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7月3日上午,一位中年农民急匆匆跑进临洮县公安局辛店派出所报案:我是辛店镇三合村村主任蒋俊平,据庄上人及亲属反映,今年6月30日晚我村三社的张琴芳老人被她儿子活活打死了。
辛店派出所所长龚振华一听案情重大,他一边给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打电话汇报,一边让民警给三合村村主任蒋俊平倒了一杯水,并让他坐下把情况详细谈一下。蒋俊平喝了几口 水后说道:7月1日中午时分,我村三社的王庭贞跑来我家对我说:“王生财与王庭贞同一社对我说昨晚杜景山把他妈打死了。”到了下午董明仪本村三社人又来我家对我说:“王生财说杜景山把他妈打死了,你上去看一下。”当时我觉得不可能,杜景山虽然又凶又坏,但还不至于惨忍到把他妈打死的程度吧。由于杜景山和村上人关系不太好,所以我没有去看。7月2日早上,王生财来到我家,对我说:“杜景山可能把他妈打死了,我听到6月30日晚杜景山把他妈打的凶得很。早上杜景山家中无任何声响,并且杜景山在他妈住的房子里的地下烧了一堆火,我估计人已被打死了,你过去看一下。”当日下午,张琴芳的女婿名字不详,上梁乡板地沟人到我家对我说:“我丈母娘真的死了,亲房们说是杜景山打死的,你看一下。”我一听觉得事很严重,我与张琴芳的女婿就去了三社叫了董明仪、王庭贞一共4人去了杜景山家,在杜景山北房炕上看到张琴芳已死,脸部用红纸盖着,身上盖着被子,当时杜景山不在,我问杜景山媳妇,人是啥时死的,她说:“人是7月1日凌晨死的,杜景山把我妈打是打了,是6月30日晚上打的,用什么打的当时我不在场,没看下。”然后我们就出来了。今天一大早就赶紧跑下来给你们报案。
兵贵神速擒“魔鬼”
7月3日上午,临洮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接到辛店派出所的案情汇报后,立即将情况向分管副局长亢卫忠做了汇报,亢卫忠副局长一听案情,马上召集在局里的刑警一中队民警布置任务,亢卫忠说:“人已被打死3天了才报案,一是犯罪嫌疑人有可能逃跑,二是犯罪嫌疑人抱有侥幸心理有可能在家,不管哪一种可能存在,你们必须火速赶往三合村。”随后,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张仲林,一中队副中队长王晓峰率领刑警飞车赶往辛店镇三合村,并打电话通知辛店派出所民警在路边等待会合。
张仲林、王晓峰率刑警和辛店派出所民警赶到三合村后,其他人占据较高位置待命查看,以防有人跑出村外,王晓峰和辛店派出所所长龚振华先去杜景山家周围侦查。王晓峰和龚振华悄悄来到杜景山家院外,爬上院墙观察,发现犯罪嫌疑人杜景山仍在家中并在院中烧东西。王晓峰立即出村召集其他刑警实施抓捕。考虑到杜景山年轻力壮,而且身材较高,又当过兵,大家商议除一人在门外把守外,其余人手执木棒翻墙入院进行抓捕。任务下达后,张仲林、王晓峰等人迅速来到杜景山家院外,从不同方位翻墙一跃而进。当时,杜景山正在院中烧毁其母的血衣和血被单,见到突如天降的公安人员,杜景山猛然起身想逃跑,说时迟那时快,王晓峰等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腿横扫一棍,杜景山一个绊子,冰凉的手铐已铐住杜景山双手,他看着身边的公安人员说:“等我烧完血衣和血被单,我就准备跑得远远的,没想到你们公家的人来得这么快。”面对这个丧尽天良的魔鬼,众刑警愤而无言,只是将他暂且带到大门外的一棵树下,铐在树上,然后走访邻居,调查取证。
未享天伦之乐,反被视为累赘遭暴打致死
杜景山,现年36岁,初中文化,生于1966年8月20日,1972年至1980年在校读书,1983年至1986年在某部服役。家中现有妻子及一个刚满10岁的女儿和7岁的儿子,因经常和村民打架被派出所多次处理。
3年前,因家庭琐事,杜景山开始对其母进行虐待。杜景山自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却说其母张琴芳藏有私财,常常打骂其母并要她拿出“银元”。
2001年11月份,杜景山从外面回家后,无缘无故将其母张琴芳左腿打折,致其母无法正常行走,在地上爬着。
今年6月14日杜景山去三甲集打工,28日从外面回家来了,进门后他问妻子张天秀:“这老货指张琴芳这几天吃的怎样,她还没死?”张天秀说:“吃得和平常一样。”杜景山又问:“这怎么臭得很?”张天秀说:“我忙得很,有时给姨换衣服,有时没有换,臭了臭去。”第二天张琴芳老人爬着去上厕所,杜景山大声骂道:“你把棍拄上走,你爬着装的啥,你点黄方言:胡来我把你踢几脚。”
6月20日下午杜景山与庄子上的夏某某发生矛盾被夏打了几铁锨,回家后杜景山大骂其母张琴芳:“我把你老不死的要做死呢。”骂完后杜景山赶到张琴芳住的炕上,抡起木棍使劲朝其母的头部打去,张琴芳用左手挡头时打在左手上,杜景山又双手抡起木棒打在张琴芳头部,头部被打破出血,杜景山妻子张天秀去拦挡时被杜景山骂着不让管,紧接着,第三棒又打在张琴芳右胳膊上,张琴芳坐在炕上求饶:“你把我打得腿都走不成,今天打着干什么。”杜景山骂道:“你再吵!”张琴芳就再没有说,睡下了。晚上,他又到其母房子里,手中提着架子车车轴向张琴芳的左腿使劲打了三下,当时张琴芳的腿就被打坏了,打的过程中张琴芳说:“又打来了,把我的腿打断了,让我怎么活呀。”
6月30日早上张琴芳叫着腿痛得很,杜景山骂着说叫什么叫,并让妻子张天秀去看一下。随后,杜景山也进屋看了一下其母的腿,他又大骂了一阵后,拿着架子车车轴在院里、房子里乱砸一通。
晚饭过后,杜景山又开始用车轴猛打张琴芳时,杜景山10岁的女儿和7岁的儿子苦苦哀求杜景山再不要打奶奶了,但丧心病狂的杜景山将女儿、儿子赶出屋门,继续狠打。10岁的杜学珍哭着对张天秀喊:“我爸又打我奶奶了。”张天秀跑到房子里来时,杜景山提着架子车车轴往张琴芳左腿关节乱砸着,张琴芳叫喊着:“我的腿,我的腿。”张天秀一看张琴芳伤得很重,但又不敢管。当时天也黑了,张天秀找来手电筒,看到张琴芳老人腿上血流不止,并痛苦地呻吟着,不时伴有恶心、呕吐,大约到了夜里11时许,张琴芳老人便含恨离开了这个世界。一直守在老人身边的张天秀见老人死了,便喊来杜景山,杜景山一看张琴芳已经断气,又找来一把锥子,在其母的脸上戳了十几下,然后在地上点着一堆火。
7月3日上午,杜景山喊着让妻子帮忙把其母身上的血衣用剪子剪下并给其母换上了寿衣,然后在院中点火将血衣、血被单焚烧,并将凶器之一车轴丢进水窖中。
7月4日上午,记者在临洮县公安局见到了正在接受审讯的魔鬼杜景山,记者无法想象这个魔鬼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法律是无情的,等待魔鬼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本报特约记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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