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日:毒贩有“货”急于出手
2001年6月25日上午,记者获得线索,在省内的A市一个叫H的小镇上,有人手中有大量毒品,现正急于寻找下家出货,当日,已经有另外的线人与其接上头。本报记者立即与A市公安局禁毒处取得联系,核实了线索的可靠性后,记者经请示报社领导和公安部门负责人,决定深入毒窝,充当“红线”,配合缉毒警察,打击这起毒品犯罪。随后,记者和缉毒警察 进行了精心准备和周密策划。
7月6日:远征毒穴
早上7时许,我和读者W先生一起,从成都南郊的红牌楼乘坐从成都开往A市的班车时,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我的心里甚至还有点莫名的激动,W是我老早以前的一个朋友,此事从最初他就将所有情况告诉过我,据W讲,我们此去凶险异常,不但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危险,而且A市的H镇还是一个偏僻之地,人们长期养成的习惯就是稍不合意便动手,这个小镇离A市虽只有50公里左右,但道路崎岖难行。据初步得到的消息,这一伙人至少有15人之多,估计手上几种型号的货都有一点,虽不是很多,但他们可以组织到更多的货,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多少货,而是看一下对方手上究竟有没有,有多少,另外再伺机打探一下,对方有无枪弹等“硬货”,是否形成组织性犯罪。要弄清楚这些事对我们而言是不容易的,我们不但赤手空拳,没有公安人员同行,而且如果稍有破绽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来到A市的时候,已经烈日当空,我们稍事休息,与我们接头的外号叫“廖哥”的人联系妥当后,随即从A市取道H镇。按照此前的分工,W作为线人主要负责“中介”,我扮演的是下家“成都大老板”的代表。由于是第一次隐身出击,越是接近H镇时,心里越是紧张得要命。好在身上除了通讯工具外,并无他物,如不出意外是不会穿帮的,为了万无一失,我们将手机关机,传呼机调为振动档。
下午4时许,经过一路奔波,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由于事先已经约好见面时间、地点等,为了尽量不露破绽,我们一到镇上便马上去当地一家低档旅店用5元钱开了一间房间住下,就着有些浑黄的开水泡了一包方便面充当午餐。之后我们和衣躺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一路颠簸太疲惫的原故,我们竟沉沉睡了过去。
7月7日凌晨:大毒贩请我们喝夜啤酒
我们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一看,离见面时间已很近了,我与W一起赶紧走出房门,可我们刚一开门,立即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不知什么时候,门外早已静悄悄地来了5个人,这些人全是非常精干的小伙子,有的脸上、身上还刀疤赫然。其中一人对我们打量了半天后对W说,“廖哥叫我们来请你们到外边去吃晚饭。”后来才知道,这伙人早在我们从H镇下车时,就已将我们盯上了,而且一路暗中“护送”我们到了旅店。
吃饭时,这伙人极尽敬酒之能事,一、二十人围着我和W转个不停,并左一声“哥”右一声“哥”的叫得人心里暖洋洋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廖却总是避开“货”的事不谈,让人有种极不踏实的感觉。晚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随后“廖哥”又安排我们出去喝茶,其间还带我们到他的家中参观。廖虽然只有20多岁,但其家中的装修及家具等物却十分豪华,尤其是在H镇这个小镇,廖的家无可非议地算得上是“皇宫”。略坐一会儿,我们的谈话终于切入正题。不知是推托还是当真,廖称自己手上并没有货,但这次大家建立起深交和私交后,下次来时一定就可以保证让我们放心,并称纯度稍高一点的白粉少了230元一克是没法谈的。此后,廖又叫我们出去喝夜啤酒,至凌晨许散去。
后来有人告诉我们,在这批人中,有一个就是早已列入禁毒公安视线的大毒犯,此人不但经常吸贩毒品,还以凶狠闻名,方圆数十里都布有其“兄弟”。
7月17日:毒贩要我吸粉
2001年7月15日,一自称是“廖哥”的小弟打来电话,称样品已经准备就绪,可以过来“验货”了。考虑到此次到H镇可能会有意外收获,经报社有关领导研究同意后,我们和A市公安局取得联系。
17日上午9时,W、Y先生及记者悄然抵达A市公安局禁毒处。听完我们的叙述,禁毒处领导立即对我们提供的“廖哥”的电话进行查询,结果很快出来了,该电话位置的确在H镇,另外根据公安部门掌握的线索也表明,当地的确有“货”,而且组织过几次打击,但仅仅擒获了两个小弟级人物,又苦于没有更多证据,最后只好将其释放了事。目前已失去其行踪。
