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萍家住黔江区官坝居委会辖区。她不识字,听力几乎丧失,说话声音特别大。人们无法直接问她事情,每一个问题都得请她的代理人、62岁的蒲老师帮忙:他轻轻捏住老太的耳朵(意在提醒要问她话了),然后大声吼叫。很难想象,她怎样去打一场官司,甚至她不知道什么叫法庭;不过她还是每天拄着棍子去找蒲老师。在她心目中,找他就相当于找“国家”。
她说,实在没法子,只好把事情闹到国家,求“国家救我!”
据悉,刘桂萍是重庆近年来年龄最大的原告,律师和法院都不问她要钱。
活命田被占
刘老太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妇女。她8岁出嫁,劳累一生,邻居们都说刘老太现在该享福了。丈夫十多年前去世,留下三个有出息的儿子,62岁的大儿子是一著名中学原校长,58岁的二儿子是居委会干部,50岁的三儿子担任信用社保卫干部。多年前,刘老太为他们自豪,可现在,她希望“国家处理他们”。
记者看到,三个儿子住着宽大的房子,而刘老太独自呆在废弃的一间屋里。她的床是一张破旧沙发。她的左脚套着胶鞋,右脚拖着烂皮鞋。上午10时,刘老太还未吃早饭,没有人为她煮饭、提水。她和衣躺在床上,看上去像一只破旧的口袋,装满老年的辛酸。“三个儿子都不管我,从不给我生活费。”
今年,刘老太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想请一个保姆照料,被儿子们拒绝。
刘老太赖以活命的是屋后那一亩多地,每年产出葡萄、桃子、蔬菜,刘老太卖掉它们获得粮食。但现在,大儿子和三儿子修建的一幢四楼一底、占地2000平方米的养殖场吞没了活命田,崭新的铝合金门窗和卷帘门显得很气派。
儿子占了地,没有补偿母亲。经过讨价还价,大儿子同意每年支付母亲400元,分28年付清地租。刘老太为之气愤:“我88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
开水瓶砸老娘
刘老太忍无可忍打官司的导火索是一瓶开水。
一个多月前,修建房子的大儿子把刘老太的电给夹断了,连续几天摸黑的她质问大儿子原因。当时,大儿子提着一瓶开水下楼。刘老太说,儿子把开水瓶砸在她脚上。
刘老太左脚全烫成了血泡。大儿子扬长而去,另两个儿子也不理睬。天完全黑了,刘老太无法上医院,整整痛了一晚上。第二天,刘老太的脚肿得穿不上鞋。她没钱治脚。在医院门口,几位陌生的市民给了她钱。
刘老太想找“国家”为他作主。她每天来到大街上找人,引来市民同情。一位中学老师帮忙找到蒲老师。刘老太的遭遇感动了蒲,他决定免费为她代理。这样,从不知官司为何物的刘老太,在风烛残年走进了一个她没有概念的地方——法庭。她的三个诉讼请求是:修房的两个儿子一次性支付土地租金20000元;大儿子医好她烫伤的脚;三个儿子每月支付生活费350元。
记者找到刘老太的二儿子、58岁的姜德芳,他对母亲如今的生活也很同情,“感到难过,但我也没有办法,大哥和老三的生活条件比我好得多,他们都不帮忙,我还有啥能力。”
本月底,黔江区人民法院将开庭审理此案。(刘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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