我看到他的案头放着一本《福尔摩斯探案记》。
涛哥答应这几天会找两个“老手”带一带我,让我得以知道自己是不是侦探的料。他还交待了第一个任务——为他发广告名片。在短短的半小时“面试”过程中不断有电话打来,或询问招聘、或咨询业务范围。涛哥说这样的电话每天都有十几个,一个隐秘的小场所生意这般红火让我始料不及。在被问及该所可有执照时,涛哥称:“正在办理。”他还坦言,跟踪时没有任何证件。
求助
与此同时,另一名女记者也拨通了他们的电话。
“喂!是私家侦探吗?”
接下来她“情绪低沉”地倾诉了她“负心的丈夫”如何如何夜不归宿、花天酒地,并希望侦探们能够帮助查出“丈夫”夜间在哪里出没、与何人幽会。
电话这端很爽快地应承“没有问题,只要提供他的照片、单位及上下班的行动路线,我们便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提供你丈夫的行踪照片和录像资料。通常的费用,这种跟踪每周大约1000元左右。”
这样一个数字比记者预料的便宜得多,她声称“回去再想想”,成功地结束了暗访。
上岗
昨日一早,我如约上岗了。
看上去涛哥刚起床没多久,闲坐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叫门声。
“这是昨天新来的,这是海哥,你们认识一下吧。”
海哥看上去挺壮,这么冷的天仍穿得很单薄,他说:“我在这儿已经干了大半年了。”
涛哥与我交谈时显然没有昨天那样谨慎了,竟一时兴起从吊橱上搬出了“看家宝”——微型摄像机。他边交谈着边演示着它如何能把10米外的门牌号码拍得一清二楚。
上午10时多,我开始了当私家侦探的第一个工作——和海哥一起去发广告名片。
揭秘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海哥直言不讳地谈了很多。
“这行其实也不好干,就拿跟踪来说,时常跟丢,有时人家车一拐弯,你还坐在出租车里等红灯呢……”
“我们这大部分都是调查婚外恋,偶尔也帮人讨债。”
“我们这行现在是没人过问,就是被人抓住了,也没法治咱。”
“我们的费用根据具体事儿和客户的要求具体定,一般都得几千元……”
受命
毕竟忠诚地为海哥奔忙了一上午,午饭时,海哥终于正式分派跟踪任务了。
他一边喝着羊汤,一边介绍着我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到某某商厦二楼,盯住一个营业员,她每天或下午2时或晚上9时从员工通道出门回家,3天之内你要把她家住址和回家的路线搞清楚。”
“为什么要跟踪她,谁雇的?”
“你不要问这些,以后也要记住,很多事不要问原因,客户也许只告诉我们怎么做,也不说为什么做,我们就不去问,我们的任务就是收钱,干活……”海哥一下子变得盛气凌人了。
饭后,他从记事本中的一摞照片中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女孩儿说:“她姓……”
经过记者实地了解,她果然在那个商厦里工作,但作为一名记者,我的工作只能到这儿就结束了。
编后语:这个神秘的私家侦探所运作了一年多,在漫长的一年里,有多少人的行踪被注视,有多少人的隐秘被记录,有多少人的隐私被揭穿我们不得而知,人们不禁要问,社会真的需要私家侦探吗?
如果他们真的有存在价值,那么谁来管理和约束他们的行为?
中国工商部门至今没有批准过一家私人侦探所,中国公安部门至今没承认过一个私家侦探,私家侦探却存在着……□首席记者 张威 记者 李文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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