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22日晚上，23岁的张小燕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轻盈地从母亲的眼前飘过，临出门时告诉母亲她刚刚接到男友的传呼，约好今晚6点会面。看着亭亭玉立、青春美丽的女儿，张母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骄傲，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是和女儿的最后一面。

　　此后一连三天，张小燕没有回到家中，张母抱着电话不停地呼着女儿的呼机，始终也不见回音。直挨到第四天，张母慌了神，一种不祥的阴影笼罩着张小燕的一家。

　　2001年5月26日下午，焦虑不安的张母来到了丰台公安分局大红门派出所。

　　年轻女孩忽然失踪生死未卜

　　治安组的民警程宏升接待了张母。他的心里有着一种预感：张小燕凶多吉少。经过民警一晚上的工作，对张小燕失踪前后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张小燕的母亲说平素里没听说小燕与什么人有矛盾，只是有一次在家中听到她在电话中和一个姓李的小姐吵架。张小燕的女同学王某提供说，她在24日晚上帮着张母查过小燕的寻呼台信息，其中有一条是李小姐的留言：“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中午在燕莎门口见面聊一聊。”这个李小姐有可能是张小燕男友高宝玉的前女友。

　　通过王某，高宝玉也被叫到了所里，高宝玉长得瘦高，文质彬彬，今年27岁，是房山区佛子庄乡人。他说他是去年10月份开始与张小燕交朋友，他以前有过一女友，名叫李玉琴，也是房山区佛子庄乡人，他们是今年春节前后分的手。今年3月份，李玉琴知道了高与张小燕交朋友的情况，而且还掌握了张小燕的呼机号。

　　银狐洞山脚下挖出少女尸身

　　22日那天冒名的寻呼，是不是李玉琴所为？张小燕最后的时刻，是不是和李玉琴在一起？通过走访李玉琴的邻居，警方确定，李玉琴有重大作案嫌疑。

　　北京城里没有了李玉琴的踪影，李也与家人停止了一切联系。警方决定把工作的重点放在房山区佛子庄，警方了解到，李玉琴曾往房山运过一个神秘的大纸箱子，很可能装的就是张小燕的尸体，李抛尸的地方也应该就在佛子庄。

　　民警在佛子庄走访邻居时，竟了解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李玉琴和高宝玉是夫妻，而且已经有了一个7岁的男孩！原来，高宝玉不是本地人，8年前由黑龙江友谊县老家来到北京，在房山区打工时认识了李玉琴，李比高宝玉长2岁，但李玉琴对高却是一见钟情，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高宝玉。很快二人便结了婚，并生下了孩子。李玉琴后来就和高宝玉双双来到了京城，各自找了一份工作，把孩子甩给了李玉琴的父母照看。

　　此时，民警再找高宝玉，竟发现他也失踪了。

　　6月13日晚上，李的父亲和弟弟被请到了大红门派出所。14日清晨5点多钟，看上去老实、木讷的李父流着老泪供述了女儿杀人的事实，并且在24日晚上是他帮着李玉琴掩埋了尸体。这些天来，他度日如年。

　　第七趟前往佛子庄，在李父的指认下，民警们在银狐洞的山脚下，李家以前的一块自留地上挖出了一具已经有些发臭的女尸。已经被害数日的张小燕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漂亮的连衣裙。

　　畸形的恋情断送了三个人

　　经过民警明察暗访，李玉琴和高宝玉终于在重庆落入法网。李玉琴坦白了作案的整个过程。

　　李玉琴深爱她的丈夫高宝玉，爱得近乎发狂。她爱他，是因为高宝玉对她的温存，是因为高宝玉对她的惟命是从，并且她能在高宝玉面前颐指气使，再加上高宝玉在她的眼里英俊潇洒，让她看不够。今年春节的时候，李玉琴察觉到高宝玉有了新欢，她责问过高宝玉，与那个叫张小燕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宝玉搪塞她说，张小燕喜欢他只是一时的，以后会离开他的。4月份时，李玉琴几次打电话谩骂、骚扰张小燕，仍未使丈夫回到自己的身边。5月22日这天，她便用高宝玉的名义将张小燕约了出来，并将小燕约到了自己的暂住地。

　　按照李玉琴的供述，那天晚上张小燕才知道高宝玉是已婚的男人，但张小燕认为高宝玉爱的是自己，她向李玉琴提了个建议，她们俩演一场戏，让李玉琴把她捆起来，看看高宝玉到来后的表现。如果高宝玉到来后看到这种情况，把李玉琴臭揍一顿，那就说明高爱的是张小燕；如果高宝玉对她无动于衷，张小燕便死了心，离开高。她俩去打电话呼了几遍高宝玉后，回到房间作起戏，张小燕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在等待高的过程中，两人聊了起来，当张小燕说到高宝玉像狗一样围着自己转时，李玉琴听不下去了。她说她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她绝不允许别人诋毁她的丈夫，一气之下，她掐住了张小燕的脖子。不一会儿，双手、双脚被捆住的张小燕便断了气。

　　在李玉琴和张小燕之间，高宝玉似乎更喜欢后者。他烦透了李玉琴的歇斯底里，但对李又有几分惧怕，他既自卑，又懦弱。与张小燕交朋友，他隐瞒了自己已婚并有孩子的事实；对李玉琴，他一方面哄着她，一方面又尽量避开她。得知妻子杀了张小燕后，他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又帮着李玉琴外逃。

　　天真的张小燕是无辜的；李玉琴既可恨而又可悲，她那变了态的爱情，使她丧失了理智，竟然亲手扼杀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生命。从某种程度上说，高宝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欺瞒、他的犹豫不定、他在感情上的脚踩两头，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文／杨亚玲(文中案情涉及的当事人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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