当日下午1时许,禁毒公安和我们商量出两套行动方案,为慎重起见,决定分成一动一静两路出击,一路(代号A)由W和Y及禁毒处的探员组成,驱车直赴H镇,并见机行事,如不是水货,立即报告;另一路(代号B)则呆在A市等候A组消息,采取相应行动。但由于禁毒处经常在H地一带出没,考虑到可能会被对方辨认出来,本报的采访车和师傅不得不临时被禁毒处“征用”,随后,本报的“川O”牌照采访车摇身一变挂上了禁毒处提供来的“XXXXX”牌照。
下午3时许,A组在经过3小时行车后抵达H镇,因为已经见过一面,没费什么功夫就与对方谈到正题,然而狡猾的对手依然称“货”还没有组织好,约摸到了下午
6时左右,廖再次来到我们临时开的房间,将门关得严严实实后拿出一用纸包得严实的粉末样的东西,据禁毒处便衣相告,这正是纯度很高的白粉。就在旅店的房间内,廖将白粉倒了一点到矿泉水瓶盖里,然后倒入一些矿泉水,随后拿出注射器,将粉摇匀后,当面就在手臂上进行注射,还十分热情地邀请我们也注一点,并称这算是赔不是。我们差不多都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毒品,哪敢以身试毒,开车的师傅脸色突变,赶紧跑出房间到厕所里一阵呕吐。为取得对方更进一步的信任,我们也将带去的钱让其过目,然而对方仍不为所动,坚称没有货,但可在短时间内组织到,吃过晚饭,A路人马立即撤回A市,到A市时时已近午夜,冒着夜色,我们于18日凌晨3时许回到成都。
7月24日:验“货”落空
自18日返回成都后,连续几天没有对方一丝半点音讯,电话无人接,传呼不回应,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家心里都有点悬空的感觉,难道是我们在什么地方让人产生怀疑,还是对方已经知道W先生实为“红线”?
24日上午,W终于与H镇方面取得联系,这次又弄清一个问题,原来“廖哥”并不是真正的“大哥”,真正的“大哥”实则另有其人,这位神秘的大哥告诉W,廖等一行已经前往云南找货去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回来。
当天晚上,W接到对方电话,称货已回,交易地点定在H镇,时间可由W决定。这一信息迅速反馈到A市公安局禁毒处,考虑到消息来得太突然,为使行动不致落空,决定由W再和对方周旋,以摸清对方所说是否真实。然而W在与对方进行接触后,却发现这是对方的试招,只是想再次核实是否真是“道上的人”。
一晃10多天时间过去,我们没有和对方联系,到8月9日,对方终于按捺不住,首先向我们打来电话,告诉我们前段时间风声太紧,有所不便,而今风头已过,可以过来看一看货色怎么样,并顺便将价格议定。
W和D于当日急匆匆赶往H镇,这一次如愿看到了货,并且知道货物总量。这一信息在第一时间传回到禁毒处,但为了不致让对方有一丝的防备,决定13日采取行动。于是双方约定当面钱货两清。
8月12日:一波三折
8月12日深夜,睡得昏昏沉沉的W忽然接到对方急电,称“约会”取消,原因是已有8人“入局”且事有蹊跷,此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经与禁毒处联系,迅速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原来,对方所称的“入局”只是当地公安部门在一次例行检查时,意外挡获了几名“瘾君子”,其中正好有几人就是我们正在接头的人,于是引起对方怀疑。
8月17日,时间转眼又过了5天,在经过我们的说服之下,对方终于打消疑虑,同意于18日在H地点和我们进行毒品交易。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到了当日早晨,对方再次打来电话称,交易再次取消,并没有多说一个字。
2001年9月中旬:伏击毒贩
2001年9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对方给W打来电话,称第二天可以办事,地点不变,时间待到A地后再行决定,但对方自以为百分之百安全的同时,禁毒处早已在其选择的安全地带布下重兵,万事俱备,只等目标进入锁定的战圈。
A市公安局禁毒处接到这一信息后,高度重视,并立即抽调精干力量组成专案组,开展抓捕工作。接连两天,专案民警乔扮顾客“三顾”交易地点进行侦查。在最后一天经过7个多小时的布控,于凌晨6时许,在J县境内的S收费站将还在昏昏欲睡的犯罪嫌疑人方某、沈某、周某挡获,当场搜缴海洛因70克。经突审,三人供出另一条线索,次日下午,缉毒民警在A市某宾馆的茶楼将正在等待我们前去进行毒品交易的三名犯罪嫌疑人抓获,当场缴获海洛因近100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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