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缴获的毒品 本报记者于杨摄
本报记者于杨 通讯员王慧玲
今年32岁的湖南妹子刘丹(化名)满怀希望来到北京打工,毒品贩子以招聘保姆的名义把她带到云南,诱骗她吞下近一斤毒品运回北京。公安人员说,只要有一粒毒品在体内破裂,她就会立刻死亡。1月28日,在崇文分局看守所,刘丹痛哭流涕,断断续续地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初闯北京
刘丹从小生活在一个很不幸的家庭,父母离异、外婆重病,生活贫困是她童年的全部记忆。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过,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干活。
由于性格孤僻,刘丹31岁才开始交“男朋友”,那是个早已成家的男人,孩子都不小了。“他是一个有风度、温文尔雅的男人。”刘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依然流露出对那段美好时光的眷恋。可因为那个男人是位有妇之夫,这场婚外恋很快就结束了。
去年1月初,刘丹瞒着家人来到北京。偌大的北京城,举目无亲的她该如何是好?在找第一份工作时,她就差点把自己“卖”给大她30多岁的老男人做媳妇。随后来到琉璃井一餐饮中心洗碗,每个月的工资只有300元,除去房租、水电费也就所剩无几。生活的艰难,令初到北京的那种新鲜和喜悦荡然无存。
应聘受骗
去年12月29日,刘丹下班路过赵公口桥时,看见马路边一电线杆上贴着一张招聘保姆的招聘广告。上面写着:“我友因孩子有病急需去南方医治,特需两名勤劳肯干、有经验照顾孩子的保姆;待遇从优,一经聘用,月薪1500元。”她感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比刷盘子洗碗强多了,而且挣得又多。刘丹没有多想,按照招聘广告上的手机号码给联系人王丽拨了过去,对方很快约她见面。
不到10分钟的见面,王丽就骗取了刘丹的信任。她告诉刘丹,其实是自己身体不好,需要一个保姆照顾,过两天可能要出远门,想有个人在身边,并一再说薪水方面的事好商量。刘丹很快答应了下来,带着自己的简单行李来到王丽的住处———沙子口附近的一个洗浴中心。
陷入毒穴
在洗浴中心,王丽假惺惺地亮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自己老家在贵州,是公安局的会计,原本家庭幸福,有疼爱自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两年前,她发现丈夫有外遇后只身来到北京,干起刑警这份工作。
为了不让刘丹起疑心,王丽还特意撩起衣服亮出身上的伤疤,说这都是以前执行任务时留下的烙印。这一招果然奏效,刘丹很快就认同了王丽和自己一样是个苦命的女人。这天晚上,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都没有睡着,一个沉浸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伤当中;另一个在为捕捉到“猎物”而兴奋不已。
12月31日,王丽忽然对刘丹说,其实这次是去昆明完成一个重大案件,并称她以及刘丹将要见的新疆人买某都是公安局的卧底,他们急需要像刘丹这样聪明能干有阅历的女人帮助她们顺利完成这次任务。
传授经验
一夜的颠簸,刘丹跟着王丽来到昆明。临下火车时,王丽再三嘱咐刘丹,对她要以老朋友相称,下车后不要和自己走得太近,凡事都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行,以免破坏了计划。由于事先王丽告知这是一次秘密行动,她也就没怀疑什么,都照做不误。
下车后,王丽把刘丹带到了一家较为隐蔽的招待所。
第二天,两个新疆男人来拜访她们,其中一个就是王丽曾提到的“卧底”的买某。他们3人很亲昵地用维语交谈,刘丹一句也听不懂,只是事后王丽告她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马上就有任务。刘丹天真地以为这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说自己当时很紧张。
在昆明的那几天,王丽很少出门,连饭都只是吃些简单的馕和牛奶。夜里她总给刘丹讲自己过去的“经历”,说自己曾在一次行动中,为了顾全大局吃下500粒的子弹,她还详细给刘丹讲述自己是怎么吃下去的,以及吃完后是怎样把它从体内排出来,处理好交给联络人的。刘丹对王丽的这种不顾个人安危的敬业精神崇拜得五体投地,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王丽在给她传授吞食毒品的经验。
吞运毒品
1月16日,王丽没有像从前那样睡懒觉,很早就起床了。这天她的表情异常的严肃,甩给刘丹一句话:“近期可能有行动,你别吃得太饱。”
刘丹回想起王丽曾经给自己讲述的吞食“子弹”的经历,难道自己也……她不敢多想,一上午都浑浑噩噩的,那天中午她遵照吩咐吃得很少。
当天下午,王丽给她买了两条弹力束身裤、一件她从来没有穿过的高档羊毛呢黑大衣以及一双高跟皮靴。她还对王丽感激万分,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一次买这么多的东西给她。
回到房间后,王丽把两条新买的束裤缝在了一起,让她当着买买提的面换上,并对买买提说:“怎么样?没问题吧!”
下午2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王丽把刘丹拽进卫生间说:“他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下就看你的了。”并很信任地拍了拍刘丹的肩膀,然后就和买买提走出了房间。
这时,房间里就剩下刘丹和那个陌生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男人问她:“准备好了吗?”一头雾水的刘丹傻乎乎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开始”,男人说罢打开两个用报纸包着的纸包,里面包着许多彩色的椭圆形塑料球,每个大约有橄榄那么大,硬梆梆的。她回忆着王丽的话,按部就班地用水一粒一粒地往肚子里送。
“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喝水——吃‘药’——再喝水——再吃‘药’,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我喝了将近两暖瓶水终于吃完了所有的‘药丸’。当时,我已经开始有点虚脱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淌,腿也站不稳,晃晃悠悠倒在了床上,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胃里头翻江倒海、疼痛难忍……”
等刘丹醒来的时候,陌生男人已经走了,王丽和买买提用鼓励的眼光看了看她,说:“不要紧,多上几次厕所就好了,我们马上送你回北京。”
大约下午5时,刘丹独自一人登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临上飞机前,王丽还把自己的手机和600元钱塞给刘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噩梦惊醒
3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按照事先说好的联络方法,刘丹一下飞机就给买买提打了电话。按照买买提的指示,腹痛难耐的刘丹打车来到天桥商场附近的龙发园宾馆住下。
一进房间,刘丹就从口中吐出二十余颗“子弹”,接着半夜又排出了二三十颗。为了尽早地将体内的“子弹”排干净,刘丹拼命地吃东西,甚至还跑到药店买了一瓶果导片,直到第二天,她共排出了107颗“子弹”。按照事先学来的方法,她把“子弹”洗净放在一个干净的塑料袋中,当晚交给了一个前来取货的新疆男人。
1月18日,刘丹又从体内排出28颗“子弹”。当天下午4时30分左右,她在崇文门菜市场天桥分店交货时,被巡逻的便衣民警当场抓获。前来与其交易的新疆男子也被联防队员截获。刘丹说:“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警察来接应我了。”
经连夜突审,崇文公安分局刑警队初步确认,刘丹从昆明带回的是海洛因“胶囊”,共139粒,除去第一次交易转走的107粒,缉毒队共缴获海洛因32粒,共95.9克。按这个比例计算,刘丹一次性就吞食了417克毒品———将近一斤。刑警说,如果旅途中稍有不慎在腹中破裂一粒的话,刘丹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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