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午后,在沈阳军区总医院院内的一间极其简陋的居民住宅里,几缕阳光透进窗来,49岁的门德朝坐在轮椅上,门嫂高勤玲满面笑容地坐在床边,18年的艰辛与磨难已经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从恋爱到发病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就3个月”
门哥是名军人,是位优秀的连长,门嫂是大连录音器材厂的一名仓库保管员。1980年,经过两年多的飞鸿传情,两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当年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起名门永辉。结婚后,门哥与门嫂一直过着两地生活。1984年前的三年里两人没休过假,约好将每年有限的假期攒起来。
1984年7月门哥在沈阳军区总医院被确诊为双肾坏死。9月门哥病重,一张电报让门嫂从大连匆匆赶至沈阳。那天,当门嫂在总院住院部的楼梯上看到了久未见面的门哥时,门嫂愣住了,面无血色的门哥下楼已有些吃力,双手不住地颤抖。都不知说什么好的两人当时有两句尴尬的对话,现在他们仍清楚地记得,门哥问:“怎么来的?”门嫂说:“坐火车来的。”
1985年2月和4月,门哥被两次送进手术室进行换肾,但遗憾的是手术没有成功。首次手术后面对昏迷的门哥,门嫂当即失去了听觉,并且说不出话来,后经好长一段时间的治疗才恢复。二次手术失败后,门哥多次被告病危,这时门哥向门嫂提出“你走吧……”倔强的门嫂却执意守在门哥的身边。门嫂曾说过:“只要他活一天,我就要让他每分每秒感到幸福……”
“她照顾了我18年,我们睡了17年病房”
从1984年起,门嫂已寸步不离地护理门哥近18年。从门哥一病倒,门嫂便把儿子托付给孩子姥姥抚养,然后她和门哥在病房里一住就是17年,这17年里,门嫂没有脱衣服睡过觉。
1990年,门哥右腿股骨头坏死,下肢不能动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每天的饮食起居和一周两次的血液透析更加离不开门嫂。有一段时间,门嫂由于长期坐在床边护理着凉,腿肿得老粗,治了好一段时间才好转。在艰苦地护理着门哥的同时,门嫂又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无法照顾的孩子。也有人劝她:“你够意思了,你还要做什么?”但是门嫂说:“那他怎么办,如果我离开了他,他怎么活下去?”面对门嫂的爱,门哥用坚强的毅力回敬着病魔,门哥一直经受着各种并发症的折磨,他不知死过去多少次,但是他又一次次被抢救过来,他曾说过:“从她身上,我感觉我没有理由不好好活下去,这样我才能对得起她。”于是门哥已靠透析活了18年,而他很多同病房的病友大多早已不在人世了,门哥算得上是个奇迹。
“太多磨难我们都经过了,现在,我们很平静”
昨日午后,记者在门哥门嫂的家门口初次见到了他们夫妇二人,门哥刚刚透析回来,门嫂麻利地将轮椅上的门哥推进了屋。小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几把木头凳没有其他家具,还有一台医护人员赠送的彩电,那是门哥每天离不开的家电。
就在去年,门哥门嫂租了这间小屋终于从病房里搬出来,同年,门嫂将大连85岁的老母亲也接来在隔壁的一间小屋里住下,老母亲就门嫂一个孩子,现在老母亲也不能动了,眼睛也看不着了,门嫂的担子更重了。
门哥说:“她性格好。”门嫂微笑着说:“我现在不哭了,头3年哭,现在没有眼泪了。”门嫂很想儿子,她说儿子现在在大连海事大学念书,门哥说,念的是商务英语。
拍照片的时候,门嫂为门哥量着血压,两人脸上露着微笑,但是按动快门的一瞬间,门嫂眼里却闪动着泪光,门哥问她怎么了,门嫂笑着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里难受……”
采访结束时,门嫂说:“这么多年了,话都有点不会说了。”伴着她爽朗的道别,记者走出这间小屋。身后,门哥和门嫂,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爱、他们的生命,像房间每日都射进来的那几缕阳光一样,静静地延续着。
记者李文慧通讯员金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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