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傍晚，在上海市淮海中路百盛商厦门口，3个形迹可疑的小女孩引起了卢湾警方反扒队员的注意。她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行人的口袋和背包上，反扒队员断定她们正在寻找“猎物”。这时，一位束着腰包的女青年走了过来，3个女孩马上尾随了上去。一个伺机下手，另外两个阻挡路人的视线。才走出不到一百米，女青年腰包里的皮夹就成了她们的囊中之物。女孩们立刻叫了辆出租车准备逃离现场。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等她们打开车门就被反扒队员人赃俱获。

　　3个女孩对自己的盗窃行为供认不讳。动手盗窃的小亚只有13岁，负责“掩护”的是14岁的小丽和8岁的小德。警员又从小亚身上搜出了两张SIM卡，经调查发现，两名被害人的手机分别于6月1日晚上9时和3日早上7时许在人民广场附近被盗。

　　问到女孩为什么盗窃，她们闪烁其辞不作正面回答；问到如何销赃，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3个人都身无分文，偷来的财物哪去了？在小丽、小德的头部和身上发现了多处伤痕，警方认定这3个小女孩是受人唆使，义愤填膺的侦察员们发誓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并还为她们买来了可口的饭菜和饮料。3个顾虑重重的小女孩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在小丽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感激。

　　犹豫再三的小丽终于开口了，确实有一伙人在操纵她们，且组织严密、分工明确。老大“老A”掌管钱财的分配大权，老二“阿布”打点日常生活和销赃，老三“阿荣”负责对她们的看管。她们的“指标”是每人每天扒窃2000元，每天7点就要出门，晚上9点才能回家，天天如此，风雨无阻，完不成任务就得挨打。阿荣总会在附近监视她们，一是为了防止她们逃跑，二是如果她们失手被捉，阿荣就扮作路人挺身而出，对孩子们表示同情，找机会让她们逃走。

　　听到这话，侦查员立刻意识到，抓3个孩子的时候已经打草惊蛇了。侦查员带上小丽直奔他们的暂住地，但教唆团伙的成员已逃之夭夭了。小丽突然想起曾在一个招待所住过几天，那个地点十分隐蔽，小丽也记不清具体地址了，只知道大概的方位，警车兜了好几个圈子都没找到。直到半夜两点多，车子驶进了吴宝路，小丽大叫起来：“就是这里，就快到了！”

　　侦查员们立即封锁了那个招待所的各个出口。服务人员证实，傍晚时分有3个男人投宿，模样与小丽的描述完全吻合。在二楼的205号房间，自以为平安无事的3人正在呼呼大睡，被侦查员逮到了。至此，这3名躲藏在孩子背后的“魔爪”全部落网。

　　1999年的时候，“老A”艾某以出来开饭店为名，将朋友的女儿小丽带出了家乡。在无锡的时候，小丽见到了另外3个女孩———“老A”的女儿小亚、侄女小德和小希。从那时起，女孩们开始了被迫盗窃的生涯，稍有反抗，不是被烟头烫就是挨皮带抽。当时年仅5岁的小德虽然没有“指标”，但也要跟着一起上街作掩护。“老A”指使她们，“紧要关头”就用头撞墙或者吞钉子来自伤自残，迫使民警将她们释放；还给孩子们不断灌输：一旦被捉就要坐牢，所以一定要想方设法逃走，而且什么都不能说！

　　在“老A”他们眼里，孩子就是摇钱树，教唆孩子盗窃比亲自动手方便多了，只要将她们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不但危险小，而且财源不断。每天靠着孩子偷来的钱吃喝玩乐，每个月还能往家里寄上10到20万元。“行走江湖”3年来，他们到过很多城市，没想到上海成了最后一站。

　　目前，3个让人心痛的孩子已被暂时安排在工读学校念书，从未奢望还能重返课堂的她们开心极了。最让警方担心的是，还有一个女孩小希现在不知下落，10岁的小希同样也是被害人，但愿只身漂泊的她不会在犯罪的泥沼里越陷越深。(本报记者罗霜通讯员张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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