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桂网讯 记者到戒毒所采访。在戒毒所工作的老同学李凌云说:“你应该采访她,也许她的经历对读者是个启示。”
李凌云告诉记者,她是个吸毒女,今年30岁,已有12年的吸毒史,被强制过戒毒,也被送去劳教过。出来后,她曾有过3年的时间在保险公司工作,由于工作出色一度任部门经理。在工作辉煌时期,她突然又吸了毒,于是就从昔日的经理沦落成今天的接客小姐。
我们找到了她。她愿意讲述她自己,并希望通过媒体警示后来人。于是,她来到本报,有了下面的对话(因可以理解的原因,我们只称呼她的姓——“于”):
记者:吸毒者一般都不愿意接受记者采访,你好像有点特别。
于:吸毒的感觉生不如死,反正我也没几年活了,说出来也许痛快些。
记者:你是怎么走上吸毒这条路的?
于:主要是交友不慎。我19岁那年交了一个男朋友,后来发现他是个吸毒者。当时,我很痛苦,要不就戒毒,要不就分手。而他宁可选择分手也不戒毒。因为是初恋,我对他很依恋,自己也不愿意分手。为了赌气,我说:“你吸我也吸!”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吸毒生涯。3年后,我们分手了,各自也被送进了戒毒所。3个月后,我从戒毒所出来,出来后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卖毒品的老地方。半年后,我又进了戒毒所。当我再次出来的时候,原本富裕的家庭已因为我的吸毒、戒毒变得一贫如洗。
说到这里,于的声音已很微弱,脸色惨白,我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后才缓过气来。她说,吸毒已使她的身体极度虚弱。
记者:听说很多吸毒者是全家同吸,你的情况怎么样?
于: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父母做生意曾有几十万家底,几年前我已把家里的钱几乎都花在毒品上了。现在父母老了,做不了生意,家里的生活成了问题。弟弟是大学生,从事IT行业。他认为我这个姐姐是社会渣子,我们几乎没有来往。自从吸毒后,我就没有了朋友,每日都为毒资奔波。父母断绝了与我的一切联系。
记者:吸毒的这10年时间里,你有没有过成功戒毒的时候。
于:我曾经有过两年的辉煌日子。1997年,那时我母亲病重。我想,我已把家里弄得倾家荡产了,母亲又为我伤心成疾。于是,我决定与毒品作个决断。这样,我有了挣钱养家的想法。我开始努力找工作。最初,我进了保险公司。那时,我工作起来非常卖命,从早到晚忙碌着,以至于没有一刻想到“毒品”两字。
一年后,我由于工作成绩突出,被提升为部门副经理。半年之后,我成为了部门经理。就在我备感自豪的时候,人际关系中的烦恼事就开始没完没了。也恰恰在这时,我的第二次爱情降临了,对方是个好男人。但当他知道我曾是吸毒女后,便离我而去。这是我初恋6年后的再次恋爱。他这一走我的精神就彻底崩溃了。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买毒品。
就这样,我又一次把自己葬送了。离开了保险公司,我进了劳动教养所,度过了漫长的3年劳教生活。说到这,于抽了支烟。长时间的谈话,使她感觉很累,咳嗽不止。从戒毒所出来后不久,她又吸了毒。她说,男朋友没有了,弟弟不认她这个姐,父母也不理她。几乎没有朋友的她在失去一切精神支柱后,只有吸毒。于说,一个人学会让精神充实很重要,交好交对朋友也很重要。
记者:今后你有没有毅力戒毒?
于:我很想活下去,我都30岁了,很想找个男朋友,结婚,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行吗?我不知还有没有勇气。我已经三番五次地在戒毒所、劳教所之间进进出出了。我也想过如果自己不能戒毒,那么,我(离开这个世界)就是这一二年的事情了……
于一脸迷惘。对于前路怎么走,她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谈到未来的生活,她更多的是伤感。
采访结束后,记者心中不是滋味。吸毒者也是人,他们也有着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以及对真善美的追求,但由于毒魔的羁绊,使得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更需要社会的关爱。记者目送着小于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一阵阵发酸:她又将融入灯红酒绿的生活?又将重陷灵肉交战的绝境?帮助她重塑人生,仅仅靠她自己是不可能的,这应当是整个社会的责任。
责编:朱燕 来源:当代生活报 作者:郑燕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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